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拨弄着自己手中的那块魂玉。
他还不知道这块魂玉居然有如此神奇的妙用,可以吊住人的性命,简直就是保命的圣器啊!
怪不得其他势力那么垂涎墨家的这块魂玉,就算是他听说了这样的宝贝,恐怕也会心动,更别提那些大家族当中的人了。
只是,李卫不理解的是。
现在墨家的势力已经衰弱到了如此的程度,那些大家族完全可以不顾手段去抢,为什么还要步步谨慎,他们是在怕什么呢?
墨府当中的人手已经很少了,除了那两个老头子,其他的便是一些仆人和一个半拉孩子。
就这样,难道那些大家族的人都不敢动吗?
又或者在这莫府的深处又藏着什么东西,会让他们投鼠忌器,不敢行动。
李卫躺在床上思索着这些事情,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一头雾水。
那些事件就像是一团团凌乱的线条一样,无论他如何梳理,都摸不清事件的关键所在。
在睡前回望他过往遇到的事情,这是他经常做的事情。
因为这样可以让他回顾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保证以后自己不会再犯。
李卫一遍遍的梳理着他来到稞城之后遇到的那些事情,一遍遍的想,一遍遍的琢磨,不多时便昏昏欲睡,进入了梦乡。
……
李卫睁开眼,眼前是一团浓密的黑影,竭力的睁开眼睛,黑影散去,出现了一张满脸皱纹,神态慈祥的老脸。
“小子,你醒了,肯定饿坏了吧?”
李卫一时想不出来这老者是谁,心中也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想着想着那点疑惑便抛之脑后了。
他想起来自己是在哪里了,他回到了自己长大的这片地方。
窗边那张腐朽的桌子,身下硬的硌腰的木板床,这都是他儿时的回忆。
他回到了长大的地方,回到了养育他的小山村。
面前的自然是那个满脸慈祥的老羊倌,他记起了自己为什么会回来了。
他进入了城防军,并且功成身退,刚刚年过30便立下了不朽的战功,帝国允许他回乡,让他可以在合适的机会回到他长大的地方,不用在前线抛头热血,在这里安心享乐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李卫心中便宽慰不少,每个月帝国给他的钱都是一笔不菲的数目,让他可以安心在这里养老,不用费尽心力去考虑其他的事情。
村里的人也得到了他的照顾,不用每天拼死拼活的到山野里当中寻求活计。
“小子,你媳妇进城去了,你把羊圈里的羊都赶出去吧。”
媳妇,李卫神情一滞,愣了一下,他拼命的回想着自己的老婆长什么样子,可他想来想去,记忆中却是一团模糊的影子,怎么都想不明白。
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这时窗外传来了咩咩咩的声音,打乱了他的思绪,是羊圈里那些已经饿了一夜的绵羊在叫。
“好,我这就去,你安心在屋子里躺着就好。”
回到这小山村之后,放牧的工作便一直是他来做,老应该已经老了,李卫希望他可以安享晚年,所以自从回来之后,放牧的工作便由他来接手了。
李卫走出屋外,打开了羊圈的大门,饿了一夜的绵羊咩咩咩直叫,疯狂的朝着远处的山坡跑去,他紧紧的跟在那些羊群的身后,挥舞着手中的鞭子,让那些绵羊朝着既定的方向挪动。
半个时辰之后,李卫来到山间的小溪边,他捧起冰凉的河水,痛痛快快的洗了把脸。
羊群在小溪边的草地上悠然的吃着草,李卫架起两块石头,用火石点起一堆火,又从小溪里抓了两条小鱼,熟练的刨去内脏,放在石头上炙烤。
这是他小时候经常做的事情,每次接近中午的时候,他便到小溪边来,一边放牧,一边在这里享受那份恬静和悠然,这是他十几年城防军生涯当中最为贪恋的时光。
儿时的轻松和惬意在此刻体现地淋漓尽致,来,吃了几条小鱼之后,李卫舒舒服服的靠在被太阳晒的暖暖的大石头上,闭目养神。
不用到前线冒着危险,安安心心在自己的小山村里度过最后的时光,这最好不过了。
他看着远处悠然吃草的羊群,嘴上不自觉的咧出来笑意。
这是他十几年来心心念念的场面呀,现在终于可以放心的靠在石头上,不用考虑那么多,只需要专注眼前的景色便可以了。
吃饱喝足之后,李卫将这些羊群驱赶到更宽广的草地上,现在村民大部分都在城里有了生计,不用在这些危险的山林当中放牧。
虽然草地宽阔,但距离深处的原始森林还是不远,难免有些时候会有一些野兽突然跑出。
他并不担心,在这原始森林当中,还没有任何能够威胁到他的野兽存在。
就这样度过了一天悠闲自得的时光之后,李卫驱赶着羊群回到山村之中。
咩……咩……咩……
绵羊在他耳边又开始咩叫,李卫抬头看向远处暧暧的炊烟,烟气笔直的向上盘旋,静谧的夕阳照耀在翠绿的草地上。
寂静的山村,向上的炊烟,金黄色的夕阳,一切都美好的如同画卷一般。
想到余生都要在这里度过,李卫心情在此的心旷神怡起来。
他快步的向着屋子里狂奔,推开门。
厨边的灶台上响起了哒哒哒切菜的声音,他目光望去。
一个温婉的少妇立在灶台上,噔噔噔地切着蔬菜。
老羊倌靠在椅子上,哼着小曲 嘴里噗噗的抽着烟枪。
一个是养育自己长大胜似自己亲人的老羊倌,一个则是温婉如水的妇人,李卫嘴上不自觉的泛起了笑意。
这样的人生才是人生啊?
“老婆,你今天到城里都买了什么东西啊,怎么去了,一天……”
李卫的声音忽然止住,就像是瞬间被刀刃切断的帛缕。
他怔怔的看着自己老婆手中绣着奇异花纹的短刀,表情瞬间呆住。
一种奇异地撕裂感袭向他的心头。
“不,这不对!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