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衍还没回答裴纤羽，身边便有其他人的声音响起，她听不清楚是谁，普通话并不流利。
“你不会怪她两年前一走了之吧？她也是无奈之举……”
“是啊寒衍，纤羽有家不能回，父母哥哥不能相认，她只有你了……”
“寒衍别走好不好，陪陪纤羽，你、你那位太太应该也是明事理之人，你太太还有很多朋友，纤羽却只有你了，你不能抛弃她的……”
夏萦胸口一滞，不想再听下去，挂断电话。
她觉得没必要听了，厉寒衍知道裴纤羽没死。
他现在在照顾裴纤羽。
在自己受万人唾弃，被逼迫和他离婚，最需要他的时候，他陪在裴纤羽身边。
……
厉寒衍垂眸看手机，已经挂断。
夏萦一句话都没说，他薄唇微抿，回拨过去。
手腕却猛地被人拉住，病床上的裴纤羽泪流满面，“你别走……”
身侧无数当年的‘好友’劝他照顾病人情绪，厉寒衍黑眸微闪，不知道在想什么。
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大约过了三十多秒，那边接通。
“厉寒衍。”
男人心脏收缩，“萦萦。”
夏萦一遍又一遍听见电话那边别人劝厉寒衍不要走，还有裴纤羽的哭声。
两人拿着电话不知道说什么，夏萦好想告诉他昨晚的事，可话到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
只小声说，“……你可不可以，不要挂电话？”
话音刚落，不知道是不是裴纤羽和她心灵感应，那女人竟然缩了一下身子，“阿衍，我难受，你不要打电话了，我难受，挂断好不好……”
厉寒衍神色更深。
裴纤羽对他至关重要，且这颗心脏脆弱到一刺激就会停止跳动。
他斟酌再三，低声道：“萦萦，我很快来找你，先挂断，乖。”
“……”夏萦死死咬着下唇，问出压抑在心中的第一个问题，她要他亲口告诉自己，“厉寒衍，我问你，你昨晚在哪？”
不等男人回答，她又问：“你知不知道我昨晚在哪？为什么不来救我？”
可是他沉默的呼吸，还有病房里此起彼伏的哭声。
以及，裴纤羽那一句‘求你挂电话，求你全心全意陪着我’，全都一丝不漏的传进夏萦的耳朵。
等了三十秒，夏萦深吸一口气，“告诉我好不好？只要你说，我就相信。”
厉寒衍不可能不知道昨晚厉宅发生的事，可是夏萦愿意信他。
但显然，他让她失望了。
哭声交错间，她没从电话里听到任何声音，反倒是苍园外面传来脚步声。
厉父走在最前面，门被撞开，一队保镖进来，后面跟着无数上流社会的精英与贵妇。
宫若言哭哭啼啼的走在厉父身后，“夏小姐，我怀了阿衍的孩子，求你把她让给我，求你了……”
“没错，夏萦你这个不要脸的，不仅插足厉家主与宫小姐的感情，还出轨他人，你不配做厉太太！”
“如果你签下离婚协议，我们放你一马，否则……”
“厉家主不在这里，谁也护不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