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我满心欢喜地喊着,声音里透露出难以抑制的兴奋和喜悦。一踏进院门,我就急匆匆地冲向房间,一心只想快点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乐瑶。
听到我的呼喊声,乐瑶从屋里走了出来。她静静地站在院子中央,眼神温柔而坚定,默默地注视着我。夕阳洒在她身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让她显得格外美丽动人。
我加快脚步走到她面前,因为太过激动,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紧紧抱住了乐瑶。突如其来的拥抱让乐瑶有些吃惊,但她只是稍微挣扎了一下,随后便放松下来,任凭我这样拥抱着她。我的耳朵紧贴着她的脸颊,能够清晰感受到她的体温逐渐升高,脸颊也渐渐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慢慢松开手,眼中的喜悦丝毫未减。看着眼前满脸通红的乐瑶,我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急忙拉着她走进屋子,找了两把椅子坐下来。
“怎么了,相公,何事让你如此高兴?”乐瑶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满脸疑惑地问道。
“阿瑶,就是那块令牌啊!陈七禾的那块,我终于知道它的来历了!”我难掩兴奋之情,再次紧紧抓住乐瑶的手说道。
“哦?是什么呢?”乐瑶微微皱起眉头。
“仕天府,没错,就是这个名字!”我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乐瑶听后,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然后轻轻摇了摇头说:“从未听闻过,知晓这个对我们有何益处呢?”
我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缓缓松开乐瑶的手,身子往后一仰,倚靠在椅背上,接着说道:
“无妨,此前我亦不知晓,但如今总算明白了。这个仕天府实乃一个邪恶之组织。此信息乃洛城北区军帅宁长威,也就是宁大哥告知于我的。更为重要的是,他表示愿助我们一臂之力。”
我话音刚落,我清晰地看到乐瑶的面庞上瞬间流露出一丝惊喜,但紧接着,她便急切地追问道:
“真的能确定消息来源可靠吗?”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回应道:
“绝对可靠!毕竟那可是堂堂正正的军队啊,代表着整个国家的强大力量呢!怎么可能会有任何不靠谱之处呢?”
然而,乐瑶似乎并未完全放心,继续追问:
“我当然明白这一点啦,可那个仕天府听起来就绝非良善之辈呀。仅仅依靠他们,真的能够应对得了如此艰巨的任务吗?”
对于乐瑶提出的这个疑虑,其实我早已深思熟虑过。于是,我镇定自若地向她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和看法。
“嗯,这个问题我的确曾深思熟虑过,但经过一番琢磨后,发觉它实际上无足轻重。你不妨换位思考一下,他们是正规军编制,如果仕天府与这群人产生纠葛,那么这将不再是一场单纯的纷争。倘若宁大哥等人能顺利击溃甚或消灭他们,自然皆大欢喜;然而若事与愿违,失败告终,这便意味着仕天府宣战的对象绝非仅限于我们和洛城而已,而是直接向本国军方发起挑衅。如此一来,形势反倒会对我们更为有利。”
乐瑶聆听完我的阐释,恍然大悟,满脸的欣喜若狂溢于言表,旋即亦如刚才的我那般,情绪激昂地紧握我的双手,迫不及待地问道:
“莫非你是想告诉我,从今往后,咱们无需再为这块令牌忧心忡忡了?”
我颔首示意,表示认同,紧接着回应道:“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理应如此。毕竟那块令牌早已交付到宁大哥手中了。”
乐瑶听完我所言之后,稍作停顿,眼神重新凝视着我,轻声问道:“那么依你之见,此事若得以解决,咱们是不是就能回家了呢?”
闻此一言,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回应道:“恐怕并非如此啊!暂且不论洛云辰那边琐事繁多,若想迅速将所有事务推脱干净,一走了之绝非易事,必须循序渐进才行。况且宁大哥也非毫无私心地替我操办这些事,我需亲赴洛城北边的兵营。唯有如此,他方可名正言顺地调遣军力前来相助于我。”
听完我这一番解释,乐瑶的心境似稍显平静,她松开紧握我的手,并向后退了几步,语气平缓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仍需坚持下去,而且可能还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日,继续在此处假扮夫妻吗?”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这样咯,到底需要多久呢?还真是难以预料,现在完全无法看到预期的时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啦,但至少压力没那么大了,不是吗?这颗定时炸弹也变得可控了呢。”
我话音刚落,只见乐瑶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神里透露出对我的意思的理解。她站起来,优雅地向屋里走去,开始准备晚餐。我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这时,我似乎听到她小声嘟囔了一句:“要是可以的话,我倒希望一直这样……”
“你说什么?”我不太确定,急忙追问。我想要确认她刚刚的话,希望能更好地了解她的想法。
乐瑶扭过头来,脸上似乎流露出一丝疑惑,“嗯?什么呀?”她疑惑地问道,语气自然而平静。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我晃了晃脑袋,摆了摆手,想要表示没什么,“你去忙吧。”我轻声说,就权当是自己听错了。然后我转身朝书房走去,准备休息一下。
乐瑶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身继续向厨房走去。夕阳慢慢地落下,大地重新遁入了黑暗。街灯一盏盏亮起,照亮了街道。这间偏房的北部的厨房,烟囱上的炊烟也缓缓熄灭了。
夜幕降临,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我坐在书房里,想着刚刚乐瑶的那句话,心中不禁猜测,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又该如何去了解她的内心世界呢?这个问题让我陷入了沉思。
“吃饭啦。”书房外传来乐瑶清脆的呼喊声。我轻轻推开书房的门,缓缓走了出来。只见乐瑶正将一盘盘热气腾腾的菜肴,犹如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小心翼翼地摆放在那张四四方方的小桌上。随后,她缓缓地坐在桌子的另一侧。
我顺手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了下来。乐瑶微笑着递过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米饭,那饭香如同一股清泉,沁人心脾。我接过饭碗,开始大快朵颐。
将房子的大门轻轻合上,再将屋内四周小房间的门也一一关闭,原本宽敞的空间顿时变得有些狭小。然而,这些门窗犹如坚不可摧的护盾,阻挡了外面的严寒。挂在房梁上的那盏小油灯,散发着微弱而温暖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的一颗璀璨星辰。
房子虽不大,却也足够我们自由活动。菜肴虽非山珍海味,但也能看到些许肉糜,再加上乐瑶那精湛的厨艺,在这温馨的环境中,一种悠然的幸福感在我心底如嫩芽般悄然萌发。
乐瑶似乎也非常享受此时的时光,两人并未交谈,只是安静地吃着,房间内仅剩下我俩咀嚼食物的声音,一股奇异的温存,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回荡着。生活本该如此,无需绚烂多彩,无需跌宕起伏,平平淡淡才是人一生最珍贵的追求。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当我吃完饭碗中最后一粒米饭时,大门外小院处的那扇木板门,不合时宜地被敲响了。随即,我和乐瑶默契地对视一眼,我便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打开屋子的大门,来到了小院子之中。
只见那位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已经自行打开了小院的小门,出现在了院内。门口的那盏小灯,照亮了来者的面容。那是一个青年男子,他身着一袭黑色的衣服,宛如甲胄般坚不可摧,仿佛在寒风中屹立不倒。他那双黑色的眼眸,如同深邃的夜空,正凝视着我,上下打量着。从青年面庞上的岁月痕迹可以判断,他的年龄应该比我稍长一些,但也与我相差无几。
“喂,你就是端木瑾?”男子语气生硬,其气势如泰山压卵般咄咄逼人。
我在寒风中如青松般站立,故意将一只手背到身后,流露出一种冷峻不羁、不好打交道的主人风范。面对这个无礼之徒,我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懒得多费口舌。
面前男子见状,鼻腔中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接着用手指着我,开口说道:“我叫李子夜,乃洛城北区宁长威将军麾下的郎将。”
闻听此言,我脸色微变,原本冷漠如冰的神情,瞬间变得如春日暖阳般自然。我和声说道:“原来是宁长威将军的麾下,那咱们可就是战友了。你此番突然登门拜访,所为何事啊?”
然而,李子夜似乎不打算给我好脸色,他眉峰高挑,面露傲色:“哼,少跟我套近乎!我的官衔可比你高,按辈分你得叫我长官!”
见他这副态度,我也不再强求,遂收起那想要攀谈的笑容,淡淡地说道:“哦,是这样啊,那长官有何指教呢?”反正我与他也不熟,且他的官衔虽比我高一级,但也不至于无缘无故找我麻烦。
“喂!听好了,不管你是用何种手段得到千夫长之位的,初来乍到便能混居此位,着实令人诧异。但我要告诉你,莫要沾沾自喜,我已经查过,你即将接管的那一千名士兵中,有一人乃是我的弟弟李长河。明日,你必须在将军大人的见证下,将此职位让与我弟弟,不得有误!”
“啊?你这是何意?”看着李子夜如此咄咄逼人,我如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他这突如其来的威胁,令我困惑不已。“你我似乎并不熟识,我对你弟弟更是一无所知。若你不想让你弟弟归我管辖,大可将他调至其他麾下。”
“哼,我呸!即便此人不是我弟弟,你这初来乍到的新面孔,有何能耐能胜任千夫长一职?”李子夜说道,其气势丝毫未减,指着我鼻子的手,亦未曾放下。
哦,我总算听明白了。原来此人在军中已有些许实力,见我这新来之人初出茅庐便得此要职,认定我是个“走后门”的关系户,故而前来打抱不平。
不过,此人态度如此恶劣,倒勾起了我的兴趣。我双手背于身后,挺直腰板,戏谑地看着他说道:“那么,郎将大人,若是我执意不让,又当如何?于宁大人而言,并无任何不妥,毕竟此位乃他亲自授予我的。”
“不让?”李子夜闻我所言,二话不说,如狂风卷落叶般脱去身上的黑色外衣,露出里面的甲胄,寒光凛凛,令人不寒而栗。
“那我就打到你让为止!你自己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肯定是靠着某些不正当关系说通了将军大人,这个位置就算给你,你也坐不了几天,还不如趁早让出来,一步一个脚印,踏实往上爬。”
这家伙身着盔甲,如临大敌,显然是做好了与我正面交锋的准备。看着李子夜这副咄咄逼人的架势,我也警觉起来,双手如铁钳一般护在身前,但我并无丝毫退缩之意。毕竟,此事于我确实不公,本就非我所愿,是你们将军大人硬要扯上我,如今你又要我让位,这岂不是强人所难?
“喂,识相的就赶紧答应下来,我可不是吃素的,真要打起来,可别怪我手下无情!”李子夜发出最后通牒,如惊雷在耳。
“喂,我说老兄,你都找上我家门了,还不算欺负我吗?”我不禁哑然失笑,看着眼前这家伙,兴致愈发高涨。
李子夜却不为所动,伸出三根如钢钉般的手指,开口道:“我最后再数三个数,你若再不答应,休怪我拳脚无情!”
“老兄,你至于这样吗?非得啥事都用拳头解决吗?要是真对我不满意,你明天大可去找将军理论啊。”
我无奈地笑道,讲真,我可不怕这家伙,只是这里毕竟是我的地盘,真打起来,不论输赢,吃亏的都是我。
“三!”
“哎哟,我是真不想跟你动手啊,兄弟,别为难我了行不?”我哭笑不得地继续规劝。
“二!”
然而,李子夜压根不搭理我,他那黑色的眼眸如鹰隼般死盯着我,身体逐渐前倾,已然进入战斗状态。
我见劝不动他,便也摆好架势,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就在我静待李子夜说出最后一个“一”字,准备动手时,这家伙却突然停了下来。他的瞳孔猛地收缩,眼睛睁得浑圆,身子都不自觉地站直了些,目光齐刷刷地瞥向我身旁。
见他这副模样,我也好奇地回过头,只见乐瑶身着一袭胜雪白衣,从屋内款款走出。她的手上,正拿着我放在书房的那柄“淬春?天乙”。
显然,她也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以,只听到我俩在外面吵吵嚷嚷,便好奇地走了出来。而这把刀,估摸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才替我拿出来的。
我回头又一次看向了李子夜,只见他此时已经放下了双手,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我身后的乐瑶。从他的眼中,我甚至看到了一丝惊讶的神情。
此刻,李子夜回过神来,目光再次扫向了我。突然,他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恶狠狠地朝着我问道:“她是谁?”说着,李子夜抬起手指向了乐瑶,“你的奴隶吗?”
听到他问出这种问题,我顿时感到一阵无语。感受到旁边乐瑶投来的异样目光,我连忙解释道:“你胡言乱语什么呢?这是我的娘子!你见过谁家把奴隶打扮得如此漂亮,如此白净的?”
虽说如此言语有失偏颇,但我也别无他法。如若赞同他的观点,恐怕某人的小拳头,便要如疾风骤雨般砸向我的脑门了。
岂料,李子夜的神情如川剧变脸般,从凶恶化作惊讶,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紧接着向我发问:
“你娘子?你莫要打趣!似你这等货色,怎会有如此美艳娇妻?”
我当即黑线满脸,心中暗自嘀咕,我究竟做错了何事?他究竟将我视作何等人物?我自问未曾行恶,怎就突然变得罪大恶极了呢?我相貌虽非英俊潇洒,但也算周正,乐瑶诚然是个肌肤胜雪的大美女,与我虽不至天造地设,但也绝非他口中用卑劣手段抢夺而来。
可那李子夜毫无向我解释之意,反而将目光投向乐瑶,张口问道:“姑娘,快与我讲,可是此人将你强抢而来?你尽可放心,我定当替你出气!”
乐瑶随即向李子夜投去了异样的目光,宛如看着一个怪胎,随后说道:“我说你可真是不懂礼数啊,怎的张口就胡言乱语呢?人家可是我相公明媒正娶的,怎到你口中就如此不堪了?”
乐瑶拂袖而去,如翩翩起舞的仙子般走下台阶,来到我身边。她将那柄长横刀交到我手上后,便如依人的小鸟般挽住我的一只手,紧紧抱在她胸前,脸庞也轻轻靠在我的肩膀上,故意装出一副恩爱无比的模样,显然是做给李子夜看的。
见状,李子夜仿佛被戳中了痛处,再次将矛头对准我,扯开嗓门大喊道:“你这走后门的真是无耻之尤!靠着关系混了个一官半职,还糟蹋了这么好的姑娘,看来今日小爷我必须得替天行道了!”
听闻此言,乐瑶急忙想要辩驳,我却拦住了她,缓缓将她推到一旁。我的眼神逐渐变得冷酷起来,如寒冰一般。
忍耐是有限度的,对于李子夜接二连三的挑衅,以及这毫无道理的污蔑,我已不想再废话。既然他这么想打,那就打吧,讲不通的道理,只能用拳头来让他明白。
“阿瑶,你先回屋里去,我待会儿就进去关门。”我低沉地说道,话音未落,便将淬春·天乙从剑鞘中抽出,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见状,乐瑶也不再多言,如疾风般跑回屋内,紧紧关上了房门。
此刻,对面的李子夜情绪仿佛如火山一般喷涌,似乎已经达到了巅峰。既然言语无法沟通,那唯有动手一途。他的想法大概与我不谋而合,在他心中,自己或许早已被刻画成了一个正义的使者。
“那……,郎将大人,小的就失礼了!”
“尽管放马过来吧!”话音未落,李子夜便如出山猛虎般向我猛扑而来,迅速进入了战斗状态。
我亦是不敢怠慢,将刀横在身前,手中这把中极的宝具宛如沉睡的雄狮,即将迎来它的首次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