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萦静静的听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不答应离婚，厉父就用这种最原始的方法逼她。
怎么，不离婚是要被打死还是要被浸猪笼啊？
而手机那边，裴纤羽的哭声响个不停，厉寒衍在听到了宫若言的呼喊后依旧没有说话。
再然后，不知道病房里的裴纤羽是不是受到刺激，忽然心率飙升，一众医生祈求厉寒在此陪她。
接着，电话就被挂断了。
夏萦的心一下子冷了下去，仿佛被戳了许多刀，疼到发麻。
宫若言和厉父走近客厅，放下那份离婚协议书，“只要你签，我有办法让阿衍也签字，夏萦，你看看外面。”
夏萦看了眼窗外。
保镖手里有……枪？
“一个插足的第三者，一个出轨的厉太太，更是连父母都不要的野种，你说你要是死了，会有人替你打抱不平么？没有。”
宫若言笑意浅浅，“若你不签字，我也不知道明年的今日我会去哪里给你烧香，阿衍一时半会回不来，夏萦，我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考虑。”
夏萦看了两人一眼，这才是宫若言与厉父的真实面目，上流社会的生存法则。
“不要指望顾城来救你，当你踏入厉家那一刻，你的命就捏在我们手上。除非你有能力让阿衍现在赶回来救你，否则要么签字，要么死。”
说完，宫若言与厉父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走了出去。
夏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时候能突然冷静，沉默一秒，冰冷的手指颤抖地继续回拨电话。
不等厉寒衍开口，她已经抢先，“每个保镖手上都有枪，一个上流社会最耻辱的、又是小三又是出轨的厉太太，想必就算死在厉家也没人会追究。厉寒衍，除了我签字离婚外，只有你能替我辩解，我只问你，选我还是选她？”
可是他还没回答，就有人抢先。
“糟糕，纤羽有生命危险！”那边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厉家主，求你留下，求你了！”
“寒衍别走……你走了，我是不会接受治疗的！”接着是裴纤羽执着的声音。
许许多多的人在劝，似乎是知道他在和厉太太打电话，“厉太太，这是一条人命啊！你忍心吗？”
“你怎么可以这么狠毒？纤羽不会抢你老公的，你非要纤羽死吗？”
“厉家主留下来吧，纤羽没有你会死的，你太太又不会死！”
咔，电话挂断。
所以，他选了另一个人。
……
夏萦之前所有的坚持，都是源于厉寒衍。
那是站在她身后支持他、鼓励她的人。
夏萦把厉寒衍当成自己的全部，可突然有一天发现，那个男人也会为了另一个女人，将之前所有承诺全都放弃，甚至在最关键的时刻，选择留在裴纤羽身边。
那么冷淡，毫无温度，却将她的一颗心碾碎成泥。
夏萦踉跄倒退几步，翻开合同。
共有六十几页的文件，几乎每页都要签名，她坐在沙发间，整幢楼只有自己一个人，无比安静。
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厉寒衍回电话，或许他根本不知道电话已经挂断。
因为裴纤羽有生命危险，所以他要陪着裴纤羽。
夏萦笑着看了眼窗外保镖手里的枪。
好像她也有生命危险呢……
不签字就要死，唯一的办法是厉寒衍回来。
但他选择留在裴纤羽身边。
夏萦强迫自己冷静，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委屈还是愤怒的感情，一瞬间全都被压制下去。
她冷静最后一次拨打电话，“厉寒衍，你想要我离婚，还是要我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