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皇上必定是忘不了自己的。
少年皇帝食髓知味,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把自己抛之脑后?此刻他必然是有他的难处,只要耐心等着就好。
自己在宫中没有倚仗,太后又不喜自己。还是要早日怀了龙嗣,待诞下麟儿,自己就是皇长子的母妃,届时母凭子贵。就再也没有人能轻视自己。佟宛儿盘算着心底的打算。
牧其儿依旧每日执掌后宫,三不五时的去骑骑马,溜溜鸟。不去想那些烦心琐事,日子过得倒也清净。
只是图雅来报了一件怪事,贴身伺候皇上的吴公公近日时常傍晚时分带着一名小太监出入储秀宫。
牧其儿不甚在意,只以为是皇上心疼佟氏,时不时命人去送些赏赐罢了。图雅便没再去细查,就此略过。
后宫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皇上又变回了那个勤政爱民的皇帝,朝堂上与群臣商议政事,下朝后批阅奏折。御书房的灯经常彻夜长明。
太后甚是欣慰,天气渐暖,身子也愈发康健了起来。
这日牧其儿换好骑马服去骑马,马车行至一半,就见迎面一人策马飞驰而来。
下马连请安都顾不得就急忙说道:“皇后娘娘,不好了,珍珠出事了。”
牧其儿认得此人,他是专职照顾珍珠的马童福禄,为人细心谨慎。此刻满身鞭痕,混合着血污。
“你且说来,珍珠发生何事?”牧其儿急忙问道。
“回娘娘,是德妃近日学骑马,今日她看见珍珠,非得要骑。娘娘知道,珍珠只认您,其他人都不让近身的。那德妃竟让人牵住珍珠,用马鞭鞭打,奴才上前阻拦,也说明珍珠是皇后您的马。还是被打成这副样子。奴才无能,没照顾好珍珠。望娘娘赎罪。”福禄说着跪了下去。
“你起身,珍珠现在何处?德妃可还在马场。”牧其儿怒气上涌,咬牙切齿的问道。
“珍珠被鞭打的满身伤痕,奴才已请了人去医治。德妃已离去,奴才才能跑出来给娘娘报信。”福禄扶着腿忍着疼缓缓起身,看来也是伤的不轻。
“你把马给我,让萨仁带你去看伤。”说话间牧其儿抢过马鞭,飞身上马往马场疾驰而去。
图雅忙从马车上解下一匹马跟上去。
到了珍珠的马厩,牧其儿跳下马就往里跑去。
待到近前,看到了满身鞭痕的珍珠,
雪白的毛发早已不复往日的油亮,沾满了和着青草泥土的血污。珍珠正痛苦地嘶鸣着躺在枯草堆上。
旁边一名女子正在给珍珠清理伤口,涂草药。许是珍珠知道这个人是在医治自己,并没有挣扎。
牧其儿颤抖着身子走过去跪坐在珍珠身旁,手里的马鞭早已经掉落在地。
珍珠看到了自己的小主子,嘶鸣声更显得沙哑痛苦。马头不断地往牧其儿的怀里拱,像平时撒娇一样。
牧其儿双手捧起珍珠的头,不断摩挲着它的耳朵安抚它。
“您是皇后娘娘吧,珍珠受的是皮外伤,幸好骨头没事。下鞭之人是下了死手的,幸亏珍珠敏捷,挣脱跑跳间卸了不少力,没全受身上。饶是如此,这些伤也要好好养一段时间才能好,伤口深的地方怕是还会伤了皮毛,留下疤痕。”旁边的女子说道。
“你是医官?”牧其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