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抱了有五分钟,姚跃进这才不安地放开何雨水。
这年代的人可是很保守的!
要是何雨水受到惊吓喊了出来,那他真的就要万劫不复了!
还好何雨水满脸通红地低着头,看都不敢看姚跃进一眼。
太羞人了!
这年头男女抱在一起就是确定了男女关系。
两个人就这样尴尬地站了足足十分钟,姚跃进这才拉着她坐下:“别听他们瞎说,我没有事情,只是这一次帮上面背了黑锅而已!”
何雨水声音小的像个蚊子:“嗯,你有事要告诉我,不许瞒着我……”
“嗯,你好好上学,争取考上大学!”
“啊……,我行吗?”
何雨水那叫一个惊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能考上。
姚跃进使劲点点头:“放心,一切由我,你只管好好学习!”
随便拿出点技术来,保证能把何雨水推进大学去。
当然前提她自己能学进去,不是去了大学混日子。
害怕被人堵在屋里,姚跃进不敢多待:“那我先走了,明早八点半你到外面大路上等我,带你去峨眉酒家玩!”
“好,明早我等你!”
姚跃进做贼一样悄悄离开了何雨水屋子,溜进了自己家里。
感谢这个时代电力不发达,大院里连个灯都没有。
就算有人站在院子里,也看不清贴着墙走的姚跃进。
回到家里后,姚跃进暗暗叹了一口气。
他和何雨水的事情注定不会顺利!
好大儿傻柱又恢复了常态,什么都听易中海的,眼珠子恨不得挂到秦淮茹身上。
他们怎么可能允许何雨水和自己处对象?
未来的日子里,肯定又是唇枪舌剑,烦恼不断!
没关系!
等他们吃不饱的日子,哥将小雨水养的白白胖胖的,给他们多添点堵!
第二天早上姚跃进骑车装上一大袋调味料,到了路边捎上何雨水一起前往峨眉酒家。
每个月卖上三十斤,轻松入账一百块。
这还是姚跃进采用了饥饿营销,故意控制这么点量。
哪怕伍师父加钱他也就卖这么多!
他可不想一个月赚几百块钱,被人眼红举报抓了投机倒把。
交割了调味料,姚跃进拿到了一百零三块五毛钱。
他得意地冲着何雨水晃了晃:“走,带你吃肉去,不要钱的!”
姚跃进带着何雨水来到后厨找伍师父,陪他试验起了新菜。
一盘盘新菜炒出来试吃,姚跃进第一筷子总是单独夹到何雨水碗里。
一连试了八道菜,何雨水吃成了幸福的小仓鼠。
实在太撑了,连逛街的兴趣都没了,只想回家躺着休息。
“呜呜,人家吃的太多了,会不会长胖啊?”
“胖点好看,你太瘦了!”
两个人一路聊着天,回了四合院。
当然两个人远远就分开了,各自从不同路线回四合院,避免被人给看见。
这年头唾沫星子能喷死人,还能打着流氓旗号抓人去游街批斗!
接下来的时间里,姚跃进老老实实下乡去跑采购,顺便了解下情况。
结果那叫一个触目惊心!
农村大锅饭从去年的随便吃,发展到今年的随便吃,那叫一个天翻地覆。
去年的随便吃是白面馒头大肥肉,随便你吃到饱。
今年的随便吃是有啥吃啥,能吃的随便吃,山芋叶子、瓜果蔬菜、各种野菜……
很多公社的大锅饭里已经看不到干的,只剩下稀的!
出劳力的人还能分配两个窝窝头,不出劳力的只能一碗杂粮糊糊。
这才是1958年,北方大旱带来的恶果初步显现。
更大的恶果是农村干部还在谎报产量,亩产三百斤变成亩产三万斤,三十万斤,将最后一点救命粮上交给了国家。
当上面派人下来视察库存量时,他们就伪造一副粮食多到没地方装的假象。
姚跃进亲眼看到一家寿材被拿了出来,垫上稻草后装满了稻谷。
面对调查组,大队支书得意洋洋地吹嘘:“我们打的粮食多到没地方放,只能暂时借用村民家的棺材存放!”
那一天全村吃了今年第一顿大米饭!
但是大米炒过再蒸熟,就像爆米花一样个头特别大,里面也特别空!
姚跃进走了十八个乡,根本就收不到一点牲畜!
大队支书们集体哀叹:“人都没得吃了,谁还有粮食多养牲畜?圈里那些是国家计划,不养不行,看看都瘦成啥样了!”
就算偶尔有个村多养了点牲畜,闻讯赶来的采购员多达十几个,竞争起来那叫一个激烈。
最后价格直接翻了十倍,比黑市价格还要高!
姚跃进可没有权限买这么贵的肉,回去都没办法向厂里交账!
望着干涸的土地,摇摇晃晃挑水的农民,姚跃进内心充满了无力感。
旱灾已经到来,今年粮食一定会大减产,接下来的日子会更难过。
想要买肉只有一个地方,陡沟村!
再远的村子打死姚跃进也不敢去,比如深山中的后狼村。
那里的人比狼还狠,当年全都是一个寨子的土匪!
这几年虽然安分守己了不少,还是有不少人放不下祖传手艺,时不时要找机会重温一下。
姚跃进可不想成为他们锻炼祖传手艺的牺牲品!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直奔陡沟村而去。
路过佛子岭大队时,姚跃进突然想到一件事。
下个月就是父亲的周年,全家说好要一起来上坟的。
自己得罪了那么多人,父亲的坟不会被砸了吧?
一想到这里,姚跃进赶紧转向后山墓地,提前看下情况。
他怕只剩下一个坑,母亲看到后会受不了!
来到父亲的坟前,姚跃进顿时火冒三丈。
草!
这是哪个王八蛋占了自家坟?
这年头的农村坟都是土疙瘩堆起来的,只有地主老财家才会用砖石打造墓地。
现在父亲的坟变成了全村最气派的砖石墓,还贴心地抹上了水泥,墓碑也是上好的大理石板。
就连下山的地面都铺上了青石板,那叫一个鹤立鸡群。
见过抢房子的,没见过抢墓的!
这个王八蛋也不怕他老子做鬼都要被人打吗?
姚跃进那叫一个愤怒,冲到跟前看向了墓碑。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