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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山村,是个藏在山坳里的小村子。

趁着夜色,一群流兵穿过山坳,偷偷摸摸进了背山村。

留了几人守在山坳入口,其余流兵如同凶神恶煞,扑向安静的村落。

“砰!”

一户人家的院门,被大力踹开。

院里养得狗,拴着狗链,汪汪叫起来。

从屋子里,冲出一个年轻男人,手里还举着一柄砍柴的镰刀。

“你们是谁?滚出去!”

七八个衣衫褴褛的流兵冲进院里,将院子团团围住。

男人举着镰刀,微微颤抖。

人太多了,他,他只有一个人……蓦地,男人大声喊起来,“来人,快来人,有流兵进村,救——”

噗!

一支箭从门外射了进来,正中男人心口。

高声呼救的男人,声音戛然而止。

“扑通”一声,重重向后倒去。

死不瞑目。

第二支箭接踵而至,射中了狂吠的土狗。

犬吠声蓦然而止。

院外,传来一道呵斥,“都愣着干嘛,没见过死人?”

“赶紧的,进屋搜!”

“把吃食都找出来,再找找干净的衣物,让兄弟们都换一换。”

“遵令,头!”

流兵们回过神,齐声应是,冲进屋子。

屋里传出女人的尖叫,还有孩子哇哇的啼哭声。

“娘的,吵死人!”

一个满脸凶相的流兵,举起手中长枪,没有丝毫犹豫,手中长枪刺入孩子心口。

孩子瞬间断了声息。

妇人一声惨叫,扑了过来。

“噗——”

长枪同样毫不留情,刺入妇人心口。

短短一瞬间,山坳里这户人家,一家三口悉数倒在血泊中。

屋里翻找吃食和衣物的其他流兵,对屋中发生的惨剧,一脸麻木。

才死两三个人,算得了什么?

他们见过的死人,数都数不清!

数都数不清!

夜袭背山村的这股流兵,是半个月前,从得胜山战场叛逃的士兵。

半个月前。

夏朝平定并州叛乱的大军,和并州一路叛军,在闽州得胜山附近狭路相逢。

当探听到对面叛军只有三万兵力时,朝廷亲封的平叛大将军在营帐里放声大笑。

忐忑了一路的紧张心情,在一瞬间,消失无踪。

大将军如释重负。

得胜山,得胜山,这可真他娘是个好名字!

可真他娘吉利!

连老天,都站在朝廷这边!

三万人?

哈哈哈……他率领得可是十万平叛大军!

以三对一,仅凭人数,他也能轻轻松松,赢得这一场胜仗!

平叛大将军又摸了摸藏在怀里的一道符。

出京前,他专门跑去大国师的正阳宫,花重金请了一枚平安符。

这符,果然有用。

对面那三万叛军,可不就巴巴跑过来,给他送功劳来了?

大将军越琢磨,内心越火热。

等打赢这场仗,他便吩咐亲兵,快马加鞭,一路疾驰,将捷报传回朝中。

到时候,朝野上下定是赞声一片。

而他升官加爵,指日可待!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朝的平叛大将军,对打败叛军,信心十足。

他手下的将领,可没有如此信心。

大将军高高在上,与底层兵卒打交道最多的,还是各营将领。

十万平叛大军,从各地征所调来的老兵只占一半。还有一半,则是从各地强征入伍的平民百姓。

百姓被强征入伍时,还不算太冷。

不少人穿得都很单薄。

天不冷时还好说,冬日一到,日子就难熬得很。

初到兵营,就有老兵对他们说,不用担心,等到了冬日,朝廷自有厚重冬衣发放。

不少人就放了心。

可到了冬日,冬衣却迟迟未见。

不仅没冬衣,连朝廷的粮草军饷,也迟迟发不下来。

还是一路行来,大军洗劫了数十个城镇村子,才凑齐了十万大军的粮草和过冬的衣物。

厚实保暖的衣物,自然优先供给将领。

底下的士卒,就没那般好运。

分给他们的,自然是破破烂烂,打着补丁,漏了棉絮的冬衣。

可就连这样的衣物,也被人抢破头。

十万大军,有人勇猛,抢到了两件御寒衣物;有人孱弱,一件也没抢到。

没抢到的,自然熬不过寒冬。

没死在战场上,却冻死在军营里。

死了,身上的衣物就被同个军帐的同袍扒下来,也不嫌脏臭,更不嫌晦气,胡乱分一件,人人都有份。

多裹一件,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大军还未到并州,夏朝的平叛大军,就士气低迷,兵卒情绪十分消沉。

各营将领看在眼中,却也没有好法子。

粮草没有,军饷没有,连冬衣也没有,指着什么去打仗?

人还没到战场上,就全冻死了,还打个屁仗!

听到大将军说打了胜仗后,就会给朝廷报捷报,顿时有将领灵机一动,给底下的兵卒许诺——卖点力,等打了胜仗,平了叛军,待捷报传回朝中,军饷粮草就都会有了。

包括冬衣。

入伍多年的老兵信不信的,不知道。

强征入伍,马马虎虎操练了半个月,就急匆匆拉上战场的新兵,信了。

闽州得胜山。

战鼓擂得咚咚作响。

两军战旗,一个硕大的夏字,一个硕大的薛字。

杀声震天!

号称十万的平叛大军,与三万的薛家叛军,正面宣战!

那一仗,打了两天两夜。

号称十万大军的平叛之军,被杀得屁滚尿流,最后朝廷亲封的平叛大将军,带着剩下的六万残兵,仓惶而逃。

有四万兵卒,被留在了得胜山。

四万人里,死在战场上的占八成。

还有两成,当了逃兵。

洗劫这个小村庄的,就是从得胜山逃走的一队兵卒。

得胜山一战,血流成河。

熟识的人,转眼阴阳相隔。

断肢残臂随处可见。

每个人的脸上、身上、头发上,沾满了黏得发腻,浓得发黑的血污。

也不知是自己人的,还是叛军的。

血腥味臭得扑鼻,令人作呕。

残酷的现实,令人吓破了胆。

什么建功立业,功成名就,统统成了过眼烟云。

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他们还年轻!

家中还有妻儿老母,他们不想死!

并州叛军勇武无敌,朝廷大军根本不是对手。

得胜山一仗,走了狗屎运才保住一条小命。

下一次呢?

留在军中,死的人迟早轮到自个——有这种想法的人,不计其数。

只不过,夏朝对逃兵十分严苛。

若是抓回来,便是斩刑。

留下也是死,逃走也是死,但是,逃走还有一线生机。

并州叛军如此厉害,朝廷对付叛军都有心无力,还有精力对付几个逃兵?

逃兵渐多。

夜袭背山村的这队逃兵,便是如此。

领头的,是军中一位伍长。

这位伍长带着手底下还活着的六个人,一起逃出军营。

一路上,又收编了几拨流兵。

原本七人的队伍,逐渐增至三十多人。

领头的,自然还是那位善使弓,可百步穿杨,百发百中的伍长。

三十来人,跟着伍长钻山林,掏蛇洞。

冬眠的蛇从洞里挖出来,一刀砍掉脑袋,剥掉蛇皮,一人一段蛇肉。

可冬日山林,缺食少衣。

三十多个汉子,饭量也大,伍长将目光落在了山里的村子里。

背山村,是他们抢劫的第二个村子。

村里家家户户都燃起大火。

流兵们进屋,先杀人,再抢粮,抢衣。

东西搜寻完,再将死人拖至屋中,点上一把火,毁尸灭迹。

伍长站在村子中段,冷着脸。

脚旁堆了大大小小的袋子。

蒸好的馒头、磨好的豆腐,腌好的鸡,挂在梁上风干的腊鱼、腊肉......他弯腰,扒拉着搜出来的食物,皱眉问道,“只有这么多?”

有人答道,“头,满村子搜遍了,只找出这么多。”

另有人接口,“真是晦气,连抢两个村子,都穷得叮当响。就连过年,也才备了这一点年货……”

他们这么多人,这些东西,不过吃上三五日就没了。

“头,这件棉衣干净点,”一位流兵讨好地将一件棉袍,递了过去,“你穿。”

伍长接过棉袍,套在身上,吩咐众人,“罢了,每个人拎一点,走!”

流兵听话的上前,挨个拎起地上的食物,还有人抱着几件厚重的衣物。

还有几位兄弟守在山坳口,防着村民出逃。

衣物,自然是给那几位兄弟捎带的。

一位流兵小跑几步,靠近伍长,“头,我搜的那家,他家人怕死,临死前求饶,我便随口问了一句,这附近可有富足的村子......”

伍长听到这,斜眼看过去。

“那人怎么说?”

“那人说有!”报信的流兵贼眉鼠眼,一脸奸猾,“他说翻过几座山,有个村子叫过马村。”

“过马村背靠山,面朝河,山脚下还有平坦的田地......过马村离镇子也不算远,村里不少人家,都在镇上做工......”

“头,咱去过马村?”

***********************

找他?

薛五打量着站在他面前的这群孩子。

好几个都很眼熟,似乎是上午桥头,被他吓跑的那群小娃儿。

还多了几个。

“找我?”薛五声如洪钟,“你们这些小娃,找我何事?”

他声音粗哑,正常说话也像打雷。

孩子们虽敬仰英雄,可英雄长得......确实有些吓人。

眉毛又粗又浓,脸上长满胡子,又高又壮......活脱脱像阿奶阿娘故事里,从深山里跑出来的老毛熊。

“哇——”

胆小的铜头第一个吓哭。

又是这小子出岔子......虎子怒气冲冲,回头瞪了铜头一眼。

“铜头,不许哭!”

铜头本就害怕,就又虎子哥吼了一下,更是哭得哇哇响。

被他带着,几个胆小的孩子,也开始哭。

不过转眼间,院子里“哇”声一片。

但院中的其他人,却各干各的。

该端盘子的端盘子,该吃席的吃席,忙忙活活,竟然没有一人往这里瞅上一眼。

一个院子,就像分成了两半。

一半热热闹闹,帮忙的妇人边吃边聊,还极有兴致地喝起了农家自酿的黄酒。

另一半,却哭声震天。

虎子一个头两个大。

“你们,你们别哭了!还没给薛五叔道歉呢,你们哭个毛!”

他气急败坏,“铜头,你快别哭了,都是你,招惹了一圈,跟着你哭!”

铜头抽抽噎噎,“虎子哥,嗝,我,我......我害怕!”

“你怕什么?这是在村子里,在田婶子家,你有什么好怕的?”

铜头哇的一声,哭声又大了。

“我,我娘不在......我,我害怕......哇......”

虎子简直头疼。

“铜头,你快别哭了!”

“你还想不想拜师?我可告诉你,没人愿意收一个哭包当徒弟,大将军更不会!”

铜头抽抽噎噎,“真,真的?”

“我,我不哭,大将军会......会收......会收我当徒弟吗?”

虎子一噎。

他不过随口一说,铜头这小子难道当了真?

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薛五。

薛五也看着他。

两人视线一碰,虎子下意识朝薛五鞠了一躬,大声道,“薛五叔,对不起!”

薛五诧异地看看他,又看向细雨。

细雨笑得肚子疼,正靠着大白揉肚子。

过马村这帮小孩子,可真有意思。

铜头那个小子,又怂又菜又爱哭,又爱缠着虎子。

看到虎子对那小子一副无可奈何,被气得跳脚的模样,细雨觉得很解气。

果然,恶人还需恶人磨!

当然,虎子不是恶人,铜头也不是恶人。

上面那句话用在这里并不太合适,但细雨想不出更恰当的形容。

反正意思差不多。

凑合凑合,用一用得了。

见薛五看她,细雨歪歪脑袋,“薛五叔,你看我做什么?”

薛五指着面前一群孩子,“这群孩子,是怎么一回事?”

“哦,”细雨眼珠一转,“这帮孩子白日里误将薛五叔认成坏人,他们心有愧疚,特地过来向薛五叔你赔礼道歉,你受着就行!”

虎子在一旁,连连点头。

“对对对,就是这么一回事!”他面带愧色,“薛五叔,我们以貌取人,误将你当成坏人......我,我......”

他再次弯腰。

“薛五叔,对不起,我错了!”

除了那几位哇哇大哭的,其他孩子也纷纷弯腰。

“薛五叔,对不起,是我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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