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戎被他们看的不自在,轻咳了一声:“你到底寻到了没有?”
“寻到了,你时隔多年就安排了这么一件事儿,我能不做好?”驰蘅面色古怪的瞧了他一眼,而后往旁边一指:“你瞧,这不是就是你要的那两个箱子吗?”
他一边说话,一边撸了撸袖子,起身试图将那两个箱子一同抱了起来,尝试了一次,没抱动,便是白了一眼身旁的鲁仲:“帮下忙啊你。”
鲁仲后知后觉得起身,跟他一块将那箱子抬着放到了桌面上。
驰蘅方才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拍了拍手,皱着眉头问道:“这里头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藏得那么深,你不知道,我半夜去你将军府后花园里头偷偷挖坑,差点没把我累死,回去的时候就差一点就被人逮了。还好我聪明,遮掩了过去。这破箱子也太沉了!差点没累死我!”
这般说着,他看黎戎的面色都带了几分幽怨。
黎戎只做没听见,打怀里摸了摸,摸了一把钥匙来,三两下将箱子上头的锁给打了开来。
这边驰蘅和鲁仲两个也有些好奇的向着箱子里头看了过去。
“我去!”
“将军!”
随着箱子逐渐被打开,两个人的嘴巴张的都能塞下鸡蛋了。
驰蘅当下揉了揉眼睛:“好家伙,我说你为什么不要我的金链子呢?合着你藏了这么多金银珠宝。”
鲁仲也忍不住伸手捡了一块金条来,放在嘴边咬了一口:“天呐,这是真的金子!谁来掐我一下,这不是做梦吗?”
驰蘅也拿着一个碧玉发簪细细的在瞧,听了旁边鲁仲的要求,伸出手在他腋下拧了一个圈。
鲁仲嘴里顿时发出了杀猪仪一样的嚎叫声:“啊!真掐啊!”
驰蘅微笑颔首:“不客气。”
鲁仲委屈的摸了摸自己的腋下:“嘶。真疼啊,真的不是在做梦,将军,咱们这么多银子呢?你咋不早点拿出来?”
驰蘅翻白眼:“什么咱们咱们的?跟你可没关系啊,这都是阿戎的,阿戎,你放心,银子放我这儿,我肯定帮你钱生钱。”
“喂,国公爷,不是我说你,就您,还钱生钱呢,别开玩笑了,就您不给全败了都该烧高香了!”
鲁仲说着,瞧见身边的黎戎:“将军,还是给我保管,我最稳妥。”
“滚一边儿去,你个大老粗,知道这都是什么东西吗?”驰蘅拿着个簪子在他面前晃悠:“这白玉簪通体莹润,这般雕刻的样式也不是近年的。还有这料子,多少年没瞧见这么好的了。还有这蝴蝶发簪,瞧着也都是早些年流行的样式了。做工当真精巧的很。我瞧啊,怕还是前朝的东西,给你都是暴遣天物。”
鲁仲气的直瞪眼珠子,却盯着那首饰好一会儿,愣是没说出话来。
黎戎一眼就瞧见了一个古朴的南檀木簪子,便是拿了起来:“我也不曾想抄家之时竟没有找出的这两箱东西。让你去寻也不过是想试碰碰运气。不曾想真的找到了。”
“那是,这可都是我的功劳。”驰蘅撇了一眼黎戎手里头的簪子,便是又道:“这个也好,南檀木沉静定神又养身,上头雕刻的图样也精巧的很,嵌的这个小翡翠滴珠也好看,难得,不显眼。若是不识货的,怕是还不过是寻常寻常的玩意儿呢。”
黎戎自然也晓得南檀木养身,只一眼便是瞧中了,拿了起来揣到怀里。
又在里头挑拣了些瞧着不的首饰镯子耳环之类。拿帕子包了起来,便将箱子合了上,往前推了推。
“给你们两个一人一箱子,抱走吧。”
“不是,你你你...你这什么意思?”驰蘅满脸惊恐:“阿戎,你这次是不是伤到了脑子了?”
说罢,还瞧身边的鲁仲:“你看见没,他竟然真的给我银子。”
鲁仲也懵了:“将军啊...你...”
黎戎:“......说要的是你们,说不要的还是,我瞧是你们两个脑子不好。”
他说着,便是道:“鲁仲,京都里头还有得不少要打点的地方,你上次来的时候我便是瞧出来了,你身上没银子了吧?这个你拿去。”
“将军,这...”
“不是给你的,且用这些银子来安顿这些年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还有他们的家人。”黎戎沉着声音道:“我知道,这些不过杯水车薪,但有总比没有强。”
鲁仲红着眼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末将领命。”
当年将军府事变,前后牵连的人口数万人之多,诚如将军所说,这些银钱,不过杯水车薪。但是有了这些银子,他们好些如今还是奴籍的兄弟不必去那苦寒的地方受苦了。
“哈哈哈,姓赵的还用千两纹银就让我替他卖命,要是知道我们有一箱子金子,不知道又会作何感想。”
“赵修远还是找到你了?可有为难?”黎戎看过来。
鲁仲撇嘴:“总归就是威逼利诱那一套,那会儿没银子,还真是有些难过,不过后来国公爷回来了,自然他一时间也讨不到便宜。”
“他若再来,你或可假意投诚。”
“将军!”鲁仲顿时瞪大了眼珠子,一脸不愿意:“他姓赵的当年在军中给您端茶倒水都不配,如今让我投诚于他...”
“赵修远如今和摄政王府走的颇近,你近些,许能探得些消息。”黎戎说着,拍了拍鲁仲的肩膀:“且辛苦些,不会太久的。”
鲁仲眼眶顿时又红了,像个小孩子似的揉了揉眼睛:“将军真是的,辛苦什么?您的话是军令,鲁仲听命就是。”呜呜呜,将军和他说辛苦了哎!这日子终于有盼头了。
黎戎说着,便是又将视线落在驰蘅身上:“你查的事情,可有进展了?”
驰蘅当下将那戒指丢回了盒子里,悠悠地吐了一口气道:“线索又断了。今日来也正想和你说这件事情,有个地方,怕是非要你去一趟不可了。”
黎戎剑眉微挑,侧头看过来。
驰蘅面上多了几分凝重之色,沉声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暗地里查当年贪污军饷一案。押送军饷的林大人以及当时队伍中的人全部问斩。这么多年一一排查,还真让我查出端倪来了。林家满门抄斩之前,他曾连夜见过这位好友。我不信,林大人死前会什么都不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