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林冲话语,李方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阵前扔枪叙旧,还是和官军大敌梁山林冲,不用脑袋想,李方都已经猜到童贯会有多么生气了。
而且他本来就不想和林冲对敌,只有晓得林冲武艺的他,才知道和林冲交手有多么恐怖,那根本就是在找死好不好。
如今能捡回一条性命,梁山又有那般多好汉效力,声势如此极盛,明显是要成大事的,他能搭上林冲的关系顺势投效梁山,李方偷着笑都有了,哪里还会犹豫。
没看见那些头铁的硬汉,都已经被林冲一枪一个挑落在地了嘛。
回去是死,上阵亦是死,李方可还不想死。
见李方如此听劝,林冲别无二话,只让他擒捉被打下马的薛城回梁山阵中去。
李方自无不可,他定睛看去,原来林冲适才只是一枪搠在薛城臂膀上,将薛城给甩落下马,未曾直接将薛城给一枪搠死了事。
战场局势多变,李方不敢耽搁,急忙将薛城给拉上马来,带着薛城就退回到梁山阵中去了。
为何要用上一个拉字?
概因薛城和李方关系不错,二人都在一处任职,李方都伸手了,薛城自然是也就顺势搭上李方的马。
其实薛城也是没有想到李方还真和梁山豹子头林冲有关系,他以前听李方说起过,可他一直都没有放在心上。
方才和林冲对敌时,薛城那是半点都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然被林冲给一枪挑落下马。
若是早知林冲真会念及旧情,从而放过李方一马,他哪里会冲在李方前面啊!
白白遭了林冲一枪,薛城心里苦,但他说不出来,只能在心里埋怨童贯两句,那般多的将校,怎得就一眼点出他呢?
似豹子头林冲那般名满天下的好汉,是他们这些人能打得了的嘛!
不止是薛城心中有这般想法,其余的大宋官将此时心中亦是如此想着。
林冲实在是太骇人了!
顷刻之间,连连杀败三将,甚至还凭着气势慑服一将,这还是人,莫不是披着人皮的凶兽吧?
童贯身后的一众将校那是连头都不敢抬了,不论是何处州府的自诩勇将,如今好似都成了埋着头的鸵鸟一般,深怕童贯会看见自己,从而点将让自己上阵和林冲厮杀。
那就不是在斗将,根本就是在送死。
他们可不想用自己珍贵的性命去铸就林冲豹子头的威名,那实在是太不值当了。
童贯可不知道这些官将的心思,他正十分气恼李方的阵前投敌。
李方阵前被林冲轻易劝降的举动,实在是对大宋官兵的打击太大了。
毕竟连将军都被梁山当猪狗一般斩杀,甚至还阵前投敌了,还想指望普通军士能有多少士气可言呢。
但童贯麾下无大将,他根本不敢再派人上阵了,深怕还会再出现一个李方,那他还和梁山打什么啊。
故童贯只能任由林冲在阵前扬威叫骂,他现在一心只希望完颜金弹子这个大金第一勇士能斩杀卢俊义,好挽回些军心士气。
可万万没想到,在童贯麾下时毫无寸功可立的卢俊义,转身到了梁山泊后,竟然好似有神人相助,一身实力那是神鬼莫测,直把完颜金弹子给打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只见得卢俊义枪法卓绝,一时间大开大合,一时间绵软藏针,左搠右刺,好似瑞雪纷纷,教人看得眼花缭乱,啧啧称奇。
面对玉麒麟这般超群武艺,完颜金弹子那足可称道的武艺竟然宛若稚子甩棍,毫无章法可言。
卢俊义看出完颜金弹子已然力怯难战,他当即连连抢攻,不给完颜金弹子一丝一毫的喘息机会。
不多时,五七合后,卢俊义瞅准这番将的一个破绽,猛地一枪搠将过去。
只见得完颜金弹子臂膊撕拉一声,已然被钢枪划开衣甲,溅出道道血花。
趁你病要你命,面对异族番将,卢俊义那是没有丝毫手软。
眼见一击得逞,玉麒麟连挥长枪,好似玉蟒横飞,枪头乱戳,更似点点闪星。
完颜金弹子只觉得身上一痛,再一低头,全然是血流如注,七八处要害都被长枪刺穿,徒留一个个拳头大的伤口在喷涌鲜血,将胯下马匹都给染成了深色。
见状,卢俊义大喝一声,奋力一枪甩出,使得个荡尽八方架势。
“给我倒下!”
音落人倒,在卢俊义的奋力一击下,完颜金弹子已然没有抵抗的余力,直被卢俊义一枪扫落马下,硕大的身躯和跌落的擂鼓紫金锤发出扑通几声,溅起无数烟尘。
一见卢俊义斩杀完颜金弹子,刘玄当即下令道。
“贼将授首,全军出击!”
随着刘玄军令一下,智多星吴用连连摇动将旗。
红旗招展,大军如雷霆霹雳之势,轰轰然压向官军。
青旗一动,早早有所准备的没羽箭张清、花项虎龚旺、摩云金翅欧鹏三人当即部领马军杀出。
白旗摇晃,擂鼓阵阵,金声四起,四面八方俱有梁山军马连营出击。
金旗一挥,拔山力士唐斌领着三位拜义兄弟,火速向金军杀将上去。
三千金人狼骑一见主将完颜金弹子身死,再看梁山军马全数出动,连忙发出角声,奋死向前,欲要夺回完颜金弹子的身躯。
童贯本想策应金军,不曾想还不待他下令,张清已然带人径直向他杀来,直吓得童贯连连呼将唤官,一心想躲开张清,连指挥大军都忘了。
面对梁山军马的冲击,十数万大宋官军在指挥调令不通的情况下,顷刻间就乱作一团,丝毫不成体统。
而那三千金人狼骑,亦是碰上了难得一遇的敌手。
辽人腐败,军队也不过是只比大宋官军强上一些,面对那般辽人军队,金军早就养出所向披靡的傲气。
甫一遇到梁山精兵,金军便好似撞上一堵铁墙般,全然是泥牛入海,折腾不起波澜。
更何况还有玉麒麟卢俊义、豹子头林冲、拔山力士唐斌三员猛将在前厮杀,一遍又一遍的狠狠凿穿金军队势,直把金军那股狼性打得跟狗一般,光有样子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