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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傲,乌州。
伊镇位于王都以南的江南水乡,小桥流水,拂堤杨柳,此地远离城区,属于边陲小镇,乌州的边缘地带,人们几乎过得与世隔绝一般的生活。
清晨,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反射出一片片金色的光芒。此时只有八岁大的苏沐寒光着脚丫,奔跑在青石板路上,稚嫩的脸上完全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只有属于孩童无尽的天真与快乐。
在这个美丽的水乡,苏沐寒度过了一个快乐无忧的童年时光。他深深地爱着这个地方,这里的美景和欢乐将永远留在他的记忆中。
但很快,这份宁静就要被打破了。
就在这一天,苏沐寒依旧拿着竹篓子准备捉鱼,只看那条他时常戏耍的河两侧突然出现了许许多多身着甲胄的官兵。
“御史大人,咱们这小镇已经好久没有和大城有过往来了,今日什么风把您吹到这来了。”苏沐寒平日里十分敬重的镇长爷爷,正满脸赔笑的站在两个衣着光鲜亮丽的人面前。
他自然不懂这两人是什么身份,但他也知道,身旁大人们的表情充满了敬畏。
御史作为全国的监察人员,直接从王都派发,甚至没有经过乌州的省会,直接来到这座小镇带兵进入。可见,事态有多么的严重了。
一只大手拍到了苏沐寒的肩膀上,他一回头发现是父亲,父亲满脸严肃,将他拉到了人群之中。
御史的声音显然就没有那么大声了,他完全没有看镇长爷爷一眼,只是自顾自的和旁边的将士们交流。
虽然被父亲拉到了人群之中,但苏沐寒十分好奇,从来没见过身穿着如此华丽官袍的人,硬生生挤到了前面,探出小脑袋向四处张望着。
转而视线向另外边看去,只见这名御史的身旁两侧有许许多多挂着令牌的人,只不过颜色都有不同,有赤色的也有黄色的。
“什么?大人,您说您要把这的水抽干?这万万使不得啊!咱们全镇的人都闭塞在这里,全靠这条河养活呢。”
“那我才不管,我身为御史巡视监察为之大计也,一切都是在为圣上当差,龙祸不除终为祸患,本官谅你一介凡人,无所感悟,此刻若还还要阻拦本官,定当以通敌治理!”
“草民不敢!”听到这话的镇长脸色明显一变,向后退了几步,但还是鼓足勇气颤颤巍巍说道:“可是这条河父老乡亲们都赖以生活这么多年了,从未感觉河底有什么异样,何来龙一说呢?”
“不必再多说了,本官心意已决,已经派人去上游拦断河流了,龙族生性狡诈,一直蛰伏不出,待本官诛之,自然恢复如常。”
镇长似乎还要说什么,但那个御史眼睛一瞪,随即两个下手,便将镇长拖了下去,官兵们开始封锁起的现场,将人群们向外推去。
苏沐寒自然不明,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突然有数名身着甲胄之人飞浮于天空,手上不知何时多了许多兵器,在阳光照射下反射着金光。颇有一副天兵天将,下凡捉妖的场景。
见此情景的苏沐寒自然是心生好玩几个要好的小伙伴们纷纷聚集了起来,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
莫笑少年江湖梦,谁不少年梦江湖。缚龙师居于天空,手持宝剑对峙下方的场景映入了苏沐寒的心中,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会飞的人。
此刻,那名御史作为统帅,正拿着把椅子坐在河边,注视着水平面逐渐下降的河道。
这所小镇的居民们全部傍水而居,以河道为中心,两侧分别修着三,四排的房屋,房屋之外则是百亩良田,全靠这条河的干流灌溉着。
此时,苏沐寒满脸激动,只感觉这副情景十分的帅气威风,但他回头望去,父亲和其他叔叔们的脸上却是满是凝重的表情,他们看着那逐渐下降的水面,眉头不禁皱的更紧了。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在河道两旁驻足观望着,也不去做其他的事情,就这么看着,仿佛都要看清这个御史要怎么派人诛杀这河底的恶龙。
很快,水面便见了底坑坑洼洼的河床上只剩下了几个水滩和淤泥。
这时那个御史才缓缓来到了河床上,站在一块裸露的石头上。
御史左右环顾了一下,在他的视角下,能看到的东西比普通人多了许多,但是这河床之上,似乎没有任何的东西,只有几条反复扑腾的鱼。
这一刻,空气仿佛安静了,所有人都伸着脑袋,看着河里的场景,这时,御史似乎确定好了情况才回到了地面上,随即一个招呼,那几名悬浮于天空,蓄势待发的缚龙师也纷纷收敛了气息,回到了地面上。
按道理,一个巡查的御史是没有权利调动这么多的官兵和缚龙师的,说明他来此地肯定是有所准备的,带了兵符而来。
镇长小跑的来到御史面前,点头哈腰说道:“大人,怎么样,没有什么龙吧,咱就说嘛,这条河我们生活那么多年了,怎么会有龙呢?赶快让上游的人把拦河的土坝拆了吧,庄稼没有水灌溉会枯萎的。”
听到此话的御史,却鼻子一抽,完全不在乎镇长说的什么,只是朝着下人吩咐道:“所有缚龙师先全部回到乌落城去吧,此龙生性狡诈则于淤泥底部,但毕竟水龙属水,河床干燥的肯定会出来的,之后事发在等发落吧。”
听到这话,那群手下原本飞在天上的人立刻得了命令离开了现场,那些官兵们也收好了架势,不再将河道彻底围了起来。
吩咐完这些,御史似乎又跟底下的士兵们吩咐了些什么,便转身就要离开了,这时镇长再次跑了上来,一把抓住了御史的衣服说道:“大人,不能这样呀,这条河不能没水啊,这时的水稻才刚刚下地呢,这没了水,咱们这一年都没有收成了呀。”
原本围观沉默的众人,也纷纷上前嚷嚷了起来,这就是这条河,也不能没有水。
御史见状冷哼一声,随即便从衣袖里掏出一件像令牌一样的东西,高高举在手上大声喝道:“看清楚了,这是乌落城的兵符,本官这是奉命行事,权力全都是圣上赐予的,你们这些草民是要与圣上作对吗?”
怪他一个小小的御史,可以调动官兵和缚龙师,原来是拿到了乌落城的兵符,这也意味着他可以调动乌落城的军事力量,说话自然是有分量的。
看到这块兵符的出现,众人纷纷后退,眼中满是敬畏之色,平头百姓自然是不用害怕御史的,需要害怕御史的是官员,御史虽身居只有七八品官,但却拥有着弹劾高级官员的能力。
眼见震慑住了众人,御史便收回了兵符,带领着一众手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往后的几个月里,小镇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没有了河水,孩子们的生活一下子少了许多乐趣,大人们也窝在家中无所事事,农田没了水灌溉,很快就变成不枯萎了,再怎么进行照料也无济于事,光靠井里的那些水根本就不足以灌溉农田。
但御史那边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完全没有要推倒上流土坝的意思,河床早已变成干燥的土地了,没想到这江南之地竟然还有旱灾,更可笑的是,这个旱灾是人为的。
此时的乡亲们也是乱了阵脚,三番五次的找镇长商量,但镇长也没有什么办法,他早就去上流勘察过了,那边的官兵都是只有一句话,只认兵符不认人。
对于这座闭塞的小镇来说,一旦农事荒废了,那就是毁灭性打击,过不了多久,整个经济就会崩盘。
很快,五个月便过去了,按道理第一波种下去的稻谷应该可以丰收了,但是农田早已荒废了,早就和河床底部一样干巴巴的一片,光靠降雨,根本不足以浇灌作物,好在地下水资源极为丰富,但是也仅够每户人家灌溉门口的那一点小菜地根本不足以维持生计。
稻田没有丰收,那么农民也就没有饭吃,米缸的米只能一点点减,哪怕此刻就能得到解决,立刻亡羊补牢,种下下一波稻谷,那么也必须得在挨饿上好久,更关键的是,距离上游解封的消息还一点没有。
原本充满生机的烟雨江南,此刻竟然是一副惨烈的样子,而这一切都是人为造成的,更可笑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举报,就因为那枚属于乌落城的兵符出现在了御史手中,所有人都觉得御史真的是奉命行事,一切都是乌州政府的意思,那么他们这些人自然也就没有了办法。
很快,苏沐寒家的米缸并逐渐见底了,这个原本富足的小镇,一下子变得干瘪了起来。
“娘,不想吃野菜了。”苏沐寒看着碗中一只手都数着过来的米粒和大半碗的野菜,不禁嘟囔道。
“乖,吃吃就吃吃吧,总比饿死强。”母亲在一旁安慰道,只是她脸上的皱纹愈发明显了,目光看向门外,表情满是凝重。
又过了三个月,此刻,所有居民家中的米缸也是完全枯竭了,甚至钱财都已经散落不少,毕竟没有米吃,只能去买,买的话原本就不富足的农民家庭一下子雪上加霜,很难想象,这一切既不是天灾,而是人为造成的。
至于御史所说的水龙,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任何的动静,那条河床也仿佛这个小镇一般死了,没有任何的生机。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御史是骗子自始至终从来都没有什么龙,但奈何他手握兵符,众人根本就没有办法,敢怒不敢言。
终于又再过了一个月之后,所有的家庭都快支离破碎之际,上游的水也冲破了土坝顺流而下,原本干涸的河床一下子变得湿润了起来,水面一下子上涨到了平时的位置。
可是这又怎么样呢?这一切已经来的太晚了,已经是隆冬季节了,这个时候已经不可能再去播种了,意味着所有的人既没有积蓄,也没有乘凉,要在这种环境下度过这个冬天根本是不可能的。
而此时此刻那个讨人厌的御史又一次出现在了大庭广众之下,所有的村民早就已经木讷了,只是奈何官微难压,指的是重新聚集的起来,他们看着台上那个带来一些罪恶的人,每个人的眼中都燃烧着怒火,恨不得现在上前就撕碎这个家伙。
为什么场面还压制得住,无非只是还没到达一个极点,毕竟水已经来到了下游,那么只要过这个冬天,那么依旧可以从头再来。
可御史接下来的一番话,却彻底点燃了这个炸药桶。
“大家不要慌张,再坚持一下,现在水已经来了,但是龙还没有出现,那么本官就还是不会放弃的,此刻我已经下令封锁了整个小镇,大家不不要慌张,本官一定会捉拿恶龙的……”
结果御史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块石头便打到了他的手臂上,他刺痛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此刻,小小的苏沐寒也在场,他的情绪也早已被身旁的大人们感染了。这几个月来,他的生活质量也是火速的下降,家里的草根早已吃的食之无味了,大米更是几个月没有吃上了,母亲的脸庞瘦削了不少,他看在心里对这个御史越发痛恨。
“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御史,御史的职责哪是这样子的?又是个彻头彻尾的王八蛋,把这里搞得一团糟,哪有什么龙?哪有龙?你才是那条最大的恶龙,你不过就是那些米商串通好了,用这种方式赚钱,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人群中爆发出了一阵阵的呐喊声,见自己的丑事全被扒了出来,御史赶忙就想要逃散,但愤怒的人民哪会给他这个机会,一块块的石头疯狂的向他打去,全然不顾这个是掌握着乌落兵符的御史。
愤怒冲散了理智,小小的苏沐寒也在其中,愤怒的朝御史扔向石头,很快,御史便被民众们用石头淹没了,变成了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过了许久,寒风吹拂在众人的脸庞上,人们清醒过来,随即恐惧便蔓延开来。
虽说这个官确实狗,但毕竟是朝廷御史,更何况还手持兵符,就这么杀了,肯定会招来报复的。
奇怪的是,御史被杀,官兵们却没有站出来阻拦,或者说这群官兵们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全然不见了。
这时,苏沐寒从议论纷纷的人群中来到了御史的尸体旁,此刻,他才不管大人们担心什么,他只知道眼前这个家伙可恶至极,他愤怒又捡起石头,狠狠地砸在了御史还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将那块手臂也砸得血肉模糊。
这时,一个东西吸引了苏沐寒的注意力,他弯腰捡了起来,发现正是御史先前佩戴那块兵符,只是这块兵符的样子,如今看来竟有些奇怪。
“假的!这是假的!”苏沐寒还看着手中那块兵符底下那个红色的官印章正在被他用大拇指缓缓擦淡,突然高呼了起来。
大人们纷纷上前来争先恐后地看起了这块兵符,随即那个老镇长拿着兵符,瘦削的双手颤抖着将这块兵符狠狠摔得粉碎,大声喝道:“狗官!都是假的,你就为了挣那么点钱,苦了全镇的百姓啊!你这是死有余辜!”
“镇长,我们怀疑这个御史也是假的,一切都只是闹剧而已,他就是联合那些米商来骗钱的!”这时,人群中又有人说道。
这话一下子点起了老镇长心中更强烈怒火随,即便招呼着众人,朝着镇中那几家最大的米商家里走去。
很快,整个小镇一下子沸腾了起来,所有的人都手拿着农具,仿佛奇异的一般汇聚在一起,明明一个个脸上瘦削如柴,但眼中精光无数,我向了这所小镇最大的富豪家里。
说来也奇怪,在这个所有家庭都风摇欲坠的时候,富豪的家中房门紧闭,按道理来说,他这个时候应该也没有粮食才对。
但民众们的怒火才不会思考那么多,齐心协力踹开了富豪家的门,随即一窝蜂的冲进了堂内,那些家丁们根本阻拦不住,很快,肥头大耳的富豪和他的儿子便被拽了出来。
来到堂内,众人们这才看清先前那些耀武扬威的官兵,其实只不过是这富家堂内的那几个从来没有出过门的家丁而已,至于那所谓的缚龙师,全都是通过绳索演示出来的,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个富商在装神弄鬼!
众人愤怒的情绪终于是遏制不住了,原本还需要考虑一下官场的压力,但此刻已经完全不用考虑了,完全就是这些资本家的运作,竟然用这种事情来牟利,简直是无耻之极!
此刻的富商见事情已经败露,知道解释已经是没什么用了,带着他的儿子疯狂磕头,求得原谅,还允诺将自家的大米全部贡献出来弥补损失。
可这个时候这种人还哪里会管他,无事生端上天都没有要谴责这个地方的意思,却人为制造灾难,这不是恶魔吗?怎么可能会原谅你?
很快富豪父子俩被众人五花大绑的脱光了衣服,带到了门外,众人望着那已经恢复的河道,心中的怨愤再次被点燃。在这寒冬岁月里,直接将那对富豪父子们浸到了水中活活淹死。
此时,镇上的食物已经耗尽,居民们家里也没有钱。虽然富豪留下的财富可以维持一段时间,但对于整个冬季来说远远不够。这意味着这个冬天仍然会非常艰难。
全镇人民的愤怒并没有因为处决了富豪父子和假御史而平息。男人把富豪的众多妻妾和他那还没有成年的女儿拖到街上,这些女人的生活与他们截然不同,每个都是精心打扮、面容姣好。但这反而激起了人们更多的怒火。尽管她们苦苦哀求,哭得泪流满面,但男人们毫无怜悯之心,瞬间将她们淹没。
不久后,人们将富豪一家的财物搜刮一空。此刻,镇长对他们的行为也不再过问,他自己也已践踏了法律,将所有的粮食全部分发给了镇民们。至于那些遭受蹂躏的妇女们,自然也不会被放过,要让她们“物尽其用”。富豪的女儿更是得到了特别的关照,毕竟更加年轻,更会得男人们的青睐。
愤怒的人群用绳索将这些女人紧紧地束缚在富豪那凌乱不堪的家中,让所有的男人都可以随意享用她们。这些曾经高高在上的富家夫人如今已变得无比卑微,甚至比妓女还要下贱。即使是那些最贫穷、最底层的街头流浪汉,现在也能够轻而易举地玩弄她们。这些女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命运悲惨至极。
然而,没有人会对她们表示丝毫的怜悯或惋惜。所有的男人都将她们视为发泄欲望的工具,不仅不采取任何避孕措施,更不会珍惜她们的身体。富豪女儿的下身更是都已经玩弄的撕裂,鲜血如注,但男人们依旧粗暴,令她痛不欲生。但这些女人毕竟也是普通人,在经历了数天的折磨后,体力迅速耗尽,再加上数日未进食水,这些娇生惯养的太太们如何能够承受这样的折腾呢?最终,她们以一种极其凄惨和难堪的方式丧失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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