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凝没有回话。
她只是趴在桌子上,闭眼保持着沉默,良久才说:“我还是靠自己提升修为吧。”
虽然她现在修为停滞不前,可她还是不太想走捷径,嘴上说着想走过过嘴瘾。
天知道。
她有点……小怕。
“嗯,好。”陆瑾年不由叹气,他也不愿意去强迫她,就是眼底浮现一抹失落。
看来凝凝还是无法在一时半会接受他。
也是。
师侄师伯的关系,就顶着这一层关系,怎么都是个麻烦,暂时无法接受是人之常情。
他该感到庆幸的是,幸好不是师傅。
否则……更麻烦了。
“凝凝,你……”
“闭嘴,别说话。”苏凝在这时睁眼,他眼中的顾虑还有失落,她都尽收眼底。
她在心底长叹一口气,很纠结一件事。
师伯到底对她有多深的情。
按理来说,她并不是他的师侄,她就只是一个穿书的,那他喜欢自己的师侄。
也并非是她。
这让苏凝很矛盾,再有师侄师伯总归不合适。
“……”
而陆瑾年真听话闭嘴了。
两人谁都没有先说话,就这样互相看着。
陆瑾年受不了这个压抑的气氛,他抚上苏凝的手,轻声道:“快深夜了,有点凉。”
“师伯抱你去里面吧。”
“……”
苏凝来不及说一个不字,就被他抱起。
她干脆靠在他身上,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师伯,可能……可能我不是你的师侄。”
“嗯?”陆瑾年脚步一顿,低头望着神色不安的苏凝,疑惑:“凝凝为何这样说?”
今天的凝凝很反常。
反常到让他一阵心慌,总感觉有事要发生。
苏凝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直到陆瑾年把她抱上床榻,苏凝做出一个大逆不道的行为,将他给压在身下。
她伸手碰了碰陆瑾年的脸颊:“师伯,我不是你师侄,我跟海棠才是同一类人。”
“而你对她有情的师侄,并不是我。”
说了那么多话,陆瑾年唯独听到海棠两个字,他眸光一寒,反将苏凝压在身下。
“凝凝与那个人什么关系?”
那个人指钟离海棠。
苏凝:“……”她说那么多?他就听到海棠?
“你能不能把我的话听全?别只听两个字!”苏凝咬牙切齿,还顺便掐了一下他的腰。
这老狐狸。
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就异常敏感。
陆瑾年有些吃痛:“那凝凝重新说。”
这小家伙手劲太大了。
那么一掐,估计腰上又得是一大片红。
“我跟海棠是一个地方的,那师侄可能不是……”
这次都没等她把话说完。
陆瑾年又揪着海棠不放:“你跟海棠?”
“……”
算了。
他已经处于自动忽略状态,只对别的男人的名字感兴趣,这个师伯还能要吗?
苏凝不想说话了。
可陆瑾年却在这时搞事情,手一边往下摸一边说:“凝凝继续说,我听着呢。”
“你要听就好好听。”苏凝打掉他的手。
动手动脚的。
一点都没有师伯该有的雅正。
“好。”
他老实了。
于是,苏凝又重新说一遍:“我不是你们这个地方的人,我其实是另外一个世界的。”
“怎么说呢,反正她邪乎的,莫名其妙来到这里。”
师伯不是坏人。
不管是书里,还是对她,都不像会背刺的那种人,所以告诉他自己来历也没什么。
“哪个世界的?”陆瑾年终于意识到不对,脸色阴郁:“那凝凝会随时离开吗?”
“这个不好说。”苏凝摇头。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或许会无意间回去。
或许一直在这里。
海棠都没有找到回去的方法,估计后者的可能性较大,不过也不排除其他因素。
“……”听到苏凝的话,陆瑾年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他声音沙哑:“那凝凝能不能不要走?”
“……”
苏凝无法回答他这个问题。
她岔开话题:“师伯,我属于比预言还可怕的存在,我能清楚知道你们未来发生的事。”
“还有你们每个人走的路,包括……结局。”
比预言还可怕。
预言只能预言结局,还要付出一些代价。
“……”陆瑾年沉默了。
良久,他问:“那你知道师伯的结局是什么吗?不对,凝凝是不是早知道,我对你……”
有违背常理的感情。
他没有说下去,也实在没有脸说下去,若是凝凝早知道,那他还一个劲在装。
有点丑陋……
“没有。”这事苏凝真不知道,不过她没有隐瞒:“只知道师伯对师侄有非分之想。”
“可师伯的师侄那么多,谁都有可能。”
“只有两个吧……”
“师兄不算吗?现在提倡男男自由恋爱。”
陆瑾年:“……”他很直。
“师伯,你不在意我是不是你师侄吗?”苏凝一直想问这个问题,她很早就想过。
要是有一天陆瑾年知道她不是自己师侄。
会不会一脚把她踹沟里。
再揪住她衣领,红着眼质问:“你把我师侄弄哪里去了?不说出下落你要废!”
那个场面想想就可怕。
“不在意。”陆瑾年脸上是一点不在意,他俯身含住苏凝的唇,慢悠悠说了一句。
“不是更好,这样我就不用顾虑什么师侄师伯的身份,就可能把凝凝********”
靠。
苏凝真的是靠了。
都整出星号了,他是货真价实的老狐狸!
“老狐狸,你矜持一点。”
“很矜持了。”
“……”
而这时,苏凝突然想起慕小御之前跟她说过的一件事,她看着陆瑾年的眼睛。
“老狐狸,三年前是我爬你床把你吓走的?”
慕小御说过。
她爬完师叔床,又去爬师伯床,可把他们俩吓得连夜收拾包袱,离开修真界。
也就前段时间刚回来。
“你猜。”陆瑾年眼中含笑,就是不说。
“我的猜测是。”苏凝逐渐分析起来:“那不是我,或许她才是你真正的师侄。”
“不过看你这个样子,估计在很早以前就对她有非分之想,所以你不是被吓跑。”
“而是怕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冲动。”
“我说的对不对?”
陆瑾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莫名其妙说:“师侄,有没有可能你俩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