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咳了咳,打开他的手,“既然醒了便去洗洗,臭死了。”
他依旧不为所动。
软玉在怀,她就近在咫尺。
帐内,馥郁香气夹杂着纯酿的酒香,迷醉人心。
凤眸下移,落在她唇瓣,一时心猿意马起来。
“跟你说话呢。”
“烟儿就不能对我好些?”
他突然嘟囔开口,话里竟然带了丝撒娇的意味,秦烟不禁咋舌。
“······你,你到底是醉了还是醒着?”
“烟儿以为呢?”
“不论如何,你先放开我。”
“放不开。”
“云知行,我没同你开玩笑。”
“我也没开玩笑,”双臂缠着她腰肢,他又贴近几分,“此生都无法放手。”
湿热的呼吸落在脸上,酒味和独属于他的清冽,将她包裹其间。
秦烟着急想要离开他怀抱,云知行并不给她这个机会,忽而抱住她翻身,一时将她压在身下。
女子长发披散在枕间,娇颜仍带着惊吓。
他细细看过她模样,某个地方愈加滚烫。
在她出声前,混合着酒气的吻落下,零零散散,快要让人窒住。
他的吻全无章法,仅凭着一颗想要占据的心,肆意落在她唇边、眼睫和耳畔。
回过神的秦烟生出不好的预感,忍不住拍打他,“放开我!”
话语被温热的唇吞入,她瞪着眼,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音节。
若说那日雪地里的吻是冰,今日他便是一团烧得愈旺的火,热情难灭,快将她灼伤。
秦烟生怕他做出进一步举动,可举目望去,殿里并无任何武器。
她推搡着,他只是短短离开一瞬,接着像发现什么更吸引人的东西,下移吻上了锁骨,在那处流连不已。
他的发丝轻柔划过颈间,痒痒的。
她双手推在他胸膛上,然那身躯岿然不动。
云知行再次抬眼,眸子里星光掺着欲,火热让人无法直视,引她陷入那火山之中。
他唇角浸润,一丝晶莹粘连,令人浮想联翩。
再也看不见一点白日里正经影子。
长指挑开她衣带,薄衫如丝绸滑落,露出莹润的肩头。
他眼底倏然一亮,不顾她的反抗,直朝着一方雪肩吻下。
炙热摩挲,与细腻相接,他身下更热,目光愈发迷乱。
外衫落下,里面只剩窄紧的胸衣,有什么呼之欲出。
薄薄的亵裤包裹一双长腿,窈窕的身影暴露在空气中。
他忽而想起那晚,窥见她身躯的时候。
秦烟也不知哪来的力气,重重将他推开。
“云知行,住手!”
眼前曼妙撩人心弦,与那夜裸露的后背又不相同。
他呼吸一重,伸手将她拉进怀里。
粗重的气息,情欲迷乱的眼,他已不知自己是醉了,还是清醒着。
只知道想要完全占据她身心,她的每一寸都应是他的!
层层纱帘中,男女身体贴在一起,暧昧无边。
一切都乱套了,她脑海思绪也乱作一团。
只清楚要逃离。
他力气太大,桎梏着人动弹不了分毫,再这样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她脑海中警铃大作。
云知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循着本心,一把撕下她身前胸衣。
春光乍泄。
凤眸里似起了风暴,巨浪滔天,他早已没了自己的意识,径直朝着她身前吻去。
肌肤相触那一瞬间,秦烟心底一震,“云知行!停下!”
宽阔的肩背搂着娇柔的身躯,他沉浸在此间欲海,难以停止。
身在温暖的帐内,她却觉得如坠冰窟。
手掌游弋在她身上,渐渐朝着腿间去了。
他阖着眼,尽情感知她的一切。
从冰冷到灼热、再到颤栗。
手指搭上亵裤边缘,她彻底慌乱。
一切便到此为止吧!
一声清脆的声响,他蓦然被打醒,睁开眼只看她用被子掩着,惊怒不已。
“······烟儿?”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可知道?
自然知道,更不愿放手。
当着她的面,他脱下衣裳,与她坦诚相见。
秦烟止不住往后缩,熟料被子被他揭开。
绝色浮现眼前,他凑上前再次压住她,意图继续。
秦烟恍觉事情已朝着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任她如何反抗、怒骂,他依旧没有反应。
一头束缚已久的兽,面对久违的自由时,自然不会清醒。
数月的时间,与她同榻而眠,他忍了太久。
而今夜,他不愿再忍。
身份之于他们,不过一层看不见的束缚。
秦烟彻底慌了,“云知行,你若是敢,我便死在你面前!”
指腹搭在她唇边,他目光幽幽,“不许说这个字。”
“放开我!”
“我说了,放不开。”
“这样是不对的,你不能对我这样!”
说到最后,她声音带着哭腔。
他的手一顿,眼中闪过纠结,“烟儿,我想······”
“放过我,求你,别这样······”
若是今晚······
她不确定自己会否有信心继续活着。
她在求他?
女子泪眼朦胧、声泪俱下,可怜模样让他心中一软。
他不愿看到她哭。
见他犹豫,秦烟再度开口,“哥哥,求你,别这样对我。”
这一声终是唤出他最后一分理智……
俊眸垂下,看着床上零散的衣衫,他的面容暗淡无光。
轻纱帐中,她穿戴整齐、裹着被子低低抽泣。
云知行已被她赶走,何况,他暂时也没勇气面对她。
这一夜漫长得可怕。
她无法入睡、也没心情再睡,就这样睁眼躺着,默然过了一夜。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她将自己锁在殿内,未让人进来,也不曾出去。
云知行在外徘徊许久,几次想要敲门,终是化作一声叹离开。
他错的离谱,再次失去了她的信任。
就这样关了一天,宫人们没有办法进屋。
仿佛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他终于叩响殿门。
“烟儿,你得吃点东西。”
他的声音晦涩、如一股化不开的愁,这回任他如何哄,秦烟都没有理会。
第二天,他让人开了殿门。
她就那般坐在床上,从未动过,如同雕塑。
清俊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他站在殿中,身影也带着寒意。
“烟儿究竟是在惩罚自己,还是惩罚我?”
秦烟并不回答,轻纱后她影子朦胧,多了几分不真实,好像下一刻就会离他而去。
这个认知让他生起无力感。
他缓缓步至床前,掀开帘子与她对望。
秦烟别过脸,又被他扳正,“我做什么,能让你好受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