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不仅军事才能出色,治理国家、百姓事务也有独到见解,令我深深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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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家族崛起!纸张出现!
秦丰挥手示意:“王相,客套话就免了。既然我们意见一致,不如今天详细讨论一下具体细节。”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敲门声。
王绾有些惊讶地看着秦丰,这么晚还有谁会来访。秦丰神秘一笑:“请进。”
随后,李斯推门进来。李斯对他还算不错,而且他的儿子在秦丰的军队中服役。
秦丰认为这种能带来政绩的事,应该拉李斯一把。李斯行礼道:“见过云中君,见过王相!”
秦丰忙摆手:“李斯大人,私下里就不用这么拘束了。”王绾也起身,向李斯拱手示意。
两人看似客气,但几个月前他们还是政敌,因理念不合而针锋相对。接着,秦丰再次把刚才的想法对李斯讲述一遍。李斯听完连连点头道:
“云中君的这个办法堪称两全其美,既解决了蜀郡灾民无处安身的问题,又解决了草原无人居住的问题。而且,我们掌控了草原,将来一定能培养出一支属于我国的铁骑在草原驰骋。”王绾附和:“没错,云中君从匈奴缴获的大批牛、马、羊,如果不加以利用繁殖,对我们秦国来说将是巨大的损失。”
秦丰道:“好,既然事情已定,那就由你们二人主导,本将协助,咱们明天就开始行动吧。”
王绾听后惊讶:“我们主导?恐怕不合适吧?”
尽管会有阻碍,但此事的可行性毋庸置疑。如果成功迁移,这样的丰功伟绩足以流传千古。
这是秦丰提出的方案,但他却将功劳让给他们,这让王绾有些尴尬。然而,李斯并未多想,他对秦丰的为人较为了解,知道这位少年并不在乎这些表面的东西。
秦丰淡淡地说:“呵呵,王相不必推辞。我不是拉拢你,也不是让你捞取名声,只是你们来做这事更具有操作性。因为接下来,我还有个计划。”
“还有计划?”王绾立刻来了兴趣,秦丰总是能提出超越常规的构想,让他非常愿意与他探讨。
秦丰问道:“王相出身寒门吗?”
王绾点头确认:“是的,我出身贫寒,没有世家子弟那种显赫背景。”
秦丰接着问:“王相觉得,寒门子弟出人头地难不难?”
王绾咬牙道:“很难!怎么会不难?出身就像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阻隔了寒门与贵族之间的阶梯。”
秦丰表示赞同:“确实如此,寒门子弟能走到王相的位置,其中的辛酸只有自己明白。但我不同意‘寒门难出贵子’的说法。”
王绾瞪大眼睛:“云中君真的这样认为?”
自古以来,地位显赫的人往往更加重视门第。他们嘴上说着爱民,但心底瞧不起底层百姓。秦丰不看重出身,这一点就让王绾十分钦佩。秦丰没有回应,而是继续说道:“王相认为,寒门与世家子弟最大的差异是什么?是什么让他们间的差距如此悬殊?”
“这是极其可怕的状况,如果任其发展下去,不用多久,这些贵族子弟就能左右一个国家的兴衰!”
“你看稷下学宫,其 身贫寒的学生有几个,而贵族子弟又有多少?”
王绾和李斯听到秦丰的见解,感到无比震撼,一时无法回过神来。他们没想到,年纪轻轻的秦丰,对事物的理解竟如此深刻透彻!
秦丰清晰地剖析了局势,明确指出了其中的利益关系。
贵族子弟掌控官场,控制着国家的教育体系,这就意味着他们将大部分贫寒子弟拒之门外。官职数量有限,每多一个贫寒子弟进入,就意味着贵族子弟的权力会削弱一分,这是他们绝不容许的。
王绾起身,向秦丰深深鞠躬道:
“云中君,愿受老朽一拜,您的洞察力让我望尘莫及。”
秦丰摆手示意,“王丞相,让我们来讨论如何改变这种局面吧,我找你,是因为你在官场上是为数不多的贫寒出身者。”
说到这里,王绾已经明白秦丰的意图。
“哎。”
王绾叹了一口气,
“这确实是个难题。秦国复兴在即,连上得起私塾的家庭都寥寥无几,更别说教育问题了。而且,用于教育的书籍,老朽都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因为我们还未有造纸术。”
这个时代的大秦还未拥有造纸术,书籍多是竹简形式。
秦丰笑道:“这个问题,我或许能解决。”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本《论语》,问道:
“王丞相、李大人,你们看看我手中的这本《论语》怎么样?”
王绾连忙接过书,李斯也凑了过来,两人翻阅起来。秦丰无奈道:“二位大人,我说的是书的制作材料和印刷技术,并非内容。你们难道从未见过这样的《论语》吗?”
“材料?印刷?”两人异口同声,面面相觑。接着,他们摸着书页,感受纸张清脆的摩擦声。
王绾激动地问:“云中君,这是何物?这是何物?”
李斯则抚摸着纸张,目瞪口呆地看着秦丰!
看到两人的反应,秦丰内心暗笑!
纸张的出现对这个时代的知识分子来说,冲击力是巨大的。秦丰没有卖关子,直接开始解释:
“有教无类,浩然书院!”
秦丰的话就像一道闪电击中了王绾,李斯反应过来后同样震惊。这实在难以置信,他们深知秦丰的创新能力,但造纸术和印刷术的设想过于离奇,他的涉猎范围也太广泛了。要知道,造纸术和印刷术与曲辕犁和马蹄铁截然不同!
曲辕犁是对原有直犁的改进,而马蹄铁虽未出现过,但材料和工艺都相对简单,即使秦丰提出,他们虽感惊讶,但尚能接受。然而造纸术和印刷术完全不同,他们虽未亲眼所见,但从秦丰的描述中,也深知这两者的复杂性。
秦丰仅凭想象,就创造出这两样东西,让他们难以置信。此刻,李斯看向秦丰的眼神里多了份敬畏。
不过,事实摆在眼前,他们不得不信,因为深知秦丰不会轻易将功劳揽于一身,包括开疆拓土这样的伟业在他看来也不值一提。于是,秦丰摆手说:“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可以负责任地说,这本书的成本极低,低到你们无法想象。因此,我打算以此为基础,在咸阳建立一所面向全国的书院,真正做到有教无类。”
“而且,我会免费提供所有教材,不收任何费用。贫困家庭的孩子将得到资助,成绩优秀者会有奖励。一句话,就是打破贵族对教育的垄断,让所有人都有机会接受教育。”
“这……”
王绾闻言,猛地坐倒在椅子里,秦丰带来的震撼实在太大。这样的想法若出自秦始皇,王绾也会仔细聆听。
但既然秦丰亲口承诺,王绾深信他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
这么小的年纪,就有如此远见,王绾饱读诗书,通晓古今,但历史上却无人能与秦丰相提并论。有教无类这样振聋发聩的观念,竟出自这样一个少年之口,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秦丰端起茶水浅尝一口,问道:“怎么,王丞相不相信?”
王绾激动地说:“相信,老夫怎能不信!只是不敢相信罢了!”
这时,李斯在一旁插话:“既然云中君提出了这个建议,想必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了吧?”世间正气长存,正是这种正气使万物生生不息,代代相传。
秦丰笑道:“不错,天地间有正气,浩然长存。书院以浩然命名,意在传播正气。”
“第一期招生将优先考虑贫寒家庭,选拔德才兼备的学生。目标是培养一批批的浩然祭酒,为壮大浩然书院奠定基础,直到它遍布秦国的每个角落。”
“浩然书院,真是好名字!”
王绾的眼中闪烁着光芒!
\"呵呵。\"
秦丰笑道:“李大人无需担忧,副院长的位置早就为你预留了!”李斯闻言,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王绾接着说道:“虽然这个提议很好,但实施起来恐怕不会那么顺利。世家和百家会 我们的行动。”这是他们设立浩然书院面临的最大难题。世家和百家掌控着学术话语权,怎肯容许一个对平民开放的学院存在,他们的社会地位可能会因此受到严重冲击,这样的局面他们是绝对不允许的。秦丰自信地笑道:“王相放心,我秦丰在大秦境内,何惧他人威胁?匈奴、羌族这些都不足挂齿。我的剑,锋利得很!”
李斯和王绾看着秦丰坚定的眼神,心中释然。王绾接着说:“云中君,实不相瞒,我认识许多学识渊博的人士,但他们选择避世隐居,居住在咸阳周边的小镇。若他们知道你创办的浩然书院接纳天下学子,定会争先恐后地成为教师。”
秦丰满意地点点头:“这样再好不过!”
王绾拿起桌上的《论语》继续说道:“仅凭这部《论语》,就能吸引隐居乡间的学界泰斗们打破对浩然书院的门户之见。他们并非不愿施展才能,而是时代所迫,只能在乡村郁郁不得志。”秦丰赞同,他早有此念,还想建立武学学院,但精力有限,只能暂时搁置。李斯则问道:“云中君,浩然书院只针对寒门开放吗?其实世家子弟中也有与你志同道合之人。”
秦丰摆摆手:“无妨,你们的顾虑纯属多余。试问,哪个世家会主动送子弟来浩然书院?书院的建立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会有寒门与世家子弟的较量。只要我们在竞争中胜出,真正的有教无类才能实现。”他还补充道,若有与他们抱相同理念的豪族子弟,也欢迎入学,但首要原则是人人平等,无人享有特权。两人听后深以为然。
三位大臣热烈讨论,直到深夜仍意犹未尽。次日清晨,他们带着对秦丰未来的期待,准备在朝会上提出此事。尽管夜深,他们还是各自返回府邸,为明日的议程做准备。
国策篇
第三章
强国之道,唯有重工业!
第二天清晨,阳光明媚,寒风渐消,冬季已逝,春意盎然。
早朝如约而至,秦丰罕见地提早来到朝堂,让秦始皇感到惊讶。赵高高声宣读:“有事早奏,无事退朝!”近期各地平静,朝廷氛围也随之清静。这时,王绾站了出来:“微臣有事启奏。”
秦始皇点头,王绾刚从蜀郡归来,料想是有关蜀郡的灾情。“微臣遵照陛下的指示,对蜀郡的盗贼采用怀柔政策,如今蜀郡各地盗贼十去其一,纷纷归降。”王绾深深施礼道。
“无论是官员还是民众,他们都对陛下心存感激,对归顺的态度坚定不移。”秦始皇微微一笑:“做得不错,你还有何事?”
王绾严肃回应:“蜀郡的盗患虽平息,但今年大旱,民生艰难,百姓苦不堪言。恳请陛下拨发救灾粮食,救济蜀郡百姓。”此言一出,朝堂上议论纷纷。
“除了王相,还有谁去过蜀郡?又有谁能真正理解那里的困苦?”“确实,蜀郡的粮草需求不小,需谨慎处理。”“陛下,依老臣之见,此事不可轻率。”新任治粟内史李鸿出列反对,他曾是吕不韦门下,深受秦始皇信任。
其他几位老臣纷纷附议,王绾脸色骤变:“李大人,我是亲自去蜀郡查看的,灾民的疾苦亲眼所见。你磨破嘴皮子算计完了,蜀郡的百姓怕是要饿死。你能等,灾民能等吗?”
他深知此事困难重重,秦丰所言不虚,想要争取到粮食并非易事。“呵呵。”
李鸿皮笑肉不笑道:“王相莫急嘛!同朝为官,咱们立场相同,共同为皇分忧,解国家之困,常言道‘有理不在声高’,此事我做不了主,但王相您说了也未必算数。”
李鸿羽的话语虽然温和,态度诚恳,然而他的话语犹如一把软剑,让王绾愈发感到难堪,仿佛拳头落在棉花上,毫无着力之处。
你和他讲道理,他却以心态应对,你论事态,他却搬出道理。总之,就是要让你感到不舒服。秦丰在一旁静观其变,那些倚老卖老的老臣们自恃功绩,乱发议论,看似有识,其实如同夏虫之语、井蛙之谈。
不过王绾的行为实在让人不解,明明结果早知,却故意走到这一步,只为试探群臣的态度。“哼!”王绾冷笑道:“蜀郡的灾情刻不容缓,李大人身在咸阳,享受朝廷俸禄,自是不急,百姓生死大事,岂能轻率决定。”
李鸿摇头晃脑,反驳道:“王相此言谬矣,民间常说……”嬴政听后,眉宇紧锁,打断道:“够了,若无可行之策,退下吧,延误救灾,朕唯你是问。”他对李鸿的嘲讽心存不满,只因顾忌其年迈,才忍住没让他受罚。
察觉到嬴政的怒气,李鸿沉默不语,只是用眼神示意另一个人。此刻,王绾没有时间争论,直接进入正题:“陛下,老臣有一计,既能解蜀郡灾民之困,又能消除众人疑惑。”嬴政询问:“爱卿有何妙策,不妨直言。”
王绾早就看出他的打算,且与秦丰有所关联。他有意无意地多看了秦丰几眼,这微妙的细节未逃过皇帝锐利的眼睛。王绾恭敬地奏道:“老臣认为,我大秦北境的草原之地……”他复述了与秦丰昨日的交谈内容,这一建议立即减少了朝堂上的反对声音。接着,李斯站了出来,附和道:“陛下,臣认为王相的计划稳当至极,实为一举两得的好策略。”
朝中官员惊讶地看着李斯为王绾发声,他们从未想过这位与王绾针锋相对的官员会如此支持。王绾的政敌李斯都站出来支持,令他们深感意外,背后必有他人推动。
“好。”嬴政满意道:“这才是我大秦臣子应有的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