富民侯府。
“陆兄啊,我第一天去银行就发现了一些漏洞,可惜那点铜钱根本不值得让我动手。”
公孙敬声说着自己的工作成果,“要不是现在里面的金子太少,一旦拿走太明显的话我就拿走点金子了。”
闻言,曹襄皱眉道:“你还真想拿呀,知道哪有漏洞说出来就好,真把钱拿走了,以后哪里对不上你可说不清。”
为了这个小兄弟,曹襄也是操碎了心。
公孙敬声笑嘻嘻道:“这不就是说说而已么。”
“是利用你能巡视库房的权力直接偷着拿出来还是做假账?”
陆鸣问道。
为了全面审视银行的各项工作流程,陆鸣帮公孙敬声要到了各种职权,从巡视库房到账目记录,
凡是涉及钱财的环节他都可以去插上一手。
“嘿嘿,做假账这个还得收买人,有点耗费时间,要再等两天的。”
公孙敬声得意道:“我发现凡是能接触库房的人都有机会带走里面的铜钱,要是等金子多了,不多加清点的话也会被带出去。”
“比如去打扫库房的人,他们用的水桶要是做个夹层的话,就能钱藏到里面带出来,
或者在自己的冠帽里藏一枚铜钱的话也没人会注意,发现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只有一文钱。”
陆鸣点点头,这些问题确实存在,所以凡是能接触库房的人都会严格筛选,进出库房前后也会严格检查,
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时间长了总能想出办法来,为了钱,人的想法是无穷无尽的。
但是一枚铜钱不是大事这个观点他不能同意,偷就是偷,偷国家府库的性质不是钱多钱少能改变的。
“一日一千,千日千钱,绳锯木断,水滴石穿。
一天一文钱也不是小事,时间长了就是一笔亏空,你既然发现了这个问题就及时报上去吧。”
公孙敬声鼓掌道:“陆兄好文采啊。”
霍去病鄙视地看了公孙敬声一眼,这哪是什么文采,他一听就知道这是陆鸣从后世借鉴来的。
“不提文采,陆兄这段话似乎用了某种典故,内涵丰富,形象生动,滴水可穿石更是把这一文钱的重要性说的清清楚楚。”
曹襄对于陆鸣时不时就爆出来的一些话语总是赞叹不已,觉得这位来历神秘的富民侯一定读过大量未知的典籍。
陆鸣说完后才发现自己一不小心就抄袭了,“确实是个典故,不过是别人的,恰好合适就拿来用用罢了。”
宋朝初年三大名臣之一的张咏就曾经处理过这样的事情,
他做崇阳县令的时候,一个管理钱库的小吏每天利用头巾夹带一枚铜钱出来,被发现后还理直气壮的说,
“一文钱有什么大不了的,竟然为这个杖打我,你能杖打我还能杀了我么?”
于是脾气火爆又文武双全的张咏出口成章,留下“一日一千,千日千钱,绳锯木断,水滴石穿”的判词,然后拔剑斩之。
没错,这位张县令直接斩杀了这个小吏,然后向上级请罪,自己全身而退还留下一片美名。
张咏别号张乖崖,名号里带着个乖字,处理事情却没有一分乖的样子,留下的故事很多,在陆鸣心中是一位黄老邪似的人物,
文能做官安民,武能拔剑杀贼,通达干练没有腐儒的酸臭气味,据说还是交子这种最早纸币的发明者。
又一次听到这样的回答,曹襄忍不住感慨道:“莫非银行和这些典故都是陆兄师门中传承的?
有这样的态度,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能取得成就吧。”
“唉…”陆鸣长叹一声,“不提了,我师门现在就我一个人,说多了徒增伤感。”
“现在的银行中还只是铜钱和金子,等以后银矿开采回来,银子的储量就会大大增加,
到时候被偷得就不只是一文钱,而是一块银子,现在要提前做好预防措施,一文钱都不能丢。”
公孙敬声拍着胸脯道:“放心吧陆兄,能偷着拿钱的就那几种办法,我都看出来了,一定提前堵死这些漏洞。”
“你真的都看出来了?”陆鸣笑得有些怪异。
“难道还有别的办法么?”公孙敬声有些摸不着头脑,不应该啊,还有他看不出来的方式?
“你还是对钱不够渴望啊,一点铜钱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要是换成大量的金子和银子呢,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几人思索了一会,公孙敬声祈求道:“陆兄你就告诉我吧,我真的想不到了。”
陆鸣用手指了指屁股后面,吐出让众人震惊不已的一句话,“谷道藏钱。”
“什…什么?”
公孙敬声几人完全不敢相信,反复确认道:“陆兄你说的是那个谷道么?”
“嗯,别怀疑,就是那个。”
不怪他们震惊,谷道藏钱的准确名称应该是谷道藏银,明清时期银子才逐渐成为主流货币,偷钱的人才能在这种环境下练出那样的绝技。
这种技艺秘密传承,经专人指点可以按步骤进行练习,据说在清朝道光年间,看守银库的库兵用此法偷走了几百万两白银。
陆鸣细致地讲述了这种偷钱方式的练习步骤,都是营销号看到的东西也不知道真假,用来胡侃的效果是真好。
几位小伙伴听得龇牙咧嘴,不由自主的夹紧了屁股。
公孙敬声伸手摸了摸屁股后面,脸上表情纠结,“陆兄,我突然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喜欢钱。”
他,公孙敬声,父亲官居九卿,母亲是皇后的姐姐,根本不差钱好吧。
“陆兄,我不稀罕那点臭钱。”
曹襄感叹道,“咱们总归是出身富贵,真要是穷到一定程度,什么方法都会用的。”
“连屁股都舍不得,你怎么好意思说自己爱钱,”陆鸣一顿输出,喷得公孙敬声有点怀疑人生,
“难道…我真的不怎么喜欢钱?”
……
大汉皇家银行。
桑弘羊正在正在帮着核对账目,身为侍中的他,没有什么固定的职务,哪里需要刘彻就会把他派到哪里。
行长石庆也拿着一本账本仔细核对着。
原本担任太子太傅的他,在银行建立后就被刘彻派过来担任行长一职,石家严谨的家风让他在这类职务上备受刘彻的信任。
看完整册账本后,石庆表情有些凝重,
“桑侍中,按照陛下的设想,银行以后钱财往来频繁,我总感觉账本里缺了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