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纪汝轩带着璟舒找稚鸡的时候,小燕子结合这些天悄悄打听到的消息,已经在心中规划好了一个完美的路线图。
从北京到木兰围场大概有200公里,比五台山近多了。不过,她和紫薇得雇一辆小马车才行。有了马车从北京出发过去,也就一天半的时间就到了,撑死了两天。
而且,在哪边雇马车她最清楚了。她与柳青柳红成天混迹于京城的各个大街小巷,怎么可能不知道哪里的车行又便宜又好呢?
现在最难办的就是如何瞒住柳青柳红了,不过这也难不住她,紫薇那么娇滴滴的一个大小姐,身子不好最容易生病了,就说带她出去看病了。
哈哈,她真是太聪明了,就没有什么事能瞒得住她小燕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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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台山下的大比拼也进行的如火如荼。
第一局比的是拳脚功夫,汉兵借机狠狠的将八旗兵教训了一番。这个时候若是不把握住机会,都对不起将军给的这个机会。
第二局比射箭,八旗兵们都要吓尿了,阿玛呀,这些疯子居然要射树叶子哎。其实射树叶子不可怕,可怕的是,这树叶子是吊在自己的耳朵上哎,这这这,这太变态了吧。
算了算了,穿鞋的就怕光脚的,这一局主动认输吧,下面还有几局呢,还有机会赢。
第三局......,不说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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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纪汝轩根本不需要弯弓搭箭,只如电视剧中演的那般,一个石子儿打中一只稚鸡,一个石子儿打中一只稚鸡,一个石子儿打中一只稚鸡,璟舒跟在后面一连捡了三只鸡。
“够了够了,这够我们吃的了。”璟舒拎着三只鸡,晃呀晃,哎呀,这稚鸡的毛毛还真是俊呢,阳光之下,闪闪发亮。
“好,我们找个平坦的地方烤着吃。”纪汝轩说着,从璟舒的手中拿过了那三只鸡,就怕累着他家公主的手了。
“好的呀,都听你的。”衣食父母说什么都是对的,璟舒拍马道,“纪将军的手艺定然非同寻常,惊为天人,我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纪汝轩嘴角轻扬,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道:“公主谬赞了。”
璟舒像个小黏人精似的,颠颠儿的跟在纪将军的身后道:“哪里哪里,我只怕赞的还不够呢,我恨不得自己口吐莲花,将纪将军夸出一朵朵的花儿来呢。”
纪汝轩被她的厚脸皮惊着了,不就是一顿烤肉嘛,做给公主吃,便是四万多顿也做给公主吃。
于是,纪汝轩快速的找到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杀鸡、拔鸡毛、洗鸡、生火、烤鸡,开启一条龙服务。
璟舒一直颠颠儿的亲眼看着纪将军杀鸡、拔毛、洗鸡、生火、烤鸡,一条龙服务,眼睛就跟焊在人家了身上似的。
在公主如此赤裸裸热情洋溢的眼神中,纪将军的小心肝儿由起先的小鹿乱撞到后来的心如止水,也不过就是一个多时辰的事。
因为当公主从他手中接过烤鸡腿时,眼中便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了,其他的人皆是水中月镜中花,皆是浮云苍狗烂柯泥。
但这全是纪将军的错觉,事实上,璟舒只是嘴巴没有空,她心里跟明镜似的,以后出门在外时,要想饮食无忧虑,紧跟将军不放松。
璟舒虽然馋肉,但啃了一个鸡腿,一个鸡翅之后,虽然她的眼睛还没饱,但肚子确实饱了,吃不动了,只能遗憾的看着纪将军吃了。
纪将军虽然情感上想让公主多吃点,但理智上却知道公主长久未沾荤腥,加之身子弱,今日吃得已经不少了,若是再吃,回去后就该猛灌常寿的药了,遂只能对她口头安抚了。
“京城有家百年老字号的酒楼,里面有一道菜,叫做‘金镶白玉板,红嘴绿鹦哥’,委实好吃,回京后我带你去吃,如何?”
金镶白玉板,红嘴绿鹦哥,与君共赏之
看纪将军说的一本正经,璟舒眨了眨眼,问道:“这是什么肉。”
纪汝轩促狭的一笑道:“菜名里不就有吗?”
“啊啊啊,你这个黑芝麻馅儿的心机男!”璟舒怪叫着冲纪汝轩扑了过去,双手扶着他的肩膀,使劲儿的摇啊摇,“你还想骗我呢!告诉你,我才不会上当呢!什么红嘴绿鹦哥,那绝不是西域进贡的鹦哥大王,一身碧绿,闪亮发光,绿过子母绿,绿过翡翠绿;小嘴儿又红又尖,红过五月花,红过香山叶!它就是一盘绿油油的大菠菜!你这个骗子,你竟然要把我当兔子养吗?你不怕我成了兔子精吗?”
璟舒这点力气对纪汝轩来说就跟个挠痒痒似的,他都不用做什么,公主便摇不动她,但此时,他若是不配合,公主脸都能气歪。
看着公主因为生气而愈发亮晶晶的琉璃眼,再看看她的粉腮,红唇以及快要冒烟的额头,纪汝轩忍着笑放软了身子,让自己随着公主的力度被她摇啊摇,嘴中还不忘讨饶道:“是小的错了,忘了此鹦哥非彼鹦哥,为显小的道歉之诚意,小的请公主十顿饭。”
一听饭,璟舒停下手来,盯着纪汝轩道:“如此,你可就差我25顿饭了!”
纪汝轩连连点头:“正是正是,微臣不敢抵赖,若是抵赖了,岂不堕了纪府几百年的清誉?这种有损家族名誉的事情,希文不敢做。”
“行吧,这次饶过你了,居然想拿菠菜来糊弄我,哼,幸好我还识得一些字。”璟舒松开了他,坐到了一边。
纪汝轩道:“不敢不敢,这个菜的典故与皇上有关,公主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希文实在是一时口误,绝不是有意为之。”
哼,璟舒斜睨他一眼道:“希文是你的字么?”
“正是。”纪汝轩点头,公主可叫我希文么?这句话在他的唇舌间绕了一圈又被他及时的压了下去。
纪汝轩,汝轩,希文,璟舒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后说道:“那我以后叫你希文吧?会不会太冒昧了?”
纪汝轩心中狂喜,面上不显,很是淡然的反问道:“有何不可,公主不是连小轩子都喊了?”
纪汝轩话音刚落,璟舒就笑了起来:“那我还是喊你小轩子吧,更好听。”
纪汝轩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莫名地,璟舒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
好在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就听小轩子说道:“好了,吃饱喝足了,公主该回去了,回去之后好好歇着,走了一上午脚肯定疼了,让宫女们给你打些水泡泡脚。”
其实她也没走多少路,主要都是纪将军背着的。
纪汝轩熄了火,埋了鸡骨头,抹平了两人的痕迹后便带着璟舒下山了。
两人一路边走边聊,往禅院而去。
走不到一会儿,一不注意,纪汝轩又蹲到了璟舒的面前,而璟舒也不再像上午那般端着了,直接便趴到了他的背上,甚至还在人家健美有型的背上美美的睡了一觉,这可真是天生的享福命了。
【想当年作者大大爬个紫金山,下山的时候都小腿肚子打战呢,也没个人疼没个人爱的,委实有些可怜了呢。】
纪汝轩一路背着公主,步伐稳健,不疾不徐,务必保证公主睡的如小猪般踏实香甜。
璟舒......,你的文采斐然呢?当心我告你诽谤哦。
纪汝轩背着公主,好比猪八戒背媳妇,跟吃了十全大补汤似的,心里就一个字,甜蜜蜜。
如今,他的字已经送出去了,就等着下回拿回公主的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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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程元觉得很委屈。
他的任务完成了,可转眼间,主子不见了。
从前主子去哪儿都会带上他,带不上了,也最起码会通知自己一声,主子他去哪儿了。
可自打来了五台山,不不不,只要是在五台山,他程元就捞不着主子的人影了。
作为一个长随,失败至斯,他无颜见江东父老啊。
因而,程元便背了他自己的弓箭来了后山打猎。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没有杜康,那便上山。
程元一路上没碰到一只兔子,也没遇上一只山鸡,就是鹿也没有一只。
于是,他决定掏个鸟窝,找几只鸟蛋打了吃。
他万万没想到啊,这样就撞了大运了,居然逮到了自家那个抛弃了他独自去逍遥的主子。
哦,不不不,他用词不当,是苦哈哈的主子。
程元兴奋起来鸟也不抓了,他从树上一下子就蹦哒了下来,直往他主子这边跑,大嘴一张,就要喊人。
纪汝轩一个眼刀子扫了过去,程元立马就不吭声了。
但是不吭声的程元肚子里笑翻了,哎哟主子,让您出门不带我,现在连给您拿弓的人都没有了吧?又要背人又要拿弓,实在是太可怜了。
不过,程元悄悄的打量着他家主子,自从他家主子上次抱过公主之后,都开始背她了。哦不对,先是带她来驻扎营地玩,接着两人一起消失到现在。
更奇葩的是,公主还在主子的背上睡着了。
最奇葩的是,主子脸色还挺好,说的好听点,似乎还有点眉目含春春情四溢的感觉?
不不不,应该是他看错了,和尚怎么会含春嘛。
纪汝轩不搭理他脑中有何形形色色俱全废料,只是把弓幅度很小的扔向了程元。
程元伸手一接,嘴一张,就要说话。
纪汝轩冲他无声的吐出了两个字:“闭嘴。”
程元便又将嘴巴合上了,整个人丧丧的跟在了主子的身后,主子连话都不让人说了,这日子还怎么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