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果往床头挪了挪，捏起草莓咬了一口，回信道：“我的特效药很贵。”
靳祁忱眼里含着几丝无奈的笑，小姑娘也知道自己的药金贵。
他勾勾手指，示意樊前把电脑给他，自己亲自出马。
x：“有多贵？”
殷果瞅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轻敲两下，回复了三个字。
千岁：“六千万。”
樊前看到数字，差点没吐出血来，“咱们接这个活才三千万，她要价六千万？那这单做下来，不仅没钱赚，还得倒贴三千万！”
“算了吧，要不这单就算了吧。”
“不赚钱的生意就别折腾了，老大，我——”樊前话说到一半。
他看见靳祁忱敲下两个字，发送了出去。
x：“成交。”
樊前：“？？？”
“老大，你没事吧！六千万买一套特效药！我们的任务连六千万都没赚到啊！”
殷果看着屏幕上的回复，眼里闪过一丝不解，同意了？
这老板是散财童子吗，人傻钱多？
x：“我只有一个要求，面对面交易。”
殷果眯起眼，扔了颗草莓进嘴里，“明晚八点，倾城1994见。”
x：“好的，我会安排好001包厢，八点包厢见。”
殷果关闭黑市平台，望着屏幕上的一串代码，不禁嗤笑。
世界真是圆的，兜兜转转，总会相遇。
坑她的钱，一旦有机会，她定要讨回来！
更何况，这次x主动送上门。
想到这，殷果的心情更加明媚起来。
晚上，八点钟。
倾城。
八点的外滩已人潮拥挤，殷果乔装打扮后来到了九二三八。
今天，殷果戴着一副老奶奶的人皮面具，穿着朴素，手臂上挎着菜篮。
能露的皮肤，都做了特殊处理。
殷果调整了颈部的芯片，从电梯出来。
就听见旁边的人说：“7521，一号包厢的贵宾快到了，记得领进去！”
“一号包厢现在那位也是个大人物！今晚千万别出差错，不然咱们的小命难保！”
7521应声点头，整理衣服，笑道：“放心吧，有我在，绝对不会出岔子。”
上次因势利眼看不起殷果，被靳爷当众训斥，还扣了半年薪水。
这次她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让靳爷把那半年的工资给补回来！
正想着，视线遇上了从电梯走出的老太太。
殷果的目光无意中与7521相接，7521认出了乔装的殷果，眼中满是嫌恶，甚至有些不屑，这么大年纪还来1994。
真是莫名其妙。
周围没人，她只好不耐烦地迎上去，服务道：“您好，欢迎光临1994。”
殷果歪了歪头，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心想：狗果然改不了吃屎。
今天的态度比那天更加让人恶心。
“您好，请问您是要卡座还是包厢？”她的笑容虚假得令人不忍直视。
“我……”殷果正欲回答。
7521抢道：“看你这样，估计也没钱开卡座，你就随便找个地方坐吧，我等人，错过了你可担不起！”
“等谁？”殷果的声音经过处理，此时显得沉稳而略带沙哑。
7521斜视着殷果，眼里满是嫌弃。
她冷笑一声，傲慢地说：“等一个你这辈子都见不到的人！”
“哦。”殷果点点头，面具上的皱纹密布，虽显老态，但仍能看出年轻时的美丽。
7521望向电梯，又看了看手表。
奇怪，怎么还不来。
殷果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眼色一沉，“我就是一号包厢等待的那位特殊客人。”
7521一听，眼里闪过惊讶。
“你？”
殷果认真点头，语气坚定，“是我。”
7521沉默三秒，突然爆笑起来，“噗嗤哈哈哈哈哈——”
“喂，你们都来看。这个人居然说她是一号包厢的贵宾，哈哈！笑死我了。”
殷果：“……”这人无可救药。
众人围过来，跟着起哄，“什么人都敢自称贵宾，谁都能上1994了。”
“真是不知羞耻，一大把年纪还闹腾。”
“疯子吧，不如打精神病院的电话！”
人群议论纷纷，殷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突然，背后传来一句：“都闭嘴！”
殷果望见了o。
“神医，请随我来，x已经在等候了！”
现场瞬间安静，三秒后，轰动了！
“神医？？？！！”
“我的天！！她是神医？！”
“x？？一号包厢的大佬是神秘商店的x老板？！”
“完蛋了！7521，你惨了！”
谁也没料到，那位穿着再平凡不过、年过半百的老太太，居然是位神医！！
7521愣在当地，脸色刷白，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痛得出血了。
吧台边，服务小姐姐接了个电话，冲她喊：“7521，你被解雇了。”
7521身子一颤，直直摔在了地上。
她仰起头，泪水夺眶而出！
这……怎么可能！
“看看咱们的7521，就没她办不成的坏事。哈哈哈哈——”旁边有人按捺不住嘲笑起来。
大厅里，悲喜两重天。
殷果跟在o后面，o满是歉意地说：“神医，真对不起，让您受委屈了。”
他朝殷果这里望了望。
靳爷说神医是个年轻小姑娘，这……虽不能说完全不像，但也毫无关联。
“没事，习惯了。”殷果故意放慢脚步，毕竟姿态要做足，免得惹人疑心。
很快就到了001包厢门前。
o推开门，包厢内只开了一盏昏暗的灯，殷果一眼就看见正中央沙发上坐着的男人，他手里握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线映照着他的脸葛。
依旧是那副狰狞丑陋的模样，和那天一模一样。
见到殷果，男人立刻熄灭手机，扔进口袋，抬眼看向她。
两人目光交汇，锐气逼人！
他穿着白色衬衫，跷着二迟腿，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眼神幽深漆黑。
有些人，不需任何举动，气场已然强大。
殷果的眼里异常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活脱脱一个江湖老手！
殷果迈着小步向他靠近，越近越感到他占据了上风。
“请坐。”他指了指对面的单人椅，“能得到神医光临，是我的荣幸。”
殷果随即把菜篮子往茶几上一放，推向男人，“客气，谁跟钱有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