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交易吧，我会尽全力救你。”
为了亡灵女神掌握的情报，百希不惜一切代价。
无论如何，她都要知道那个一直在针对她的存在，是个什么东西，到底是谁。
“你的话不可信，你也不可能对付的了它。”
亡灵女神也听出了百希言语间的认真，但她沉默片刻，还是没有答应。
“可我是你唯一活命的机会。”
百希拿捏准了亡灵女神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依赖她，她也没想到有机会能从亡灵女神身上得到真相。
她刚刚所抱有的想法，只是想和那个背后的存在抢人。
把亡灵女神抢过来，不想让‘它’得逞。
“.....的确。”
亡灵女神大概也想明白了自己和百希的关系，是她绝对依赖百希，没有其他能逃离的办法，最后缓缓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但听上去相当不情愿。
“可以，我可以告诉你一些。”
她说。
“不过我也没指望你能救我，只是让它得逞，会让我很不爽。”
亡灵女神发出一声冷哼，似乎对‘它’很不屑。
“曾经我想取代你，成为这个世界的救世主，不想当亡灵的神，我找了很多办法，最后被‘它’骗了，试图袭击你。”
她说。
“它到底是什么？”
这是百希最想知道的。
“这个世界。”
亡灵女神说出这个词的时候，声音明显小了很多，就像是害怕被什么听见一样。
“？”
百希一愣，脑海里无端想起Eros对她说过的话。
Eros对她说，她真正需要对抗的是来自这个世界的枷锁。
“对，没错，你不要怀疑，我没有骗你。”
大概是百希太过沉默，亡灵女神开始变得有些着急，急促的想要证明自己没有撒谎。
“不，你说的话，对上了我发现的蛛丝马迹，我相信你。”
百希平静的回答。
“嗯？这你都知道？”
亡灵女神有些惊讶，不过只是片刻，她就继续往下说了。
“它想让你成为这个世界唯一的神。”
她的语气有些复杂，但最明显的是恐惧。
“唯一的神？”
百希眉头紧锁，她只是想活下去，倒是没有想过这么多，不过这应该不算是坏事。
“对，唯一的，维持这个世界秩序和稳定的神。”
亡灵女神说完，又赶快补充道。
“不过你别以为这是好事，你以为一个拥有个人意志的神能真正做到绝对公平，漠视众生，完全正确吗？”
她的话音落下，霎时间百希就想起了艾尔。
他那种仿佛被操纵的状态.....
百希后背一片冰凉。
“你是说，我会变成傀儡一样的存在，是吗？”
她艰难的从嗓子眼里挤出这句话。
如果放在修仙小说里，那她四舍五入等于变成无情的天道了。
百希自嘲似的想。
怎么说，感觉这个选项也不错.....
能真的永生了。
“意思差不多，但被剥离个人意志，永存于这片天地，没有感情，没有情绪，那还能算活着吗？”
亡灵女神赞同的点点头，说完又像是狠狠打了个寒战似的，发自内心的感到害怕。
“你本来也是死的。”
百希虽然很想管住自己的嘴，但还是没忍住吐槽了一句。
“你！”
亡灵女神被怼的一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缓了半天才再次开口。
“总之，我不喜欢自己亡灵的身份，我想活，我想成为正神，而不是亡灵的神，虽然现在后面这个选项也成了奢望，我现在被你发现了，很快就会被世界意识设法解决掉。”
她说话时难免有些丧气。
“所以，它要你做什么。”
百希好奇的问。
“我是你的备用选项，如果你不听话，我就会成为它的傀儡，我已经后悔答应它了。”
亡灵女神说着说着，差点哭出来。
完全看不出刚才凶残的模样，无助的语气像是无家可归又可怜的小女孩，配上她的脸，相当具有迷惑性。
当然，百希可不会就这样心软，刚刚亡灵女神还对她充满杀心，她又不是圣母。
利益交换也不过是迫不得已。
就算真的救活她，百希也可以过后再杀她一次。
“当然，它是真的希望我能取代你，因为我比你好掌控的多，你身上反骨太多，它怕出现意外，比如现在这种情况，我就这样被你发现了，明明我辛苦潜伏了几十万年。”
亡灵女神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有些生无可恋。
毕竟承认自己不如敌人聪明，真的是个很难的事情。
“我知道了.....”
百希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自己的手，那时候Eros说她的情感越来越淡薄，这其中也有世界意识的干涉吗？
所以才会叫她去谈个恋爱。
“它想要这个世界永远平衡，所以只需要一个神，如果你向它妥协，它就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利用你一步步清理掉其他会影响世界秩序，产生混乱的一切存在，比如你身边站着的这个。”
亡灵女神意有所指，百希这才看向一直站在旁边的尤利塞斯。
他此刻正用着无辜的眼神看着她，完全不知道百希正在和亡灵女神脑内交谈，只是单纯的在等她。
“...他死了也行。”
百希默默收回视线，语气淡淡道。
“哦，那当我没说。”
亡灵女神再次梗住，半天回了一句。
“不用太久，它应该在等你解决掉塔尔塔洛斯的威胁，等深渊彻底消失，你就会变得越来越强大，无论是亡灵，恶魔，还是其他的力量都回归到你的手里，为了让你成为最后的神做准备。”
“你应该也能感受到，你所掌握的力量，要比其他神多得多，无论哪一方势力，都和你有所关系。”
“这就是我所知晓的一切。”
这可是她在漫长时间里沉睡感应到的全部信息，全部都用来算计世界意志，她发自内心的想让百希成功反抗世界意识，不被变成傀儡。
当然，最好是能让她活下来。
她没有说的话默默补充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