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一切都变得明朗起来。既然这块玉制令牌既不在鲁智深手中,又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出现在他人之手,那么答案便呼之欲出——眼前这位神秘的女子必定与龙凤镖局的创始人。
意识到这点后,刘氏不敢再有丝毫怠慢,她赶忙再次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双膝跪地,脸上满是欣喜之色,诚惶诚恐地开口说道:“岳飞之妻刘氏拜见梁山潘寨主,此前诸多冒犯之处,还望寨主大人大量,饶恕妾身无知之罪。”
潘金莲眼疾手快地扶住摇摇欲坠的刘氏,轻声说道:“夫人快快请起,您这般多礼可就见外啦!咱们本就是一家人呀。此事确实都怨我考虑不周,未能及时传达指令让镖局的兄弟们撤出沁县,这才酿成了岳母大人的不幸惨剧,还害得你们母子遭受这般苦楚。
不过夫人您尽管放宽心,从现在开始,只要有我在,定会护得你们母子周全,保准能让您们平安无恙地回到大宋,顺顺利利与岳飞相见。”
刘氏闻听此言,心头不禁涌起一股暖流,眼眶湿润,她激动得声音略微颤抖着说道:“多谢恩人大恩大德,小妇人无以为报啊!如今遇到姑娘这样侠肝义胆之人,实乃我等之幸。”说着便又要下跪行礼,却被潘金莲赶忙拦住。
经此一番波折,众人稍作休整之后,便重新踏上征途,朝着那神秘而庄严的紫虚观进发。一路上,潘金莲对刘氏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两人之间的关系愈发亲密无间,宛如亲生姐妹一般。众人一路马不停蹄,终于在过了约莫半日时光之后,成功抵达了紫虚观。
紫虚观坐落在群山之间,四周云雾缭绕,仿若仙境。道观的大门朱红色透着古朴厚重之感,门楣之上的匾额写着“紫虚观”三个烫金大字,字体飘逸洒脱,仿佛蕴含着道韵。踏入观内,青石板路蜿蜒曲折,路旁翠竹摇曳,发出沙沙声响,似在低语着道家真言。
庭院中间有一座巨大的香炉,炉烟袅袅升腾,散发出淡淡的檀香气息。主殿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殿内供奉着诸位道家神仙的塑像,神像庄严肃穆,仿佛正俯瞰世间众生。
墙壁上绘着道教传说的壁画,色彩虽已斑驳,但仍能看出昔日的精美。道士们身着青色道袍,手持拂尘,往来其间,或诵读经文,或打扫庭院,一举一动皆透着超凡脱俗的气质。
潘金莲等人走进观内,顿感一股宁静祥和之气扑面而来,一路的疲惫仿佛一下子减轻了许多。
这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道缓缓走来,眼神平静深邃,看向众人开口道:“潘施主远道而来,我家观主罗真人早已经等候多时,随我来吧!”
“麻烦仙师了。”潘金莲客气的说道。
一行人的脚步声在幽静的回廊里回响着,仿佛是这片宁静之地唯一的声响。他们紧跟着那位神秘的老道,一步一步地朝着道观的后殿走去。
回廊两旁,古色古香的建筑错落有致,绿树成荫,花草繁盛。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给这原本就清幽的环境更增添了几分静谧与神秘。
终于,众人来到了后殿门前。轻轻推开那扇略显陈旧的木门,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面而来。只见大殿之中,一尊神像庄严肃穆地矗立在正中央,而在神像下方,则摆放着一张古朴的桌子和几个蒲团。
此时,罗真人正端坐在其中一个蒲团之上。他身着一袭皂色道袍,鹤发童颜,面容慈祥却又透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尤其是那双眼睛,犹如深邃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一般明亮,让人一眼望去便难以忘怀。
潘金莲见状,赶忙快步走上前去,恭敬地向罗真人施了一礼,轻声说道:“见过罗真人,小女子此次冒昧前来,实乃有事相求。”她的声音清脆婉转,如同黄莺出谷一般动听。
罗真人微微抬手,面带微笑地示意众人坐下,然后缓缓开口道:“潘夫人的来意,吾已略知一二。只是近日道观中有要事缠身,实在抽不开身,还望潘寨主能够多多体谅。”
潘金莲闻言,连忙说道:“罗真人您太客气了!本就是我等有事相求于您,若能得真人相助,乃是我们天大的福分。”说罢,她用满怀期待的目光看向罗真人。
罗真人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步履轻盈地走到了躺在担架上的武大郎身边。他先是仔细端详了一番武大郎的面色,随后伸出右手轻轻地搭在了武植的手腕上,开始认真地为其号脉。与此同时,他的左手也没有闲着,而是在不停地快速掐算着什么,口中念念有词。
片刻之后,只见那罗真人缓缓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面前的潘夫人说道:“潘夫人,此前老道给予您的那颗生肌塑骨丸,可是极为珍贵的丹药。
服用此丹之后,患者需得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调养整整九九八十一天,方可将其中蕴含的药力完全吸收,从而达到最佳的疗效。然而,经过吾方才一番仔细地探查,却发现这药力似乎并未被完全吸收殆尽。不知他是否未能按照规定的时间在床上静养呢?”
潘金莲听闻此言,先是微微颔首示意,接着便将当初为何没能坚持躺够所需时长的缘由一五一十地向罗真人讲述了出来。罗真人静静地听完她的解释,脸上露出了一丝理解之色。
只听得他缓声说道:“原来如此,想来这一切皆是天意使然呐!吾虽有心施以援手,但如今这种状况之下,也只能是竭尽全力而为了。倘若当时能够充分地吸收掉那丹药的全部药效,那么老道自然有把握能将他的腿部彻底治愈如初。
然而时至今日,面对如此这般棘手的状况,我实在也是别无他法,唯一能做的便是竭尽全力放手一搏了。只是最终到底能够康复至怎样的程度,恐怕真就得全凭天意来定夺了!”言罢,不禁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