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修与朱氏闻言赶忙停了手,也顾不上抢夺银票了,大声嚎哭着,让云扶饶命。
云扶似没听到般,离开了屋子,只留二人嚎哭。
云知砚跟在后面,见云扶面色不太好,一直未敢言语。
不难猜到,妹妹幼时定吃了许多苦。
听沈家人描述,妹妹的亲生母亲,似乎也不是平常百姓家的女子。
云扶突然停下脚步,望着画像上的女子,喃喃道:“娘,你放心,待女儿为你报仇后,再去见你。”
光线斑驳,她的脸色惨淡如霜,眉宇间的伤心尽显,让云知砚忍不住心疼。
“妹妹,你放心,你的身世三哥定会帮你找到线索。”
“三哥。”
云知砚抱住云扶,让她靠在自己胸前,“傻妹妹,想哭便哭吧。”
这一句,让云扶彻底失控,在云知砚怀中大哭了一场,“三哥,我原以为我是沈家的女儿,庆幸的是妹妹不是。
可不幸的是,母亲因我丧了命。
可那个男人在哪里?若不是他,又怎会让一位无辜女子丧了命。而我,这个女儿,十六年了,他却不闻不问……”
云扶是彻底理解了五哥云知礼。
原来,她也能这么恨一个人。
比起恨宋摇,恨沈家人还要恨百倍千倍。
云知砚只静静听着,他还是第一次见妹妹这般,也不知如何劝。
他理解女子的不易。
女子体质本就不同,在大嫂生霄儿时也是九死一生,可她幸运的是,遇到了大哥这般的好男儿。
大哥心疼大嫂,便不允许她再生育。
日后轮到清禾,他也不允许她多生,不管儿女,只一个便好,反正云家有霄儿这个后人了。
可若是遇到坏人,兴许他们还会趁着女子虚弱产子时期,要了她们的性命。
还好妹妹,嫁给了宸王。
云扶哭了好一会,擦了云知砚一身的眼泪鼻涕,稳了稳情绪,看到晚秋还在一旁候着,吩咐道:
“去给我那位好姐姐宋姑娘,顺义侯府世子夫人,找点事做!”
晚秋领命:“是。”
半个时辰后。
顺义侯府被赌坊的人给围上了。
这几日,宋摇的日子本就不好过。
在郑氏的逼迫下,宋摇又去宸王府求了云扶好几次,不仅没有见到云扶的面,还被乱棍打了一顿。
郑氏便知道了宋摇是真的无法攀上宸王府,生了彻底弃了她的想法。
在郑氏的授意下,卫芷兰每日都发疯折磨宋摇好几次。
宋摇身心都很崩溃。
她取出那块玉佩,心想着,云扶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呢。
若真是京城哪个世家便好了,她也就不用惧怕顺义侯府了,这几日所受的羞辱,她也能统统还回去。
不难看出,宋摇手中的玉佩,与晚秋交给云扶那块几乎一模一样。
是晚秋找了师傅,连夜雕刻出来的,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假玉佩重新放回了宋摇房中。
宋摇此时没有丝毫怀疑,还以为这是她挖出的那一块。
她刚将玉佩收在身上,便有下人来禀报:“世子夫人,外面催债的来了,夫人让您赶紧处理好。”
宋摇闻言吓了一跳,“你去跟那些人说,我不在府中。”
“这……”
这时,郑氏身边的吴妈妈走了进来,吩咐婆子们:“将世子夫人带到大门外。”
吴妈妈的一声令下,婆子们冲到宋摇面前,将她抬起就向外走。
宋摇吓的大喊:“狗奴才,放开我,反了反了,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把嘴塞上!”
有下人取来一块抹布,没有丝毫留情 ,按住宋摇,将她的嘴给堵上了。
下人们一直将宋摇抬到了大门外,才停下脚步,将她扔到了地上。
吴妈妈冲着赌坊的人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欠债之人我们给你带来了,请你们尽快离开,否则别怪我们顺义侯府不客气。”
吴妈妈说完,带着侯府下人进了大门,门“呯~”的一声关上了。
赌坊的管事吩咐道:“带走。”
宋摇惊恐的望着赌坊的那些人越靠越近,她坐在地上忍不住向后挪动着身子。
宋摇随后就被赌坊之人扛起,她在人肩上,不停的挣扎。
赌坊的人直接将她打晕,抱上了马车。
在路人的议论下,宋摇被赌坊的人给带走了。
被泼醒时,她发现自己已经在赌坊了。
赌坊管事道:“别怪我们,是你爹亲自签字画押,若银钱还不上,拿他的女儿抵债,要怪便怪你的父亲吧。”
宋摇跪在那些人面前,哭着求着让这些人放过她,却被一脚踢开。
“去,这位宋府姑娘是官家女子,还是顺义侯府世子夫人,只要二两银子一次,想用的排队。”
宋摇惊恐的睁大眼睛。
她想起了前一世,便是这般下场。
难道这就是她的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