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们深入看看。”
“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白芷身形突然溃散，化为一件斗篷落在奥赛尔身上，同时遮掩了他身上的气息。
随后斗篷摄取了一些高海的海水，通过不断的调整，变得与这片海域的气息一般无二。
人仙武道·千变万化。
奥赛尔摸了摸水蓝色的斗篷，目光满是羡慕之色：“你这本领太厉害了，方便又好用，我要什么时候才能达到这种境界啊？”
“去去去，别乱摸。”白芷制止了奥赛尔的上下其手。
“多读书吧，这门功夫不看体质，不是靠无脑苦练就能进步的，人体生物学的造诣越深入，练起来就会变得简单。”
“你要是能通过我设下的考试，修行进度一日千里轻轻松松，七天之内达到血肉衍生也不是不可能。”
听到这话奥赛尔感觉脑子隐隐作痛，羡慕也直接偃旗息鼓。
作为海中街溜子，根本没读过什么书，到处找人打架倒是很擅长。
要是静下来读书比登天还难，他有着如同护法夜叉一样的多动症，根本静不下心。
一坐下来不活动，就感觉浑身难受，好像有蚂蚁在身上爬。
就连在千秋学堂的梦境领域也是无法安安静静，属于交头接耳的熊孩子。
“七天？算了吧，你就是把刀架在我脑袋上我也做不到。”奥赛尔悻悻道。
人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但数学不行。
而人仙武道的修行，除了大量的人体生物学的知识之外，还有不少数学知识。
特别是千变万化这门衍生神通，在变化之时需要非常精确的计算，防止变成怪东西又变不回来。
这也是卡住诸多仙人修行进度的最大原因。
“那没办法了，人仙武道的修行是一步一个脚印的，一份付出一份收获。”
奥赛尔兴意阑珊的叹道：“就没有什么捷径吗？”
“有！”白芷回应了他的期许。
顿时这五大三粗的汉子兴奋起来，连忙追问：“还真有？！你不早说，是什么？能不能先给我安排？”
“呵呵，你不会想要的。”白芷发出意义不明的低笑声。
奥赛尔催促道：“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想要，快说快说！”
他真的很中意这种千变万化还很难被打死的本领，学会了这本事之后，对他打架的战斗力肯定会大大飙升。
白芷也不隐瞒，直接道：“很简单，我分出一个脑袋装在你身上，取代你施展人仙武道的计算，这样就不用学了，马上就能用。”
“你甚至都不要懂得其中的原理，想要怎么变化，用精神沟通我的分脑下达指令，我就会帮你做到。”
“不过这样的话你的一切都会处于我的监视之中，包括你和跋掣……”
“算了算了，我不要了不要了。”奥赛尔连忙打断白芷的讲述。
“嘿嘿，一切通过捷径获取的力量，都有其代价，魔神权能如此，人仙武道亦是一样！”
……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往高海游去。
虽然奥赛尔不想走捷径了，但还是想体验一下千变万化的神通。
于是白芷带着他变化成各种生灵，在海面翱翔，在水中游泳，在海底的地下穿梭。
“啧啧啧，当真神奇，并不是粗浅的拟态，是真的改变了生命结构。”
变化成自己已经褪去的本体的奥赛尔惊叹道。
他对自己的本体最熟悉了，发现变化之后真的一模一样，丝毫不差，甚至连原本的一些能力都有。
“咦，前面有人。”奥赛尔忽然说道。
白芷也发现了，瞬间收敛气息，变成一条普通的鱼儿，快速向前方靠近。
只见广阔的海面上，有一艘巨大的帆船正在航行，其色犹如黄金铸成，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在蔚蓝的海中非常显眼。
那强大的气息显露，带着莫名的力量，显然不是寻常凡物，是一件超凡的造物。
而那黄金巨船的主人，也是一位魔神，因为白芷感知到了属于原初碎片独有的气息。
“高海的波动就是他引起的吗？”奥赛尔猜测道。
沉玉谷那不正常的潮汐并不如何剧烈，还没有达到灾难的程度，但也多少影响了海边的居民。
根据之前的统治者玉梦其手下的仙人大鲤鱼浮锦所说，这种情况过去的日子也时有发生。
只不过玉梦人格分裂身陷囹圄，她们三个都是不善争斗的仙人，加上也不是特别麻烦的事，所以没怎么去追寻缘由。
但如今并入璃月的领土，有强大的磐岩君主坐镇，有了足够的能力去搞清楚问题的原因。
毕竟水患什么的，璃月从普通人到仙人再到岩主，都是深恶痛绝。
这说起来还是奥赛尔造成的锅。
他每次向岩主邀战，打招呼的时候都是搞出滔天巨浪这种大场面。
“不好说，靠近点看看，这船看着唬人，但应该不是战斗用的，我们打得过，问题不大。”
白芷观察四周，看准时机跃出海面，从鱼变成鸟，汇入一群海鸟之中，顺势落在黄金巨船上。
说起来这船虽然是超凡造物，但散发的气息却不霸道，反而很和谐与悲悯，连未开智的鸟儿都没有发自本能的恐惧。
“天命真是可怕啊！”白芷突然感叹一声。
奥赛尔不明所以，但也没有多问，因为他们听到了黄金巨船之中传来话语。
“难道这最终的结局真的无法改易吗？”沉稳却带着忧虑的声音发出询问。
“荣耀的王啊，初见之时，我便告知于你，诸行无常，此乃天定的法则，无论贫富贵贱，皆无法逃离命运的奴役。”
“你踏入命运的戏剧，终幕早已注定，既无法改易，又为何而忧虑呢？”
睿智而飘渺的声音如是说。
“是这样吗……但，我不信！”荣耀的王语气决绝。
“若是命运无可违逆，那为何祂不再回应这地上的人，又为何更改了古早的规划。”
“既然祂已松了手，为何又不彻底放手，让这地上的人掌握自己的命运……”
良久，睿智而飘渺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虽望见了被波涛吞噬的终局，但神智已失，无力探寻那毁灭的缘由。”
“但我知晓，在那大海无光的渊底，流淌着源水之处，幽禁着众水的主人，或许她知晓答案。”
于是，黄金的巨船忽而沉没，一头扎进了海面之下，如同一头金光灿灿的巨兽在海底航行，不知驶向何方。
白芷和奥赛尔变成螃蟹，用钳子抓着黄金巨船的帆，搭上顺风船随之而行。
“我感觉这家伙要搞什么大事情。”奥赛尔蛐蛐道。
白芷暗自思索着刚刚听到的情报：“众水的主人？源水流淌之处？来得早不如来的巧啊！”
他还想着怎么去寻找机车龙所说的特殊水源，没想到这就碰上相关情报，还搭上了顺风船。
这也是天命吗？他不由得思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