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解决缀阳界魔意侵蚀的时候,已有赴死之心的旧枢大师,把沦陷于极乐净土的人托付给白炘。
同时也给出了报酬,就是自己多年修行的经验大礼包。
这个经验包不止有佛法,还有旧枢许多年来对于心灵和七情六欲的研究。
让白炘在精气神之中,‘神’的一道颇有进步。
在安抚心灵方面非常好用,直接把不老实的实验体变得老老实实。
不得不说佛法在某些情况比幻术好用多了。
鬼火少年的体征变得正常稳定起来,变量被排除到最少状态。
白炘开始研究他身上的能力,在极致的控制能力下,所有纹身一个不漏都被剥离出来,形成一张张纹身贴漂浮在身边。
随着深入解析,白炘把鬼火少年整个人都给拆成英雄碎片。
但他并没有死亡,每一个被分离的身体组织都有维生装置,保持着正常的活性。
以白炘在‘精’之一道的造诣,把人拆开不死并不算什么难事。
他发现鬼火少年的纹身并不是只有皮肤表面,内脏,骨骼,血管等等内部组织也同样都有。
里里外外加起来足足有二十九种不同的纹路。
这些纹路可以相互组合,产生出更强的效果。
有点像是缀阳界的修行体系之中,第三个境界,神通境界的法门。
神通境界的修士需要凝炼不同的神通,最后组成阵图,完美循环踏入天心境界。
只不过神通境界的阵图在一般情况下,只需要凝炼九道神通就可以了。
再多就要花费成倍的精力,还不一定能成,根据边际效应,总体来说得不偿失。
所以寻常都不会去改变本身已经成熟的神通阵图。
这个鬼火少年身上有着二十九种不同的纹路,每一种都代表着一项能力。
看似很多,实际上并不能完全发挥所有能力,有些能力甚至相互冲突,不能同时使用。
他最厉害的招式,就是化身吞噬星辰的巨蛇,需要二十一种能力组合形成。
二十九种能力组合完全做不到。
白炘从鬼火少年的记忆之中看出他的来历。
这一族名为‘侍神’,在族内古老的神话传说之中,他们的先祖是查克拉始祖的追随者。
查克拉始祖消失后,这一族的先祖失去了侍奉的主人,逐渐起了其他心思。
他不想再侍奉神,而是想要自己成为神。
野心一起,就再也无法止住了,想尽一切办法尝试掇取查克拉始祖遗留的传承。
在漫长岁月的研究之中,他们追寻始祖曾经踏过的踪迹,发掘出了强大的查克拉能力。
而侍神族内的疯狂研究者试图把这些能力组合起来,复现查克拉始祖的威能。
于是造神计划开始了。
整个侍神一族倾尽一切资源,都为了这个计划而行动。
成功率为零,十死无生的实验,也无法阻挡成神对他们的诱惑。
无数族人前仆后继,怀着自己就是幸运儿的侥幸死在实验台上,成为了造神计划的垫脚石。
不过这尸骨成山的代价也并非毫无回报,在一条条鲜活性命的堆砌下,还是积累了不少经验。
让实验出现了从零到一的突破!
这种跨越性的进步,让侍神族的人更加狂热,因为他们看到成功的曙光。
于是投入了更多的资源,牺牲更多的族人,只为把实验从一推进到百。
从零到一的突破是最困难的,而从一到百便简单了很多。
虽说如此,但每一点进步,都伴随着巨量资源的消耗,还有诸多族人的死亡。
而侍神族毕竟是一个大族群,并不是所有人都陷入对造神的狂热的。
有清醒的族人知道这样下去,就算人数再多也顶不住消耗,一旦发生变故可能会彻底灭亡。
于是带着小部分族人和族群主体分道扬镳,远离这狂热的造神计划。
当时的侍神族族长还没疯狂到失了智,也知道要给族群留一条后路,所以默许这小部分族人的离去。
但随着实验推进,死去的族人越来越多,距离成功也越来越近。
在这个时候,这些疯狂的家伙反而冷静下来。
特别是主导实验的高层,他们都知道真正成神的机会要到来了。
只需要再牺牲一些无知的族人,就可以将实验推进到无限接近百分百。
这微妙的时机,谁也不想把自己派系的族人推上去当垫脚石。
他们都想在无限接近成功的时候再成为实验体,因为这个时候才是最有机会成神的。
于是在这临近成功的时间,实验进度变得缓慢下来。
都在扯皮让其他派系的族人去当垫脚石,补全这最后一段路。
在争争吵吵中,有人想到了那小部分离开的族人。
这个提议一出,所有人都一拍即合。
也就是这个决定,让那些游离在外,不参与造神计划的侍神族人遭了灭顶之灾。
多年的实验虽然没有得到最终结果,但期间产生的副产品,也让造神计划一脉的族人实力大进。
游离在外的族人根本不是对手,尽数被活捉带回族地,沦为了实验体。
有了耗材,造神实验也继续进行,向着成功无限推进。
而鬼火少年就是被抓回去的实验体之一。
彼时他还是个孩童,和家人一起被关在囚笼之中。
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接一个的被人带走,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让年幼的他惶惶不可终日,总是在噩梦之中惊醒。
直到有一天,有人前来强行把他也带出囚笼。
躺在冰冷的实验台上,心中无尽的恐惧如潮水上涨,要将他淹没。
但随着某种药物的注射,一切情绪很快就淡去,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后,他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四处透明的囚笼,周围有许多人在围观。
那一道道贪婪的目光,如同在审视猎物一般,让他心生厌恶。
而自己身上毫发无损,反而多了一些纹路。
只是有一种异常的感觉让他有些难受,像是抓不到点的痒处。
随着多次被推上实验台,他发现那种让他昏迷的药物再无法起到作用。
清醒的感知到自己的身体被切开,植入了某种东西。
每一次都让他对那抓不到的痒处感到更加清晰。
但他一直忍住不敢有任何异动。
直到有一天,第二十九次从实验台被枱下来,他感觉胸口痒得不行,再也忍不住装昏迷了,下意识伸手一抓。
顿时那种一直萦绕着的难受感忽然消失一空,强大的力量瞬间贯通全身,舒畅无比。
在这一刻,他看到周围那些贪婪审视的目光变成了恐惧和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