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的意思，都是卫家指使你做事的？有什么好处呢？姨娘应该不是什么忠心为主的人吧，卫家眼下有什么值得你效忠的。”
林梓璃语气淡淡，半躬着身，看似在替王妃吴侧妃擦拭，实则借着身形遮挡，在替王妃吴侧妃把脉。
脉象一样？
王妃的脉象虚浮也就罢了，她的身体积弱已久，可是吴侧妃身体一向康健，怎么也是这样的脉象。
林梓璃不得不怀疑是毒了。
“能避着我们下毒，姨娘好手笔。”
林梓璃语调毫无起伏，暗暗诈蒋氏的反应。
两人其实都十分着急，且不说吴侧妃，首先王妃的身体就扛不住，再这么昏睡下去，命都没了。
但是两人都不能表现出着急的样子，要让蒋氏以为他们运筹帷幄才行。
蒋氏听了林梓璃的话，眼神瞬间一缩，很快便恢复古井无波的模样，不过就这瞬间的反应，让林梓璃确定了一件事。
王妃和吴侧妃是真的中毒了，中毒原因不明，但是确实与蒋氏和卫家有关系。
两人只是有些暗恼，因为王妃的关系，放过了卫家，给他们蹦跶的机会。
“妾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蒋氏这话说得十分自然，神情平淡极了，根本毫无起伏，在两人注目下，将王妃的香囊放在床头。
王妃很喜欢这个香囊，同林梓璃那个做的凝神静气的香囊一起珍重的贴身收藏着，所以林梓璃从未怀疑。
但是她从未仔细靠近这个香囊过，从来不知道这个香囊里头的药草气有异。
“你很快就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林梓璃将香囊抢了过来，蒋氏本想动手，奈何有个护妻的云止屿在，直接取出匕首划了蒋氏一刀。
林梓璃当着她的面将香囊拆了，蒋氏脸上的表情果然变了，一张完美的假面终是出现裂痕。
“正愁没有线索，多谢姨娘提醒了。”
眼看着林梓璃拆了香囊翻看，蒋氏焦躁之余又忽的心绪平稳下来。
不会的，一个只读些医书识得微末药草的闺阁女子，不会知道这个毒的。
林梓璃瞧蒋氏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被她小看了，她无所谓地勾勾唇继“您认为我不会解毒？不会就不会吧，那就拉个垫背的吧。”
林梓璃直接将药材用滚烫的茶水泡着，然后在蒋氏惊惧的神情下，直接灌给昏迷的云霓柔。
“或许我再泡一泡，喂给你儿子？”
“不要！”蒋氏的神情彻底龟裂，转身失态地朝云止屿说着，“那可是世子的兄弟姐妹，王爷的血脉，您就由着这个疯女人糟践他们！。”
“父亲的血脉？他们的父亲是姓云还是武，姨娘清楚吗？”
林梓璃想起那张纸条上的名字，使了个眼神给云止屿，让他注意蒋氏的反应。
“夫人在说什么，他们自然是姓云的，武什么，他们姐弟俩不会武功的。”
蒋氏急急否认，完全没有素日淡然之态，越发惹人怀疑。
“是吗？看看这个，可熟悉？”
林梓璃借着布袋子，从空间里扒拉出一块事先准备好的玉佩。
这个玉佩隶属于襄阳王府，是一个极其普通的玉牌，种水很差，其上的雕工也很粗糙，之前云止屿拿出这个玉牌时，林梓璃就不认为这是襄阳王的玉牌，一个亲王，哪能佩戴这样差的玉牌，为了彰显身份，也不该用这样的玉石，后来细细询问，才知道是襄阳王身边的贴身侍卫的，姓武。
蒋氏倏然激动地冲向云止屿，扯着嗓子尖叫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们能对襄阳王身边的下属做什么，不过是收个牌子以备不时之需罢了。”
云止屿见蒋氏扑了上来，连忙环着她的腰带离，一脚踢向蒋氏的腹部，顺势将玉牌收进袖中。
蒋氏的反应太奇怪了，之前听说父亲死了她都没这么激动。
“姨娘若是再动，他就可能不太安全了，我们都城有人，想必你也知道都城那些事吧，都是我的手笔，姨娘试试？”
林梓璃在赌，赌一个很大胆的想法，蒋氏是襄阳王的人，她知道都城的消息。
“没想到是你们！”
蒋氏闻言，抽出匕首，张牙舞爪地想扑过来，可惜被云止屿打落匕首，又被林梓璃撒了药粉，瞬间身子软了，怎么也动不了。
“你们动不了他，他是……你骗我，你们动不了他。”
“他是襄阳王的侍卫也有落单的时候，我们怎么就动不了了？”
“不会的，不会的。”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蒋氏就是襄阳王的人，和那武姓侍卫关系非比寻常。
“他若是死了，她们包括云雾缭云露惜都得死！”
林梓璃神色沉静极了，她无辜地耸耸肩，语调漫不经心：“放心，你和你情郎的一双儿女会先去地府报到的。”
林梓璃懒得再掰扯了，直接说出自己的猜测。
主要这云霓柔姐弟实在与云家人不像。
云止屿皱眉望了林梓璃一眼，有些疑惑。
他并不认为蒋氏与他人会做出苟且之事，虽然蒋氏的一双儿女确实与父亲不像，但是晋王府的后院也不是谁都能进的。
“你，你乱说什么，霓柔嵬儿都是世子的亲弟妹，你休要胡说！”
蒋氏那慌乱惊恐的神情十分此地无银三百两，云止屿心里一紧，猜测此事多半是真的。
可王府内务都是吴侧妃把持着，她做事一向稳妥。
“王妃每月都要去寺庙礼佛，你们在寺庙偷情，是真的不怕被雷劈啊。”
林梓璃记得前世看电视剧时，就有寺庙偷情这一剧情，结合王妃的习惯，就开始胡诌，偏偏表情镇定得像是掌控大局一般，让蒋氏瞬间乱了心神。
云止屿这才想起来。
王妃的祭拜礼佛习惯还是自闺中带出来的，这么多年一直没变，每逢初一十五就要去庙里，起先一直是蒋氏陪着的，近些年与吴侧妃感情甚笃，才换成吴侧妃。
看蒋氏的表情，恐怕事情就是如此。
她竟然利用他母亲的信任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来！
云止屿记得，蒋氏父亲酒后将其当成王妃才收的，现在想来，所谓的醉酒，怕也是在算计中吧，他爹若是知道蒋氏有情郎，再混账也不会动别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