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兽族自古以凤凰为尊,凡是灵兽一族,皆可在凤凰腾下起誓,违者生魂不入轮回,肉体撕成粉碎。
阿施一疯了,她怎么敢。
凤凰腾下起誓,极损寿元。
搜魂摄魄之术,更是痛不欲生。
为了一个与她不甚相熟的阿乔,她竟能做到这种地步,真是彻底疯了。
眼看衙役无法阻挡陆折枝,风澜转头,“国师。”
梦顷眯眼,凤凰欲出,带着至阳至烈之火,焚烬世间一切污秽。
他朝风澜摇头,消失在大堂之上。
周身修为尽数散去,她眼中没有丝毫不舍,望向高空,迎接着他们的神明。
“此时此刻,永生永世,我与王子殿下风远,绝无半点男女之情,无爱,无嗔,无痴,亦无恨!”
“阿施一。”风远伤的不重,刚刚也只是痛晕了过去,他不放心阿施一,想来看看她,却听到她如此决绝的话语。
这一刻,他的心似乎被千疮百孔,每一个地方都在漏风,嫩肉被风撕扯,痛到他跪在地上,不能呼吸。
这比刚刚更痛,他不知道要怎么停下这种痛。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怎么就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施风……”他喃喃。
阿施一回眸,朝风远微微勾唇。
“为什么你有名字,我没有。”学堂里,阿施一认真为风远摆好笔墨,楚楚可怜望向他。
“你有名字,阿施一,取我的姓氏,为你增名,以后你就叫施风,我风远,会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子。”
“违者,不得好死。”阿施一的目光从过去的回忆中移开,看向高空。
金色的碎光化作凤凰的虚影,盘旋于上空,在一声啼鸣之后,俯冲而下,朝阿施一的身体狠狠撞来。
阿施一敞开双臂,闭上眼睛,当凤凰破体而出,万千青丝化为白发,容颜迅速衰老,如五六十岁的老翁。
剧烈的痛苦加上失血过多,她再也撑不住,两眼一黑晕倒在地。
金色的凤尾拂过天边的晚霞,落下唯一的一个字。
“真。”
“呵,呵”风远轻笑两声,闭上眼睛,“痴情每遇美娇娘,真情多付薄幸郎。”
可你我之间,到底谁更薄情。
陆折枝缓缓扶起阿施一,护住她的心脉,将一颗颗药丸送入她口中。
阿施一至少吃了自己一百两银子。
这人比自己还能作死。
这怎么能行,作死这一块,我不允许有人比我优秀。
我不允许你死。
靠着一颗颗丹药氪金,陆折枝总算把阿施一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
见阿施一脉象平稳,陆折枝看向阿李,“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起誓为真,阿李的证词便成了无根之木,根本立不住脚。
阿李惨笑一声,“我无话可说。”
她拔剑,竟当场自刎于公堂。
其他两人紧跟着拔剑,三人纷纷毙命。
夫子,你教的弟子,又岂是懦夫。
但愿来世,不为女子。
陆折枝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情况。
日本动不动就切腹自尽难不成是学的你们?
“啪啪啪。”掌声自左侧响起,梦顷再次出现在公堂之上。
“这公堂是你家吗?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陆折枝听着这掌声,烦躁开口。
“一出好戏终于落幕,陆姑娘可还看得尽兴。”梦顷转身,朝高堂行礼,“既然证人自刎,原告晕倒,案件证据不足今日已经无法结案,先将原告押入大牢,日后再审。”
“准。”风澜一声惊堂木,定下此案基调。
“哪有原告被关入大牢,而被告在外逍遥的道理。”陆折枝拦住风澜。
“谁说被告不被关入大牢。”风澜冷声,“原被告,一同关入大牢。”
他打量陆折枝,眼神不善,“既然你是和阿施一一同来的,也算作原告,来人,给我抓起来。”
到了大牢,他们还不是任由他拿捏。
衙役围了上来,陆折枝拔剑护在阿施一身前。
“陆折枝,你挡得住这些衙役,挡得住云城万千守卫吗?”他吩咐堂官,“去,让施将军调兵来。”
这下麻烦了。
陆折枝看着围上来的衙役,皱紧眉头。
她知道今日这官司定然打不赢,来此也是为了试探风澜的实力。
一个没有高贵血统和家族势力的赘婿,怎么可能掌握云梦泽的实权,背后定然有人为他撑腰。
想必就是这个国师。
可她没想到,最后会以这般惨剧收场。
那三名女子,分明是被威胁,活活被逼死的。
如今想来,国师应当是看了阿施一的状纸,找到三人做了威胁,三人竟然能完全受他的威胁,可见这国师在云梦泽的威严很高。
“还未请教国师名讳。”陆折枝抬头,看向梦顷。
“梦顷。”梦顷微微点头,“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