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德……混账东西!”
“啪…”
何功重拍木桌,脸色阴沉,这小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于他,是真的不想活了。
一旁的离龙倒是反应不大,茗了一口茶水,片刻之后,摇头轻笑道,“何兄,你太沉不住气了,一句小小的责骂就能让你跳脚。我已经查过了那小子的身世,只是一个村子里长大的野娃子而已,您在监牢里的手段那么多,到时候,不是想怎么收拾他就怎么收拾他吗?吩咐下去,让那小子尝一尝白断肠的味道。”
何功听到白断肠三个字,阴沉的脸色顿时展颜开来,他洒然一笑,哂笑道,“还是离大少爷心思活络啊,要不是你提点一句,我都把那东西给忘了。”
白断肠可是他辛辛苦苦培育出来的审讯利器,再骨头硬的家伙,面对这东西也得冷汗直流,白断肠下去,就算是一双铁嘴,他也能轻而易举地撬开。
“告诉他们,适可而止就好,千万不要把那小子给弄死了,不然事后收尸很麻烦的。”何功嘱咐道。
领命的司员离开,何功轻笑一声,和离龙亲切地攀谈着。
……
……
吱呀一声,
监牢的铁门洞开,两个李卫未见过的陌生司员押着李卫,来到更深的一处地下房间,一进入房间 ,阴冷的气息就让李卫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潮湿,森然的空气让他很不适应。
他转眼一看,余光扫到了房间角落里锈迹斑斑的刑具,顿时心里一寒。
这是要对他用刑了?李卫瞳孔一缩,掌心气息流动,只要事态危急,他就激活回城镜,没人能拦的住他。
一个身材健硕的司员将李卫捆在木凳上,松开木枷,换上了更坚实的铁索,将他牢牢控制在凳子之上,就算李卫气力再大,也绝对无法挣脱。
“小子,你是今年第一个享受白断肠的家伙!可要好好受着。”身材健硕的司员阴恻恻地笑着,狰狞的嘴角让李卫心里一凛,意识到事情不妙。
另一名脸色白皙如女人的司员靠了过来,拿出手中大小的木盒子,在李卫的注视下,盒子打开,露出一条肥硕修长的白虫。
白虫的身躯在盒子之内缓缓蠕动,露出头尾两端一模一样的锋利口器。
虫子!李卫目光一凝,即使淡然如他,也无法在这个时候保持冷静。
这些家伙,是要用这虫子折磨他。李卫想到自己的强硬态度会招到离龙的报复,但没想到这家伙会用这东西来折磨他。
看到李卫明显萎缩的神色,皮肤白皙的司员嗤笑一声,冷声道,“这东西可是我们何大人辛苦培育出来的顶级刑具,就算是比粗钢还硬的家伙也会被它折磨地痛不欲生。它会钻到你的身体里,一点点地蚕食你的内脏,你不但会感觉到剧烈的疼痛,还会感觉到奇痒,两种感觉混在一起,能让你爽到九霄云外……”
白狼紧盯着李卫的眼睛,他喜欢看犯人在这白断肠面前的惊慌和畏惧,就像被逼到角落里的小兽,彷徨又无奈。
可这一次,他没从李卫的眼睛里看到恐惧,只是惊奇一番后就恢复了淡然。
“好,骨头够硬,我喜欢。”白狼嘴角含笑,心中顿时有些火热。这样冷静的家伙他还是第一次见,折磨起来肯定很有意思。
白狼嬉笑一声,在手指上抹上特制的药粉,有了这些药粉的阻隔,那白断肠才不会往他的肉里钻。
做好准备工作之后,白狼用手指夹起盒子里的白虫,虫子肥硕的身躯不断扭动,两端口器一张一合,露出白森森的细密尖牙。
另一名司员用膝盖紧紧地抵住李卫的脑袋,让他不能动弹,白狼夹着白断肠,一点点地伸到李卫的鼻子下方,“先让这东西在你的鼻子里钻一钻,尝尝鲜。”
白狼死盯着白断肠,看它一点点地移到李卫的鼻子下方。
在他注视不到的死角,李卫掌心朝下,紧紧地扣着玉石镜面,回城镜面蓝色光影流转,随时都能将他带走。
“它会钻的你鼻子里都是血的……一边窒息,一边享受疼痛……”白狼露出有些神经质的笑,看起来像是发疯一样。
眼看那虫子就要深入到李卫的鼻子里,李卫忽的哼了一声,浊气喷吐在那虫子身上,原本挺立的虫子立刻萎靡下来,肥硕的身体不安地扭动着,就是不肯往李卫的鼻子里钻。
突然出现的异样让白狼咦了一声,他连续重复几次,那虫子就是不肯接近李卫,每次靠近李卫的鼻子,就会缩回来。
李卫看着离开他鼻子的白虫,顿时松了一口气,紧扣着玉石镜面的手也逐渐松开,回城镜被送到储物空间。
几息的功夫,李卫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白狼狐疑地看着李卫,脸庞凑近李卫的鼻子猛地嗅了嗅,见没有药粉的味道,脸色更加疑惑了,在这之前,白断肠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这让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说那东西只要闻到生肉的气息就会发了疯地往他的鼻子里钻,但现在却如避蛇蝎一样,连接近都困难。
见白断肠一下子失去了作用,抵着李卫脑袋的家伙松开膝盖。
李卫正打算活动活动酸痛的脖子,手背上猛地传来火辣辣地刺痛,李卫低头一看,自己的手背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流出,同时,司员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见了血,这白断肠就应该会恢复正常了。”
白狼点点头,将白断肠猛地送到李卫手背的伤口上,肥硕的白虫沾到了李卫的鲜血,非但没有流露出进食的欲望,反而发出尖锐的嘶鸣声,身躯狂躁的扭动起来,仿佛沾染的不是鲜血,而是灼热滚烫的火星。
白断肠身躯扭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眼看就要脱离他的控制。白狼心里一抖,他只有手指上抹了药粉,如果接触到他身体的其他部位,后果不堪设想。
“啊…”,白狼猛地尖叫一声,白断肠竟浑然不顾那些药粉,猛地钻到了他的掌心当中,只是几息的功夫,白断肠肥硕的身躯就不见了踪影,与此同时白狼手心多了一个血洞,手臂皮肤下凸起一道狰狞的血痕。
片刻功夫,血痕就蔓延到了白狼心脏的位置。
白狼瞳孔猛地睁大,脸色扭曲狰狞,
“快……饵料……把饵料……拿……”
白狼嘴里断断续续地说着,另一名司员闻言连忙到角落里拿起一截黑褐色的方块,等他走过去,白狼已经停止了挣扎。
他颤颤巍巍的蹲了下去,伸手去探白狼的鼻息。
没气了……
仅剩下的司员身形猛地一晃,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高声呼救,
不多时,数量可观的司员走了进来,他们看到地上躺着的白狼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一个司员壮着胆子走上前来,伸手撕开白狼胸口的衣服,苍白的皮肤之下,一道狰狞粗壮的凸起紧紧地依附在胸口的位置,就如一截长长的瘤子。
没人敢贸然走上前去,他们知道白断肠可能失控了,谁要是倒霉,下一个死的就是他。
其中一个司员目光扫向凳子上的人,凳上的少年面容淡定,眼神紧紧地注视着白狼的胸口,目不转睛。
司员意识到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
少年的手背上有一层薄薄的血痂,白狼要拿白断肠对付面前这小子,但不知道什么原因,白断肠失控了,钻进了白狼的身体之中,没有白狼的引导,白断肠会直接顺着血管爬到心脏,神仙难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