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将目光转向肖秋瑶。
“你曾是深渊教会的高级执事,应该知道双方之间的恩怨吧?”
季夏猜测或许是“鼹鼠”并没收集这方面的情报,所以赵君浩才对此毫不知情,于是直接找当事人询问。
肖秋瑶轻轻了点下头,她确实知道一部分原因。
刚要开口,脑海突然像是被一道无形的电流击中,精神猛地一阵刺痛。
她的面容瞬间扭曲,双手不自觉地抱住脑袋,脸上满是痛苦与迷茫。
“怎么了?”季夏皱了皱眉。
肖秋瑶蹲在地上咬着嘴唇,努力抵抗着那股刺痛,似乎极为痛苦,声音颤抖地回答。
“我...我也不知道,明明应该记得的,可现在脑子一片混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阻止我回忆。”
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身体也止不住地颤抖着。
见状,江澜撇了撇嘴,极为不情愿地为她施加了一个缓解疼痛的治愈魔法。
治愈魔法起到了作用,疼痛稍稍缓解,肖秋瑶刚打算在记忆中探寻欧罗巴联盟与深渊教会的恩怨线索。
熟悉的刺痛感再次袭来。
“啊!”肖秋瑶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双手再次紧紧抱住脑袋,努力抵御着精神剧痛。
原本就蹲着的身子,现在更是蜷缩成一团,在地上微微颤抖着。
此刻的她,显得是那么的柔弱无助,根本无法跟传奇级的深渊生物联系在一起。
季夏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饶有兴趣的神色。
看来他已经抓住重点,这其中一定隐藏着什么。
亦或是美坎修特,亦或是其他力量,封闭了肖秋瑶的记忆,让季夏没办法这么快知道其中的隐情。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别勉强自己。”
季夏罕见的说出,这么一句勉强算是安慰的话。
蜷缩在地的肖秋瑶,就像是刚从水中被捞出一样,浑身都被汗水浸透。
发丝已然被汗水濡湿,一丝一缕地贴在脸颊与白皙的脖颈上。
她感激地看了季夏一眼,轻轻地点了下头。
“江部长,你将肖秋瑶带下去休息。”季夏吩咐道。
江澜看出两位理事长是有话要说,点头应下,满是嫌弃地上前搀扶起肖秋瑶,缓缓向指挥部外走去。
待两人离去,指挥部内只剩下季夏和赵君浩两人,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赵君浩并不清楚史密斯等人已经永远地留在了石市基地,好奇道。
“季理事长,你怎么突然问起欧罗巴联盟和深渊教会的恩怨?”
“史密斯死了。”季夏淡淡道。
赵君浩瞪大眼睛:“死了?”
“深渊教会长老杀的。”季夏未做隐瞒。
赵君浩几次嘴唇开合,却未发出任何声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西方的欧罗巴为应对危机,和华夏一样,同样创建了以穿越者为主导的欧罗巴穿越者联盟。
这是一个无论人口,经济,还是纸面实力,都不逊色于华夏穿越者联盟的存在。
唯一不同的是,华夏穿越者联盟是以行省为基石创建,欧罗巴穿越者联盟是以数十个国家为基石。
因此,凝聚力等方面,远不如华夏联盟。
史密斯便是来自欧罗巴联盟,并受命出使云暮协会,与之商议合作一事。
赵君浩并不是担心史密斯的死,导致欧罗巴联盟迁怒于云暮协会。
他从未惧怕过对方,甚至不止一次的将双方实力进行对比,预防未来的突发变故。
赵君浩只是有些可惜,史密斯就这么死在他的地盘上,那么之前与欧罗巴联盟一些合作,肯定要作废。
对方甚至还有可能以此为借口,狮子大开口,提出一些不合理的要求。
要是季夏能出手救下史密斯,他也就能多薅一些羊毛了。
不过,救不救是别人的事情,自己也没办法强求。
赵君浩如此安慰着自己。
季夏看着赵君浩那欲言又止的模样,继续说道:“和史密斯一同来云暮行省的还有一位传奇施法者,一起死了。”
赵君浩顿时一愣,脸上瞬间浮起怒容。
华夏穿越者联盟,不止一次强调,禁止外部势力的传奇级强者入内。
没想到史密斯的访问团队,居然暗中带着传奇级强者。
他们这不是等于公然挑衅华夏联盟?
更何况还是将传奇级强者这一不可控因素带到他的地盘上,简直没把他放在眼里!
“死得好!”赵君浩差点忍不住拍手叫快。
说完,他的神情也变得凝重,陷入沉思。
深渊教会虽强,但杀死一名欧罗巴联盟的传奇施法者,所付出的代价肯定不小。
而且是在释放“灰咒”的同时,不惜余力的斩杀对方,全然不顾计划会因此失败。
这没什么深仇大恨,赵君浩绝对不信,心中已然明白季夏刚才为何会突然询问两者之间是否有恩怨。
赵君浩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会不会是史密斯他们在来华夏的途中,发现了深渊教会的什么秘密?或者是他们携带了什么让深渊教会觊觎的东西?”
季夏思索片刻后回答:“有这种可能。”
“总之这件事情没表面上那么简单,如果你能弄到史密斯的资料,记得传一份给我。”
赵君浩轻轻点头:“我尽量。”
虽然他和欧罗巴联盟有过一些合作,但想弄到对方高层的资料,还是有不小的难度。
......
欧罗巴联盟。
古旧的城堡中。
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芒,映照在铺着昂贵天鹅绒地毯的大厅里。
一名金发贵族青年正慵懒地靠坐在雕花木椅上,手中轻轻摇晃着一杯散发着浓郁香气的红酒。
看着走进古堡的管家,贵族青年漫不经心的问道。
“交给加菲尔德和史密斯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
“殿下,他们...他们都死了。”管家战战兢兢地将加菲尔德等人死亡的消息说出。
红酒杯在青年的手中猛地一顿,些许猩红的酒水溅落在精致的袖口上。
青年的眉头紧紧皱起,眼中的慵懒瞬间被锐利取代,他紧紧盯着管家,声音低沉而冰冷。
“你再说一遍,加菲尔德死了?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