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未完全恢复状态,如同行尸走肉般在街头游荡。王念安头脑一片空白,王鹤逸眼神呆滞。若非他们的穿着还算得体,恐怕会被人误认为是刚从第四医院出来的。
“大鹅,随便吃点吧,我实在走不动了。”王念安感到此刻的自己只想躺下休息。
王鹤逸默默地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去吃烧烤吧。”他随意地指了指旁边的一家烧烤店。
进入店内,王念安将点菜的任务交给了王鹤逸,自己则撑着头闭目养神。她感觉像是睡了一觉,但醒来后反而更加疲惫。
菜品很快上齐,王鹤逸还为自己点了一瓶啤酒,给王念安点了一瓶豆奶。冰凉的饮品入口,瞬间为他们注入了一丝活力。
王念安拿起一串玉米粒,“大鹅,咱们成都的烧烤价格,真是超乎寻常啊。”
“你就吃吧,从小到大都没见你抱怨过,今天怎么突然关心起市场价了?”王鹤逸以为王念安抠门的本性又显露出来了。
王念安心痛地摸着自己的良心,“果然,成都烧烤没有良心。”她泄愤地一口撸到底,结果连嘴都没塞满,“你看看人家北方的烧烤,再看看这个,啧啧啧……”
王念安刚想就南北烧烤的差异发表一番长篇大论,却被王鹤逸一口鸡腿肉给打断了。
“怎么跟河里的癞蛤蟆一样,呱呱叫个不停。”王鹤逸调侃道。
王念安狠狠地咬下一口鸡腿肉,“我发现最近我的巴掌,很适合你的脸。”她居然敢说自己是癞蛤蟆,难道不知道癞蛤蟆专吃他这只肥鹅吗?
“你真是我的活宝,暴力狂!”两人的状态逐渐恢复,也开始有了心情拌嘴。
吃着吃着,王念安突然灵光一闪,“要不吃完饭,咱们直接回你家,这样就不用铺床了。”
王鹤逸真想用手上的铁签子给王念安烤熟了,“活宝啊,现在我们拖着行李赶去高铁站,到家已经晚上十一二点了。”
王念安不以为然,“这有啥,大学生最擅长的就是特种兵作战。”说完还不忘催促王鹤逸吃快点,她则拿起手机开始订高铁票。
王鹤逸一看王念安居然玩真的,无奈地捂住自己的眼睛,眼不见心不烦,“为什么要让我这只鹅摊上你这么个猴姐啊!!!”
王鹤逸风卷残云般地开始加速吃着烤串。回到家刚准备休息一下,就被一旁悠哉悠哉地喝着豆奶的王念安催促着赶快收拾去高铁站。他无奈地认命,被王念安指挥着干活。
“这个放进行李箱,那个用袋子装着就好……”
“好了没啊,快点快点,要来不及了……”
在王念安的催促声中,两人终于踏上了归途。一路上,王鹤逸的家虽然因旅游业的发展而变得繁荣,但仍处于三四线城市的级别,人文风土依然保留着小镇的特色。家里人以为两人是明天回来,他们突然袭击的结果就是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出站口。
“王地雷,你没给我爸妈说今晚回来吗?”王鹤逸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
“我以为你说了。”王念安看着深夜的出站口,只觉得远方阴风阵阵,“等我叫个车。”说完打开手机找网约车。
王鹤逸忍不住开始抱怨王念安这跳脱的性格,“多大的人了,还玩突然袭击,这下把自己袭击到吹冷风了吧……”
刚开始王念安还能忍一忍,但王鹤逸的啰嗦实在让她受不了。她一巴掌拍到王鹤逸的背上。
“你啰嗦个没完,你老和尚念经——千篇一律啊,一个破事值得反反复复地说吗?”
“你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大象啊,你再多说一句,我把你鹅脖子砍下来炖了!”王念安眼神凶狠地做了一个砍脖子的动作。
王鹤逸瞬间哑口无言,毕竟他知道王念安是真的会打人。
许久之后,好消息是终于打到车了,坏消息是车还有三公里远。现在已经晚上十二点了,出站口已经没什么人了,路边零星站着几个等待打车的人。夜晚的气温越来越低,王念安只能一边搓着手,一边等着车子的到来。
她看了一眼旁边神色如常的王鹤逸,心想果然鹅是有毛的!
“这大半夜的,司机不会嫌远不来接我们了吧……”王鹤逸的话音刚落,突然看到一辆出租车朝他们开了过来。
坐上车后,王念安赶紧报了地址,然后靠着座椅闭目养神。王鹤逸将东西放在后备箱也赶快上车,他紧挨着王念安,感觉真冷。
没过多久,车子开到了目的地。付了车费后,王念安感觉深更半夜她和王鹤逸的样子,好像刚从某家才洗劫出来的大盗。
“王大鹅,我感觉我们俩好猥琐啊。”王念安还是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王鹤逸白了她一眼,“是你猥琐,我这么高的人怎么看也是玉树临风好吧?”
“对,挺临风,顶着鸡窝的玉树。”王念安看着王鹤逸那头乱糟糟的头型,打开自己手机的自拍功能,“你自己看看。”
“卧槽!”果不其然,王鹤逸发出了低吼,“我今早专门用发胶定型了,怎么成这个样了!”
“哈哈哈……”果然,熬夜的最后是极致的兴奋。现在王念安感觉精神百倍,突然上手把王鹤逸原本就很乱的发型揉得更乱。揉完后拉着行李立马往家里跑。
“王念安,我要灭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