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灯入的地府,没人知道他究竟与十二祖巫谈了些什么,只知道没过多久,他便宣布辞去阐教副教主之位,并加入地府。
元始对此反应平淡,随口便答应了下来。
而在那之后,地府多了一位鬼帝。
十二祖巫也是在那时起,宣布燃灯已经加入地府,受他们十二祖巫庇护。
此事,就仿佛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薪火塔中,启云修得知这个消息后,只是反应平淡的叫人去送上贺礼,自己却并没有任何前去的想法。
太一借助混沌钟与他沟通。
‘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没什么怎么看的,他的道本就与地府相合,去了那里,才更有他发挥的空间,他也能更好的参悟大道。’
启云修一边回答着,一边摆弄手中几团火焰。
那些都是他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获取到的天地灵火,其中就有太一给他的太阳真火。
太一现在怕被发现,不能推演天机,所知消息全是通过启云修。
启云修想让他知道,他才能知道,不想让他知道的时候,大可以直接封闭他对外界的感知。
太一虽然有实力反抗,却不能反抗。
一旦他反抗,就会被诸圣察觉到他的存在,到时候就是死路一条,混沌钟也会因此被夺。
不过启云修做事还是很有分寸的,并没有让太一觉得憋屈。
‘你不准备用燃灯之事在地府与阐教之间做些文章?’
‘没那个必要,燃灯无法得到鸿蒙紫气,就凭他和元始的关系,十二祖巫就绝对不会给他。
他也深知这点,去找十二祖巫求的是一部分地道权柄,以及混元无极之路。’
‘兄长曾说,燃灯天资不比我等差,可我却一直不明白他为何修行精进如此缓慢。
你既然能看穿这点,不知能否给出答案?’
‘我又不是全知全能的圣人,哪里知道那么多。
不过若让我猜的话,问题应该是出在他所修的道上。
我曾听闻,燃灯乃灵柩灯所化,不知可是如此?’
‘非也,兄长曾说过,其虽与灵柩灯紧密相连,但也只是伴生灵宝的关系,并不是灵柩灯所化。’
启云修点点头,随后给出自己的看法。
‘不管是不是,有一点绝对可以确定,那就是其所修之道与寂灭有关,甚至可能就是寂灭之道。
此道难行,稍有差池便会走向极端,最终害人害己。
所有他修行之时,必然如同悬崖行丝危险异常,所以他宁愿修行的慢些,也不愿意自己走差了路。’
‘嗯,你的说法与兄长差不多。’
启云修轻笑,调侃道:
‘你还真是你兄长的好宝宝,三句不离你兄长。’
太一无言,他忽然很想捶启云修一顿。
‘行了,不逗你,说正事。
这幽冥灵火,以及九幽冥火,我始终参悟不透,你有什么见解没有?’
听到启云修向自己请教,太一也不吝啬,将自己的见解说了出来。
‘笨死你算了,这两种火焰皆来自于地府,那自然是重在灵魂,其于肉身道、元神道皆不同,你用此类方法自然找不到切入点。’
闻言,启云修眉头一挑,脸上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按照太一给出的思路,他很轻易的就与这两种火焰取得联系。
忙完后,启云修长舒一口气,看着潜伏在自己面前的九团截然不同的火焰,心里升起成就感。
“真不容易啊,总算搞定了。
不过话说太一,没想到你教导的方法和人族这么想,是不是以前经常用什么窥探天地的灵宝偷看我人族啊?”
‘你人族的那点东西还需要偷看?我会用这种方法教你,是因为兄长曾经就是这么教导我的。
跟在兄长身旁,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就学得了许多。’
启云修摸着下巴品味着太一的话,忽然想起洪荒中对于帝俊的传言。
“我记得洪荒生灵都传言你兄长博学,涉猎各个领域,凡有论道,无有不知者。”
‘那是自然,兄长之才,冠绝古今,难有后来者。’
“他真的什么都会?”
‘哼,兄长不仅是会,还都精通,不然你以为兄长为何能聚集那么多的生灵,心甘情愿陪他建立天庭?
兄长之才,又岂是你能想象的?
凡当初天庭所有之道,兄长尽皆精通,便是无有之道,兄长亦精通。
而且兄长向来宽厚,与天庭部众亲善。
若非如此,你觉得为什么有那么多生灵愿为兄长效死命?
若非我等晚生了许多岁月,致使时局不待,兄长也不会败。’
启云修算是听出来了,太一从里到外,完完全全就是他兄长帝俊的小迷弟、死忠粉。
“知道你兄长厉害,那你想不想复活你兄长?”
听到启云修这番话,太一陷入长久的沉默。
他自然想复活帝俊,洪荒里若说谁最想复活帝俊,那肯定就是太一。
但他也知道那有多么困难。
生灵证道大罗金仙,摘得大罗道果以后,是不存在死亡这个概念的。
他们不会死,但却会被镇压在过去的时间中,永远无法脱离最后的时刻去往未来。
清醒的知晓自己被镇压,并永远沉寂在那里,这比死亡更可怕。
所谓的复活,是将被镇压在过去的帝俊拉到未来,让他脱离被镇压的状态。
其中最大的难点,就是镇压帝俊的生灵。
无法破解那些生灵的手段,帝俊便永远都没有突破镇压的机会。
太一知道,十二祖巫没那个闲情雅致镇压帝俊,哪怕当时他们最容易下手。
可那时的帝俊对于十二祖巫来说,已经并不具备威胁。
甚至十二祖巫很愿意看到这个老对手再次成长起来,与他们重新来一场博弈。
他明白,真正在帝俊自爆后将其镇压的,是那些天道圣人。
想要突破圣人留下的手段,太难了,太一不认为凭借自己有办法斗的过那些老阴货。
沉默了许久,太一终于开口。
‘我不觉得你会帮我。’
“呵,你错了,不是帮你,而是帮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