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关押在咸阳监狱。
当狱卒踏入监牢,欲将太学三千儒生处决时,他们尚不知外界何事。“难道是要释放我们?应该是送行饭吧?”
“听说伏生先生亲临咸阳,与秦丰辩论,定是战胜了曲解儒家之道的那人,这次我们可以体面地离开牢笼了!”
然而他们的猜测大错特错。
没有送行饭并不意味着他们能幸免。在距咸阳三十里之外,王贲命人在那里挖了一个深坑,一个巨大的坑!
当儒生们抵达现场,目睹眼前的大土坑,方知即将面临的命运。面对死亡,他们终于崩溃,不再趾高气昂。仅三刻钟,所有人均被填埋坑中!
秦丰坑儒之事在咸阳传得沸沸扬扬,迅速波及周边郡县。张良自然也得知了这个消息。
痛哭过后,他的双眸更显血红!而在东巡直道上,
嬴政换上便装返回马车后,收到了秦丰连夜快马送达的书信。阅毕,他内心震动,咬牙切齿又充满无奈。
“扶苏,朕原以为你是个孝顺之人,却为了争夺皇位,连同胞兄弟也下 !你还算人吗?”
“陛下,还有一重大事,七公子为了保护长公子,已将剩余儒生尽数抓捕,总计一万四千多人,皆在城外三十里处集体坑杀。此事一旦公开,必定震动天下,您看……”
“哈哈哈!”“做得好!干得漂亮!”
“尽管扶苏逆反,但杀戮之事仍应由朕来执行。秦丰为兄长复仇没错,立刻传达朕的旨意,嘉奖秦丰,此事办得出色,让他放手一搏,继续行动吧!”
李斯没想到,秦丰竟做出如此大事,秦王却未予丝毫驳斥。
两位行事出人意料的人物,韩信在秦丰的手腕下彻底崩溃。
“陛下,不是说您五月份才计划假死吗?”蒙毅略显惊慌地询问。
“原本我想再巡游一段时间,但我刚离京,儒生便蠢蠢欲动,连扶苏也开始有所行动,我实在忧虑大秦的未来。”
确实,起初嬴政并未担忧,但现在,一些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期。
比如秦丰曾提及的李斯、胡亥篡位,甚至在咸阳屠戮家人,导致天下大乱,秦朝二世而终。原本期待孝顺如扶苏者不会如此,如今连他也这么做,令嬴政难以信任。他已经不愿再等待。
“是谁要颠覆我大秦?那朕就与秦丰一同上演这场戏,借此窥探朕死后的新世界。”嬴政命蒙毅着手准备,而此时,蒙恬也秘密遵旨,从边疆赶回。两天后,
两辆马车和一辆囚车,前后相继抵达咸阳。
听说萧何、曹参今日抵达,秦丰一大早就集结文武百官,在城门外翘首以待。赵云风尘仆仆赶回,秦丰亲自递上一杯热酒慰劳:“子龙,你近来辛苦了。”“不敢,为主公效力,实臣之荣幸。”随后,秦丰走到两辆马车前,亲手摆放下车木凳,这一幕令萧何动容,热泪盈眶。“殿下,臣本沛县小吏,何德何能劳您亲迎?”秦丰本已英俊,此刻笑容如春风拂面。
“闻君才华横溢,困于沛县,若你是翱翔九天的凤凰,我将为你提供一片天宇;如你是千丈巨龙,我愿赠你 大海。先生至咸阳,必予重任,助你名垂青史。”秦丰一番话语,让萧何激动得涕泪交织,深深一拜:“自今而后,臣愿以身家性命相托。”
曹参也不待秦丰招呼,先行下跪,眼含热泪,感激之情难以言表。“诸位,今日得此两位贤才,今晚我将在台宫设宴,共贺我大秦之幸。”不久,韩信也到了。
然而,让秦丰意想不到的是,裴元庆这混账,竟将韩信用铁链锁住,一路上仅供应他水煮白菜。来到囚车旁,裴元庆指着一个瘦弱不堪、黑如鬼魅且头发散乱的男子,道:“此人即韩信。”秦丰几乎怀疑自己在做梦,韩信竟如此模样?
“我……”
面对这两位行事不拘常规的人物,韩信被秦丰的遭遇逼至崩溃。秦丰虽愤怒,却强忍怒火:“你就是这样对待我请来的宾客?”“你让我请,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囚车中的韩信虚弱开口:“无妨,无妨。”
秦丰下令解开囚车,邀请韩信出席晚宴。韩信并未拒绝,但他的要求让秦丰意识到问题的棘手:“七公子,能否为我准备一匹千里马?我想骑马入台宫,可以吗?”“小事一桩。”秦丰立即命人牵来一匹神骏的汗血宝马,亲自送到韩信面前。韩信的奇异性格让秦丰对裴元庆的怒气有了更深的理解。
\"先生是打算穿着这身衣服直入台宫,还是希望我为你安排洗浴后再前往?\" 韩信原想借洗澡之事考验秦丰的包容,看看他对自己的信任程度。若能得到宽宏大量,他在指挥作战时可以按自己计划行事,战事必能事半功倍;反之,如果连小事都要过问,战时恐怕难以迅速决策,错失良机。然而,韩信并未料到秦丰会有如此直接且不留余地的回应。
“我观察到先生气质非凡,秦丰既然真心求贤,看中的是您的才华,并非您身上的衣饰。”于是,秦丰下达了一道命令:“从今往后,韩先生就穿着这身衣服,无需通报即可随时前来见我。今晚的宴会也请韩先生以这身装扮出席,众臣不得以此为笑柄!”原本是韩信想试探的问题,却反被秦丰出其不意,使得韩信不得不始终如此着装。
秦丰真是个狡猾的家伙!他故意设局,引导韩信走入陷阱:“古人云,非凡之人必有非凡之才。自见到先生,我便知您非比寻常,您的打扮虽然朴素,实则透出高洁之风,不与我们等凡夫俗子同流合污。我说的没错吧?”韩信听了心中暗喜,得到秦丰如此赞赏。
然而,秦丰的赞美背后隐藏着目的。他将自己和众人贬低为庸俗之人,韩信若坚守这份脏衣垢帽的装扮,便是高尚品德的体现。一旦韩信有一天改变装扮,岂不意味着他回归世俗?韩信又是高傲之人,不愿轻易示弱。因此,故事的走向逐渐发生了转变。
宴会之夜,宫台之上,群臣皆盛装出席,唯有韩信衣衫褴褛,脏污如乞丐,身上散发出令人不适的恶臭,仿佛 的食物。其他人身上香气四溢,形成鲜明对比。韩信的处境愈发尴尬,众人敬酒时,因难以忍受他的气味,匆匆避开。很快,韩信便感到不适。
送回驿站后,听说此事出自七公子之命,无人敢为他准备洗澡水。次日早晨,韩信前往秦丰公子府用餐,身上的气味更甚。到了第三日,连他自己都难以忍受了。
而秦丰竟泰然自若地进食饮水,仿佛一切如常。韩信终于崩溃了!
秦丰随后向荀彧、刘巴使了个眼色,众人一边嬉笑着连连点头,口是心非地应承下来。
\"的确如此,和你一起用餐只感到美味,哪会觉得有异味呢?\"
\"韩先生,你可能多虑了,我们不是一直坐在一起吗,这么多天了?\" 韩信艰难地吃完这顿饭,心中逐渐生出疑虑。无论走到哪里,仿佛总有苍蝇尾随,时间久了,连他自己都觉得瘙痒难耐。
头皮已经开始滋生跳蚤,再这么下去,只怕走起路来都能甩掉几只。韩信此刻很想对秦丰说,他已经可以勉强忍受洗澡了,但那份骄傲让他难以开口低头。秦丰的狡猾手段让韩信受尽了苦头!入夜后,韩信辗转反侧,无论何处都无法入眠,瘙痒让他痛苦不堪,只得用指甲不停地抓挠,直至满身伤痕仍感痛楚。
终于,他忍无可忍:
\"主公,我刚才去驿站给韩先生送夜宵,看见他已经开始准备洗漱了。\" 子龙说到这话时,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他们之前还在和秦丰打赌,看韩信能多久不洗澡,没想到还没过几天,防线就被突破了!
\"主公,你欠我一斤花雕酒,明天记得还哦。\" 荀彧笑得合不拢嘴。
秦丰没想到,他对韩信的忍耐估计过高,这家伙竟如此迅速地撑不住了。
第二天天刚亮,秦丰正要去主持早朝,韩信突然来访,这次他换上了洁净的衣服,体魄魁梧,多了几分威严和豪迈。\"淮阴韩信,见过七公子殿下。\"
秦丰放下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韩信:“怎么?韩先生今日为何突然换装?”刘巴已经按捺不住笑意,几乎要直接笑出声。韩信瞪了他一眼,带着愠怒道:
\"公子深知我的弱点,利用我的自尊心,以此来对抗,足见七公子识人之深。\"
韩信严肃起来,秦丰也必须表现出相应的庄重。
\"先生过奖了,不过我看先生确实才华横溢。对我韩信,或许我没有对他人那样的耐心,但只要你需要,我必定会给予,你的价值值得我忍耐和尊重。\"
韩信躬身行礼,反问道:
\"七公子这几天都在容忍我,不知韩信眼中的七公子又是何许人也?\" \"哦?\" 秦丰被勾起了兴趣。
因为在大秦穿越以来,除了始皇帝父亲,他还是第一次有人当面评价自己。而眼前的韩信,恰恰是第一个。
\"韩先生,能否谈谈你眼中的我,秦丰是个怎样的人呢?\" 韩信收敛起平时的散漫,严肃地说:“这些天的观察让我看出,公子您有着极高的忍耐力,深谋远虑,对敌人毫不留情,行事却极为谨慎,不愿轻易暴露实力。在对待人才上,您的诚挚让人信服。若在太平盛世,您定会是野心勃勃的改革者;而在乱世,您必将成为威震一方的雄主。我韩信愿意在公子麾下效力。”
他已经彻底臣服。
然而,霍去病这时提出了另一个问题:“那么韩先生,您认为如今的大秦是处于盛世还是乱世?”这个问题让连荀彧也为之一振,显然韩信深思熟虑过。“大秦表面看似盛世,实则仍在动荡之中。”“哦?何出此言?”韩信接着解释:“六国余孽尚未完全平定,匈奴威胁犹存,虽然表面上统一,但并未真正赢得六国民众的心,贵族们会伺机而动,国家仍会陷入混乱。公子,您要在混乱中重新稳定大秦,并同时采取怀柔政策,争取旧六国百姓的支持,才能将暗流涌动的大秦彻底巩固。”
这就是韩信,一开口就洞察全局。秦丰点头赞同:“今日上朝,我有意封你官职,考虑好了想担任什么样的职位吗?”“就让我掌管全国兵马吧。”韩信这一句话,直击所有人内心深处。
与此同时,在南郡,嬴政秘密微服出行,以教导胡亥功课为由,将一行人留在了行宫。此次出行,他仅带了蒙毅、夏无且几位随行人员。抵达一处偏僻之地,众人进入房间落座。
不久,一位身着黑衣,威猛坚定的身影走出屋来。“蒙恬,拜见陛下。”
“嗯,蒙恬,让你这么快从边疆赶来,真是辛苦你了。”
“陛下有旨,必是紧要之事,我岂敢怠慢?在路上听说扶苏公子……”“唉!逆子竟与墨家叛贼勾结,罢了,不必多提。”
面对直截了当的问题,嬴政直接问道:“你久离朝堂,朕想听听你对秦丰公子的看法如何?”
蒙恬秉持公正,如实回应:“七公子行事决绝,实际上他智慧超群,此刻的大秦正需像他这样的能人辅佐陛下。我大秦还不具备实施宽大仁政的条件。”
嬴政对此表示满意。
“你与朕,以及蒙毅的想法一致。”话锋一转,他抬头看向窗外。“陛下放心,蒙家军皆忠诚勇猛,此处已层层戒备,不会有人泄露我们在此的对话。”听到这样的话,嬴政终于放下心来。
\"朕将在此处假死,朕死后,不可对外公开,所有蒙家军如非必要,不得插手干涉。\" \"遵命!\"
\"另外,找一个体态相似的死囚,半月后,将他的 肢体装入马车,朕借此逃脱。\" \"臣定会照办。\"
\"药物带来了吗?\"
蒙恬取出盒子,取出其中数十颗丹丸递上。“此为龟息丹,取材千年老鼋,专为让人气息暂停,看似无息,实则微弱呼吸犹存,确保陛下无恙。”
\"嗯,去把夏无且唤来。\"片刻后,御医夏无且 而来。
\"夏无且,当年荆轲行刺,你舍命救朕,今日又有重任需你,切勿有负朕的信任。回咸阳后,朕必重重奖赏。\" \"臣谨记在心。\"
\"一切准备妥当,今夜便行动吧。\" \"臣等遵命。\"
秦王嬴政委托蒙恬秘密传递书信给远在咸阳的公子扶苏。信件由蒙家军快速传送,在午夜前送达扶苏手中。读罢信函,扶苏大惊:\"什么?\"
原计划五月才上演的假死戏码,此刻竟提前上演!扶苏当即着手策划应对,父亲一\"逝\",胡亥岂能不趁机篡位?但胡亥没了赵高,还会坚持篡位吗?拭目以待。就在扶苏收到信的同一夜,黎明时分。
马车内,嬴政突然狂怒大吼:“卢生!”
\"传朕旨意,抓捕天下术士,尽皆诛杀!\"
\"卢生害我,若非服下那些毒丹,朕...朕何至于此?\"车内,嬴政催促蒙毅速取解药。蒙毅连忙拉上李斯和胡亥,快步进入车厢。三人见到眼前的景象,都不禁倒吸冷气...
\"竟敢伪造诏书,你真是胆大包天!\"
谁能料到,正当盛年的统一六国之帝,竟在此马车内撒手人寰?豪华马车内,书桌翻倒,墨汁与朱砂洒落一地,奏章凌乱散落。
显然,嬴政临终前遍寻延寿良药,却仍未能逃过这场劫难。胡亥望着地上的陛下,一时怔住。
李斯审视车内情景,观察了另两人表情,急忙对蒙毅使眼色:“此事不可泄露,陛下驾崩的消息暂时保密。”接着,李斯假作交谈,将车门内侧抵住,以防消息外泄。
这时,他紧紧抓住胡亥的手,捂住他即将呼救的嘴,又拉过蒙毅。“暂且别出声,眼下当务之急是确认陛下的情况。”李斯打算让胡亥去查看,但胡亥胆怯得不敢行动。
蒙毅见状,只好上前查看,确认鼻息。“丞相李斯,陛下已经没了气息!”蒙毅迅速阖上始皇睁大的双眼,召集其他人前来。李斯再次检查后,确认无疑,三人于车内开始密谋。“你们觉得,该如何应对?”蒙毅沉吟道:
“当前不宜公开陛下驾崩的消息,一旦泄露,各地恐怕会出现动荡,后果将难以控制。”李斯赞同地点点头:
“目前最佳策略是秘不发丧,尽快找到合适的继位者,秘密拥立他为帝,然后悄然将陛下运回咸阳,举行盛大的葬礼。否则,陛下丧事未定,外患再起,朝中贵族可能会借此作乱,大秦根基可能会动摇。”
蒙毅赞同:“确实如此,我们必须尽快将这里的消息传递给公秦丰,并告知他此事。”李斯此时悄悄瞥了一眼胡亥,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如今陛下已逝,我李斯算是胡亥公子的人,又在朝中沉默寡言,公秦丰即位后恐不会重用我。我李斯的命运或许就像冯去疾一样,被弃之不顾。”李斯深知自己的处境,意识到丞相位置难保。
他暗自盘算,如果扶持胡亥登基,或许还有一线机会提升自己的地位!思绪至此,李斯心中已有决定。
蒙毅随后询问关于新君人选的问题:“丞相李斯,你所指的新君人选是……?”李斯作为老练的政治家,反问道:“蒙大人,依你看,应当是谁呢?”
而车内那位已服下龟息丹、虽身体僵硬气息微弱的秦始皇嬴政,神志却依旧清晰。“蒙毅真是朕可信赖的忠臣。”他内心感慨,同时期待着李斯和胡亥的回应。
蒙毅听到李斯倾向于公秦丰,内心一怔。
原以为李斯会立即提出拥护胡亥继位,却未料他也同意了秦丰登基,难道李斯真是忠心耿耿?更不用提蒙毅了。就连躺在地上的秦始皇也开始怀疑李斯是个忠诚的大臣。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胡亥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李丞相,你忘了?我这位七哥屡次刁难你,你若扶持他为帝,将来会有好果子吃吗?”胡亥满口胡言!
始皇暗自咒骂。正当胡亥还想说什么时,李斯忽然打断他。“蒙大人,我们只立公秦丰,你先出去安排一下,阻止其他人接近陛下,同时请夏无且御医进来,毕竟此事不能瞒着他。”
蒙毅心中忐忑,但还是离开了马车。“陛下不适,速召夏无且太医前来治疗。”他对护卫首领们吩咐,“陛下病重,需避光避风,你们所有人远离,连十米外的响动也不许有,干扰圣驾者必受严惩!”
李斯在外忙于处理事务,而此时他拿起地上的朱笔,已经开始伪造遗诏。而胡亥则来到秦始皇身边,狠狠踢了 几脚。“混账!你竟敢踢朕,畜生!”秦始皇内心愤怒至极!
同时,胡亥得意地说:“这老家伙平日里对我百般折磨,今日终于让他去了,我今后可以逍遥自在了。”确认秦始皇已死,他毫无惧色,甚至冷嘲热讽:“老家伙,有种就来打我,再来一句试试。”秦始皇恨不得立刻起身,狠狠扇他俩耳光!
不久后,蒙毅重新回到车内。“蒙大人,请在此稍候,我去去就回。”李斯走出马车,手拿一道诏书找到一名护卫首领。“陛下有令,蒙恬勾结匈奴,蒙毅心怀不轨,他出来时,即刻逮捕,并封住他的嘴,以防泄密,否则我会追究责任。”护卫首领惊慌地应允,众多勇士早已在马车附近埋伏,严阵以待。
接着,李斯进入车内,找到蒙毅传话:“蒙大人,你暂且出去,外面有人求见。”蒙毅刚迈出车门,两把利刃瞬间架在他的喉咙上!
在他有所反应之前,嘴巴已经被捂住,身躯也被牢牢捆绑,被带到后方看守。车内此刻只剩下了李斯和胡亥两人。“丞相李斯,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