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弟弟陈彤宇进到了宋清欢的房间,摸索着走到了宋清欢的床前,刚想伸手去掏钱袋子,却觉得自己的手上被冰冰凉的玩意儿缠住了。
大叫一声!
大黄也在拼命吠。
宋清欢整个人弹起来。
温词安的房间点亮了灯,翠竹也被吵醒,第一个动作就是点灯。
陈彤宇看到自己手上是一条有着黑白相间花纹的蛇。
【大人,这人想来偷钱,我缠住了他,要不要咬一口?】
【小银,你赶紧逃命,一会有其他人来了你逃不掉。快,快走。】
【好嘞,那我回去了,大黑说人类狡猾,今夜肯定要害你,叫我来守着。】
【谢谢你,小银,快走,不要被人抓到。】
银环蛇快速溜下了陈彤宇的手,走之前对着他的小腿来了一口。
然后从窗户那儿离开了。
翠竹把门打开了,大声呼叫:“抓小偷啊,有小偷!”
温词安时间掐得很准,这个时候打开门,大步进了宋清欢的房间,抄起桌子旁边的凳子,把陈家弟弟逼到了墙角。
赵三保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陈彤宇被温词安用板凳困住了。
宋清欢赶忙装作害怕的样子:“赵大人,这人,这人不知何故,来了我房里大叫一声,我们都被吵醒了,然后我就看到,看到,好大一条蛇,缠在他的手上!”
“大人,罪妇可以作证,清欢说的句句属实!那蛇,已然溜走了。”
“我点的灯,我看到的跟夫人小姐看到的一模一样,那么粗的蛇!”翠竹比了个圆圈。
赵三保狐疑,此地从未听闻有蛇,为何蛇还会出现在客栈的客房里?
他先看看陈彤宇,再去询问掌柜。
“蛇,好大的蛇,缠住我的手,冰冰凉的!”陈彤宇喃喃地说着。
他已经忘了自己来宋清欢房间的目的,只记得那样粗的一条蛇,自己差点被吓破了胆。
“什么颜色的蛇?”
“身上有一圈一圈白色的花纹的蛇。”
“银环蛇!”赵三保惊呼。
温词安听到银环蛇,就知道,等着这个人的只有死路一条。
这儿没有厉害的郎中,没有现代的血清,陈家没钱,官差不会管,除了死,就只能等待奇迹的发生了。
不过温词安没有多言,而是把手中的凳子放下,将陈陈彤宇交到了赵三保手中。
赵三保问陈彤宇有没有觉得哪儿疼?
陈彤宇说没感觉,但是刚刚脚那儿好像被东西扎到了。
赵三保让翠竹把灯拿过来,扒开陈彤宇的裤脚,看到两个小红点,是蛇咬过留下的牙齿印。
此时陈彤宇伤口有轻微肿胀,没有经验的人根本看不出来。
赵三保喊来官差,把陈彤宇送回他们歇息的草棚。
陈彤云被刚刚从窗户溜出去的手臂粗的银环蛇吓得晕了过去。
小银发现没人追它,它就照着陈彤云的脚踝也咬了一口。
然后快速回到了大黑它们身边。
赵三保带着官差们到了草棚,把陈彤宇扔在地上,随后让官差数陈家的人。
点了两遍,还差一个陈彤云。
四处找,终于在宋清欢的窗户脚找到了昏迷的陈彤云。
赵三保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还有一个酒壶。
含了一口酒,喷向匕首。
温词安静静地看着最原始的消毒方法,宋清欢也跟了出来,她想看看赵三保如何处理。
看到赵三保拿出的家伙事,就知道陈彤宇得救了。
常年押送流放犯人的赵三保,经验丰富,处理毒蛇咬伤也很有一套。
赵三保给匕首喷过酒之后,让陈家人紧紧按住陈彤宇。
第一刀下去,陈彤宇喊得撕心裂肺,晕了过去。
陈家人于心不忍,松开了手。
“想要他死,你们就松手吧!我也懒得救了,浪费我的药。这药用一次少一次,那个老苗医不在了,药方没留下来。”
陈家人这才狠下心,不看陈彤宇的腿。
他们不得不救陈彤宇,兄弟俩会功夫,所以派他俩去偷钱,也是为了整个陈家。
赵三保一刀一刀把牙印周围的肉剜掉,撒上药粉。
之前被痛晕的陈彤宇大喊大叫起来。
药粉的药力十足,他又疼醒了。
温词安好奇赵三保的药粉,真的能解掉银环蛇的毒?
可是看他处理的手法,像个老手。
“赵大人,陈彤宇半夜出现在我的房里,这事儿怎么处理?”
宋清欢看到赵三保处理完毒蛇伤口之后,是时候处理自己的事情了。
“宋小姐希望本官如何处理?”
“陈彤宇半夜爬进我的房间,只有两个目的,一是偷钱财,二是坏我名节。”宋清欢理直气壮跟赵三保分析。
“你胡说,我哥哥可没坏你的名节,毕竟,你还有名节可言?于公子曾经的未婚妻!”
陈彤宇的妹妹陈彤彤口无遮拦的把于维生跟宋清欢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事儿没几个人知道,那么说明于维生被她泼湿了衣服之后,把那件事情公之于众了。
宋清欢掸了掸衣服:
“陈姑娘,对吧?听了于家的一面之词,就对我产生了这么重的怨气,怎么,你看上于维生的皮囊了?”
“你……”陈彤彤的心思被人戳穿。
还没流放的时候她就爱慕于维生,私下里得知于维生跟大将军宋知言的嫡女定了亲,她一度伤心难过茶饭不思。
“本官会秉公办理。陈彤宇半夜偷人钱财,按律送官府也得打二十大板,本官就用十鞭代替。”
赵三保从腰间取下鞭子,甩开了。
“噼——啪——”
陈彤宇又昏了过去。
宋知言被打了一鞭都需要人搀扶,他被打十鞭,命都得交代了。
“多谢赵大人替我做主!”宋清欢作了个揖,转身回房继续休息了。
路过温词安的时候,她轻声说了句:“谢谢!”
温词安听着这声细语,他的心里,好似有一颗种子忽然发了芽,噗的一声,种子埋进了土里。
赵三保的鞭子声响起,陈彤宇被打了十鞭,屁股已经皮开肉绽,不能自己行走,被陈家人抬回了休息的地方。
他趴在地上。
陈家人后悔生出了去偷宋清欢银子的念头。
陈彤云醒了过来,看到弟弟被打得半死不活,闹着要去找官差评理,可他刚走没几步,觉得脚踝处隐隐作痛。
只得停下来检查疼痛的地方。
光线太暗,陈彤云没发现脚踝上的牙齿印。
走出了十米远的地方,不知道从哪里弹进来一颗小石头,正中陈彤云的膝盖窝。
陈彤云吃痛,蹲下身。
疼痛过后他打算起身,却发现怎么也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