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您有肉吃,有戏看,我们兄弟以后都是您的人了!”
其中一个壮汉忙舔着脸上去讨好管家。
管家似乎很受用,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畜生,你们都是畜生,我的翠花,我的翠花!我要去都城告御状,让圣上抓你们治罪!”
“凭你也想抓我,我可是李家人!李家是什么人,太子的人,皇亲国戚!不自量力!本想给你留着气力与你的翠花恩爱,看来你是想要翠花在你的身上独自出力了!”
管家脸色狰狞,略一挥手,示意壮汉上前。
“给我打!别打死了,还留着看戏呢!”
林梓璃和云止屿听得心头火起。
他们竟然做出如此猪狗不如的事,将姑娘骗去送给权贵便罢了,竟如此罔顾人伦,让父女……
两人哪里还忍得住,林梓璃直接去空间挥出一把新制的毒药,而云止屿负责将老者救起,免得毒药误伤到他。
之前崖边采的永弦草很多,林梓璃又与空间药房里的其余毒虫毒草糅合,新制取一种毒药,取名叫:你不死谁死。
顾名思义,就是中毒者一击致命,毫无还手之力。
果然,管家等人还未反抗,就因不自觉吸入毒粉而瞬间毙命。
“药效不错,一点点就行,正愁没有人试药,今儿送上一堆害人精!”
老者毕竟只是个平民百姓,哪里见过这般场面,就是家里的鸡生了鸡瘟也不是这个死法啊!
他离得远远的,一时间求生欲令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他还没见着他的翠花,不能死,不能跟着下地狱找这些渣滓报仇!
可老者还是被吓坏了,一时间软了双腿。
“夫君,扶着老人家换个地方说话,这里我来处理。”
云止屿知道林梓璃是想将尸体处理了,点了点头,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道:“小心些,不对就叫我。”
“嗯。”
林梓璃不自觉用上一股子甜蜜,笑容渐渐放大,这张看着平凡的脸都变得动人几分。
云止不自觉地发散思维。
这妆容还是不够普通,掩不住璃儿的绝世风华。
待云止屿将老者带离,林梓璃神情立马变得严肃起来,从空间里取出销毁尸体的药粉。
这个药粉是由腐蚀皮肉的毒草制成,只要一点点就足够将尸体毁了。前世她也是在跟着组织出任务时偶然采摘所得,教她制药的老师曾说销毁尸体有违人和,轻易不能做,会惹来祸患。
可林梓璃并不在意。
这几人都是做尽坏事的恶人,死无全尸才是他们应该有的下场才对。
林梓璃现在哪里能知道,她不放在心上的箴言,日后会一语成谶。
待林梓璃彻底处理好,已经是一炷香之后了,此时,与约定汇合的时辰越来越近了,去收铺子已经彻底来不及了,还不如从老者那儿探听些有用的线索。
老者整个人缩在地上,刚才那个场面毕竟太过冲击了。
在他看来,林梓璃和云止屿就像天神一般突然降临,收了那些坏蛋!
那天神们是不是可以救他的翠花!
老者想到他的翠花,什么也顾不上了,跪行来到两人跟前,哭求着:“求求天神救救我的翠花吧,我定努力攒银子为您们在庙里雕座金像,时时供奉。”
“老人家快起来,我们就是个人,不是什么天神。”
怎么回事,怎么老是将他们同天神鬼怪扯到一起,再这么下去,她怕被雷劈啊!
“不管你们是什么,定能救我的翠花的,求求你们了!”
救一个人不打紧,他们本就是要搅和了这个挂羊头卖狗肉的肮脏地界,但是,他们得多获取一些信息,才有备无患。
旁的百姓都十分信任李家,老者却认定他的女儿有危险,肯定是从别的渠道得知的消息。
林梓璃寻思着,李家既然扯了张大旗,前期应该是真的在教授这些女子本领的。
“我姓于,是西街的菜农,给李家送菜的,这大户人家的后厨都有些不成文的规定,厨娘每次都得收取一些好处费,不然就会为难你,让你丢了送菜的活计。”
“丢了便丢了,这其南县又不是没人吃菜了。”
这古代豪门的后院哪里都有些黑幕,收点好处费什么的太正常了,这点林梓璃也能猜到。
老者苦笑一声,又继续道:“谈何容易,若是得罪了李家后厨的厨娘,她们就会到处传扬我的菜不好,届时根本无人肯买我的菜了。”
两人一时有些无言。
这世家权势过大,连宅院里的下人都成了土皇帝了,可以处处拿着鸡毛当令箭为难人。
“可李家这菜价压得极低,我本来就勉强糊口,哪里会有多余的银两去孝敬啊,这一来二去的,就一直没能奉上孝敬,惹怒了李家后厨的厨娘,便开始克扣甚至变相榨取本该属于我的菜钱。
有一日还说我的菜不新鲜,吃坏了府上的主子,要我赔钱,还要送我去见官,去砍头,我哪有银子赔啊!而且我也不能被砍头啊,我婆娘去得早,我只有一个翠花,我没了,我的翠花可怎么办!”
老者面上哀泣,显然是想到了伤心事。
两人没想到老者家境如此可怜,一时都恨透了这见过的世道了!
若不是皇帝近年来一直忙着对付晋王,任由这些世家做大,何至于苦了这些无辜百姓!
“翠花为了护着我与他们理论,谁知,他们看中了翠花,说可以让翠花去艺馆学本事,学成后待在艺馆里面做先生,那工钱可以用来抵押我的欠款。
我甫一听着,觉着我的翠花的好命来了,做先生啊,就不用跟着我吃苦了!我的翠花有了前程,以后可以许个好人家了。”
哎,都是为了孩子。
怪不得李家可以如此诓骗百姓,因为他们都抓住了世人为了儿女前程不顾一切的心理。
“听着,这艺馆可真是个好地方啊!”
好地方三个字多少带些讽刺意味了。
“这简直是个吃人的地方!翠花进去几日后,我实在担心她不习惯,又怕因为我的事使她低人一头,受人排挤,就找了艺馆的人想要看望翠花。
哪知这艺馆有一规矩,就是除非学成,不然不能随意探望,若是硬要看望,便得拿出一千两银子来,这是为了防止馆内的学员们半途而废,一学无成,我顿时就傻了眼,这看不到怎么知道过得怎么样啊!”
林梓璃和云止屿对视了眼。
怪不得这么赚钱,光探视费就很高了。
“压倒我的还是另一件事,我的一个远房外甥女一年前进了这艺馆学本事,她的爹娘就在李家庄子上帮工,前些日子,听他哭诉,说看到他家姑娘被李家一个旁系公子鞭打,逼迫她在房中看他与旁人的房事……
可我那亲戚前一晚才同我说完,第二日就不见了,这活生生的人怎么会不见了啊!
如此一遭,我哪里肯让翠花留在那里,我今天就是想着当众带翠花回去,李家要脸面吧,总不会当众给我难堪的,谁知…”
李家旁系公子?
“老人家,你可知你那亲戚在何处帮工?”
“他们就在其南镇地界牌上的那处庄子,我记得那李夫人娘家姓祈……”
祈啊!
这不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