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国伟一句“让我拭目以待狼牙的王牌狙击手的威风”,顿时让满屋子的参谋将校注意到这个满脸油彩不起眼的家伙,同时也让张家栋浑身的热血沸腾起来。
等张家栋和曹瑾离开以后,蓝军参谋长凑到白国伟跟前,小声问道:“老白,这是咱们的外援?狼牙的?”
白国伟嘿嘿一笑,低声说道:“这是上面安排的,就我一个人知道。”
蓝军参谋长顿时明白了,这是军事机密,不能随便说,要是能说的话,刚才白国伟就直接说出来鼓舞士气了。从开战以来五天时间,蓝军的表现真是一天不如一天,真是太需要一个能提升士气军心的东西了……但是白国伟却没公开张家栋的身份,这很能说明问题了。
白国伟也很狡猾,他不公开张家栋的身份,但是却“一不小心”被满屋子的将校听到了,算是打了一个擦边球。
但也就是如此了,一不小心的事情他可以勉强解释一下,但要是再说下去,那就是挑衅军令了,他白国伟还有希望再升一级,弄个上将当当呢,可不希望在这种小事上栽跟头。万一张家栋真是什么国家奇兵什么的,他搞不好是要上军事法庭的,那可就前途尽毁了。
张家栋和曹瑾来到物资后勤处——其实就是一圈儿铁丝网围着的帐篷群组,只不过铁丝网圈起来的地方比较大,还有能停泊卡车、装甲车的车位而已。
检验了身份牌,识别卡,结果一群哨兵还是如临大敌,差点儿把枪口抵到张家栋的脑门上去,气得曹瑾差点儿就忍不住要发飙……尼玛,就是领两套装备而已,至于这么紧张吗?
但是这里是军营,只认命令不认人,曹瑾就算来头再大,在军营里也是施展不开,这些战士们都是严格地执行命令,严格到一丝不苟的程度,就算她搬出军委的通行证来也是没用。
张家栋是熟悉军队的运作流程的,也不生气,就让哨兵给上面打个电话,确认两人的身份……因为两人的身份特殊,所以白志军特地在两人的身份牌上加了一些东西,只要刷卡就能在终端上识别出来。
曹瑾的暴怒和张家栋的淡定,都不能动摇这些哨兵的决心,他们已经饱禁红军特种小分队的摧残了,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他们的警觉,更何况是两个可疑分子了,那真是说破大天去都没用。
不过既然张家栋表明自己有任务在身,又主动要求跟战区参谋部联系,所以哨兵的偷儿狐疑地给上面打了个电话,输入密码以后见到终端上现实的观察员标签,这才确认张家栋和曹瑾的身份。
咳,蓝军实在是让红军的特种小分队给搞怕了,才开战不到两天就被断掉了一个前进基地的后勤储备仓库,昨晚又差点儿被端掉油料仓库,现在整个蓝军基地都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只要看到不是熟悉的人,就会盯着点儿,搞得人人都不自在,但好歹也增加了一些保险系数。
红军的特种小分队的确可以“干掉”蓝军士兵,抢了身份牌进营,但是脸不熟就没一点儿办法了。
不过在增加保险系数的同时,蓝军的这些自发的行为,也降低了行动效率和后勤周转速度,对军事行动的影响还是不小的。不过现在蓝军本就处于稳固死守的阶段,内线作战本就要求低一些。
张家栋和曹瑾两人本来就是生面孔,又是脸上涂抹着油彩进来的,不惹人起疑心才怪呢。
一个中尉出来,亲自带着张家栋和曹瑾去枪械维修站,给张家栋的准备的东西是提前准备好了,直接从京城空运过来的,负责运送的专人就在维修站里待着呢。
张家栋一看对方就认出来了,当时去灵山军火库的时候,这人就在自己的身后不远处跟进,当时有一个人头大的蜘蛛突然从上面出现,差点儿就把毒针刺进这人的头顶上了,被张家栋一巴掌扇到墙上去,当时这人的腿都软了……张家栋也算是救了这人一命了。
“又见面了,最近忙吗?”张家栋笑着伸出手去。
“忙过一个阶段了,我也是刚出隔离区。”对方也伸出手来,跟张家栋握了一下,小声说道:“我叫邓飞,谢谢张先生的救命之恩。”
张家栋已经正式成为狩猎者公会的长老之一,虽然不是最年轻的长老,但却是最受瞩目的长老。不过在外面的场合,还是要叫张先生,否则就是泄露身份了。
曹瑾诧异地看了邓飞一眼,又看看张家栋,见张家栋没有说明的意思,就不再多看了。
张家栋拍了拍邓飞的肩膀,又跟他握了握手,郑重地说道:“回去帮我转达一下,下次再有类似的事情,通知我一声,不要着急派人进去。”
邓飞顿时感动的眼泪都要出来了,灵山军火库那一次,张家栋打先锋的那一路,有人受伤但却无人死亡,走另一条路的兄弟就死伤无数,到现在还有人在隔离区里哀号死去,只有少数人活着出来了,邓飞就是其中的一个。经历过那么惨烈的场景,眼看着每天都有战友兄弟凄惨地死去,这已经在邓飞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谁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啊,所以张家栋的这番话,让邓飞感动无以复加。
曹瑾默不作声地站在一边,心中一惊掀起了滔天巨浪,她一直以为张家栋就是仗着有点儿别人没有的技能,恬不知耻地向国家要这个、要那个,不想着为国家做什么贡献,总想着从国家弄点儿什么好处给自己留着。但是现在的这一幕,一下子刷新了曹瑾对张家栋的观感——原来张家栋早就在默默地为国家做贡献了,而且是高度机密、非常危险的任务,只是人家从来不说而已。
想想自己之前的怀疑和猜测,以及种种针对张家栋的小心算计,曹瑾自己也觉得有些脸红,真是太无耻了。
张家栋先后在空降兵部队和狼牙特种兵服役多年,光是高度危险的境外任务,就经历过两位数,说是为国出生入死鞠躬尽瘁也不为过,直到负伤退役。既然脱离了部队,想过过安稳的小日子,不想再见刀光血影,这也是合情合理的要求吧。现在再次征用了张家栋,人家该出力就出力,就是不想回部队了,呃,好像也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曹瑾也奇怪自己怎么当时就容不下张家栋的一点点要求呢?人家又不是说不为国出力,只是不想重回军营受到约束而已。
再说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和追求,总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像战争狂一样活着吧?普通老百姓的诉求都是多种多样的呢,张家栋有点儿不出格的想法,就很难让人忍受吗?
曹瑾觉得一个人的要求是不是合理,关键是要看这个人占用了多少资源。如果占用的国家资源和带给国家的回报不相等,那就需要调整了。或者降低这个人获取资源的资格,或者要求他作出更大的回报。
就好比那些贪腐的官员,捞的太多,付出太少,那就需要调整他们。普通市民拿到工资的时候就交了个人所得税,买包卫生纸的时候又附带交了增值税城建税教育附加费,但是得到的,呃,比较少,这也需要调整,不过这就是政府部门的事情了,曹瑾管不着。
而张家栋的得到和付出……曹瑾都不清楚张家栋都干了什么,但是从这段时间她的观察看,张家栋好像没占用什么国家资源,参加军演也是为国效力,搞一个农庄也是公私兼顾,按照这个理论,呃,曹瑾都不好意思要求张家栋干什么。毕竟她这个理论的精髓,就是义务和权力的对称。
就在曹瑾思绪乱飞的时候,张家栋已经和邓飞完成了交接,并且将一大堆的装备都穿戴到身上了。
“咦,我的呢?”曹瑾诧异地问道。
“我是狙击手,你又不是,你跟着我只会成为我的累赘。”张家栋撇了撇嘴,说道:“再说了,这套装备里又是GPS定位仪,又是心率监测贴片的,还有很多我不认识的东西,你坐在办公室里就能看到我的一切数据,还费劲巴拉的跟着我干啥?”
曹瑾听的有点儿脸红,就没注意到邓飞不声不响地转身离开。
离开曹瑾的视线以后,邓飞悄悄来到帐篷外,看看四下无人,摊开手掌,之间手掌里又一个眼药水大小的塑料瓶子,里面是晶莹剔透的水,无色透明,看不出什么不同之处来,但是邓飞却激动的浑身都在颤抖。
邓飞见过这东西,这就是[生命泉水]啊,关键时刻能救命的神奇宝贝。
这东西是没有仿品的,只有张家栋有。
这个宝贝也不是万能的,生病、中毒的时候,是不能用的,因为在壮大人体能量的同时,也会壮大病菌和病毒的力量。而病毒和病菌的能量增长是会打破人体的平衡的,结果就是吃下去,人就挂了,或者病情加重,病毒变异之类的难题。
但如果是受伤、虚弱、衰老等时候把[生命泉水]吃下去,就会起到巨大的滋补作用,这眼药水瓶里的一点点[生命泉水],就等于是人的第二条生命啊。
邓飞咬着牙紧张地思考和抉择,犹豫许久,终于还是讲这一小瓶[生命泉水]揣进裤兜里,不打算上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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