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就是想逗逗韩乐,结果没成想这一逗居然逗出事了。
“殿下,别这样,我跟你开玩笑的!”
韩乐一听田秀居然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不过一想到田秀这家伙居然敢戏耍她。
韩乐决定反过来整一整田秀。
“你好过分!”
韩乐幽怨的嗔骂了一句,随即顺势倒在田秀怀中。
田秀一下被吓坏了。
“殿下,你没事吧?”
“我…我的心口,疼的…疼得紧!”
韩乐痛苦的说着,面色发白,好像随时会死去一样。
“殿下,你等着,我去给你叫太医!”
田秀慌忙想去叫太医,可不等她起身,怀中的韩乐忽然失去了意识,一双玉臂也顺着他的肩膀垂下。
“殿下!!”田秀歇斯底里的叫着,他不敢相信,自己就开了个玩笑,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慌忙起身,想要出去呼唤太医,韩乐从后面坐了起来,若无其事的说:“我没事!”
田秀一听,仿佛什么失去的东西被找回来了一样,感动的要哭。
“殿下,你吓死我了……”
不对!
田秀摇摇头。
“殿下,你怎么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呢?”
“哼!”韩乐轻笑道:“刚才你跟我开玩笑,现在还不准我和你开个玩笑了?”
“好好好!这么玩?”
田秀自然不服气,回过身去和韩乐打闹。
过了很久以后,韩乐伏在田秀膝上,也不知在想什么。
田秀用手轻抚着她的后背。“殿下啊,韩国那边,肯定是要安抚的。所以我决定跟韩国结盟。”
“结盟?”韩乐抬起头,面带疑惑的看着田秀。
韩赵两国不是已经是盟友了吗?
这还能如何结盟?
“我说的意思是,和韩国签订攻守同盟。今后韩国如果遇到进攻,赵国必须出兵援助,相反韩国也得出兵援助赵国。”
韩乐微微蹙起眉头,“这样的盟约,赵国上下怕是不会同意吧,毕竟韩国如今国力并不强盛,万一总是遭受他国攻打,赵国岂不是要疲于奔命?”
田秀笑了笑,眼神坚定。“殿下放心,我自有办法说服众人。韩国虽弱,但其地理位置特殊,若赵国与之结盟,便可多一道屏障抵御秦楚。而且,我们可以提出一些附加条件,比如贸易往来的优惠之类,让赵国也有利可图。”
韩乐听后,心中稍安。
“如此甚好,只是这其中细节还需细细斟酌。”
田秀轻轻拍了拍韩乐的手。“臣自当全力以赴。不过,此事还需殿下从中协助一二。”
韩乐应道:“这是自然,朕定会尽力。”
而后两人又商讨了一番具体事宜。第二日,韩乐去叫来韩非。
礼毕,韩非拱手问道:“姑母,您呼唤侄儿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韩乐和韩非是姑侄,两人见面自然不会像见外人那样麻烦,这次两人是直接见面的,连帘子都没隔。
“韩非,你马上回韩国一趟。”
韩非抬头看向姑母,面带疑惑:“侄儿回韩国干什么?”
韩乐伸出两根手指。“第一,我要你回去代我祭祀一下祖先。第二,我要你代表朝廷和韩国递交同盟关系,这是盟书。”
说罢,韩乐让人将一份盟书拿上来给韩非过目。
韩非看完盟书上的内容以后,不禁喜形于色。
“这件事情是姑母的意思,还是丞相的意思?”
韩非再次昂头看向姑母。这封盟书对韩国来说是完全有利的,有了这封盟书,韩国也就不用怕秦国。
但是韩非担心,这封盟书完全是自家姑母一个人的意思,丞相那边万一不通过那就糟了。
“放心吧,我和丞相商量过了。”
韩乐一句话顿时打消了韩非心中所有的疑虑。
既然是丞相首肯的,那他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臣遵命!”
韩非对韩乐拱手揖拜。
刚刚两人是姑侄见面,此时已经是君给臣下达任务,那么称呼自然也得变。
目送着韩非离去,韩乐长舒了一口气。
自家母国这边,这次总算能交代了。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真的挺难的,一边是自己的母国,一边是自己的爱人,好像帮谁也不是。
“太后!”田秀从平衡后面走了出来,坐到韩乐身边。
韩乐很自然的靠在他身上。
“秀儿,你为什么要让韩非领这趟差事呢?”
田秀哈哈大笑。
“我让韩非领这趟差事,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韩非是太后的侄子,他去韩国,更容易得到韩王信任。第二,我也想给韩非点立功的机会,总待在邯郸,能拿到什么功劳?以后我怎么让他进步的?”
韩乐听了很是高兴。
田秀为人是真的不错,时刻惦记着提拔自家人。
他就是这点好,对自家人从来不吝啬。
“秀儿,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韩乐给田秀发了张好人卡。
田秀嘴角抽了抽。
这可不兴发呀!太后,你还是赶紧收回去,我害怕。
……
韩非前往韩国出使,李斯则是去了齐国。
毛遂则代表赵国去给魏国那边下聘礼。
田秀这边能用的人基本都派出去了,这让他手头的工作激增。
每天各地堆积的政务像小山一样。
不过好在还有韩乐帮忙,倒也不是那么吃力。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转眼到了深秋时节。
李斯、韩非、毛遂先后归来。
他们各自都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接下来赵国这边要做的,就是让人再去魏国把新娘子迎回来。
这项任务当然还得再交给毛遂了,就这样毛遂屁股还没坐热,人就又得去一趟魏国。
就在他刚刚出发的时候,匈奴那边出事了。
匈奴头曼单于终于是对左贤王下手了。
头曼单于联合了匈奴的各大部族,对左贤王发动了突然袭击。
左贤王虽然早有防备,但依旧被打的伤亡惨重。
“来人,马上派人去一趟匈奴,联系左贤王,看他那边的情况如何!”
田秀第一时间派了人去匈奴。左贤王是制衡匈奴的关键,绝对不能看着他就这么被头曼吞并。
赵国这边派出使者前往匈奴的同时,两国边境。
雁门郡。
一个骑马的匈奴人进入到了赵国的边界,此时农田边,两个老农正在劳作。
看到有匈奴人过来,两个老农吓得拔腿就跑。
这匈奴人可坏的很,每次过来都是烧杀抢掠,边境百姓都被他们给吓怕了。
两个老农一个老农扛着锄头跑了,另一人倒霉栽了个跟头,脚还被崴了。
“三哥,你别跑啊,我还在这,你过来扶我一把!”
任凭这个崴了脚的老农怎么喊,那位三哥硬是头也不回。
最后只听到那位三哥留下一句话。
“老七,你放心吧,以后过节我一定会给你上香的!”
“你特么!”
老七想要骂人,那个匈奴人已经来到眼前了。
阳光顺着那个匈奴人照下来,老七被晃的睁不开眼睛,只能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
老七心中一慌,心说:这下可死定了!
就在老七闭眼等死的时候,那匈奴人说话。
“你知不知道哪里能找到你们的官军?”
这匈奴人说着一口不太流利的赵国话。
老七听后睁开了眼睛:“woc,你小子还挺狂啊,还要找我们官军?”
这匈奴人一看这老老农误会了自己敢摆手,又从腰间摸出一锭金子,扔下:“我是想起你们的官军,引我去邯郸,见你们的丞相,我们大王,有重要事情要和他谈。”
老七捡起地上黄澄澄的金子,放在嘴角咬了一口。
不错,是纯金。
老七把金子收在怀里,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变:
“走,附近就有一个我们赵国的哨所,我领你去找他们!”
转眼,老七领着这个匈奴人来到了一处边境的哨所。
哨所值守的士兵一看到有匈奴人过来,瞬间警戒起来。
老七赶忙上前对一个官长说:“将军,这个匈奴人说要见咱们丞相!”
“哦?”
这个值守的官长听了很是诧异,但他不敢怠慢马上层层上报。
一个月之后,这个匈奴人顺利来到了邯郸。
大殿上,这名匈奴人不断打量着四周。
赵国可真是有钱,房子修的这么豪华。
这么好的房子,别说是他家大王,就是头曼单于的狼帐,也比不上。
正在这个匈奴人感叹赵国地大物博的时候,赵王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到了。
“拜见大王!大王万寿无疆!”
群臣一同拱手行礼。
这匈奴人见状,也跟着行礼,不过他的姿势不太像,看起来有些滑稽。
赵王元看着他的样子想笑。
忍住想笑的冲动,赵王元朗声问道:
“你这匈奴人是谁,前来求见寡人,是所为何事啊?”
这匈奴人老老实实的拱手说:
“俺叫撒别岂,是我父王的儿子,俺是奉了俺父王的命令,来投降赵国的。”
一听匈奴人居然是来投降的,所有人都很吃惊。
“丞相,你看这事儿?”
赵王元把目光看向了田秀。这么大的事情,他已经做不了主了得问问田秀的意思。
“你父王是谁?为什么要投降?”
虽然心里大概已经有了猜测,但田秀觉得还是要问个清楚,免得造成误会。
撒别岂看着田秀回答说:“俺父王就是左贤王,最近单于来攻打我们部落,我们快撑不住了,所以想投降赵国。”
果然是左贤王想要投降!
匈奴人愿意投降赵国,这本是件好事。
可是,赵国目前不能接受左贤王的投降。
原因很简单,赵国一旦接受左贤王的投降,势必要派出军队去接应。
但是赵国现在的主力都在河东,秦国那边随时会有变,赵国根本腾不出多余的兵力去接应左贤王。
而且,即便赵国真的把左贤王他们接应过来,也顶不住匈奴的报复。
头曼肯定不会容忍赵国接纳左贤王,那个时候赵匈之间又会爆发大战。
两线作战,自古以来都是兵家大忌。
想明白了以后,田秀马上有了计划。
“咳咳,你先说说你们为什么想投降我们赵国呀?”
“你们赵国人有钱,跟着你们能吃饱饭。”
撒别岂很诚实,连一点瞎话都不带编的。
田秀听着这耿直的回答,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既然你们左贤王想投降我们赵国,那就得听我们的话。”
“这是当然了,以后俺们投降了赵国,就是赵国人了,肯定会听话的。”
撒别岂拍着胸脯保证道。
田秀点了点头,怀疑的说道:“可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们匈奴人在诈我们?”
撒别岂挠了挠头:“丞相怎么才能相信俺们?”
田秀说道:“这样吧,你回去告诉你们左贤王,让他顶住头曼的攻击,不多,只要他坚持六个月,我赵国就相信他的诚意,立马接受你们的投降,出兵接应你们。”
“这个……”
撒别岂又在挠头,他们想投降赵国就是因为顶不住头曼的攻击。
如果他们顶得住,那还投降个屁!
但是如果不答应赵国的条件,人家就不接受他们的投降,这该怎么办?
撒别岂犯难的时候,田秀说话了:“放心好了,我们赵国会支援你们物资粮草,还会派人指挥你们作战,帮你们抵御匈奴人。”
田秀当然不会放心到把物资白白的送给匈奴,万一左贤王拿了他们的粮饷,反过来翻脸不认人,那赵国就是冤大头一个。
派几个人到左贤王那边去,既能指挥他作战,又能监督左贤王,免得这小子耍心眼。
“那俺就谢谢丞相了!”
撒别岂一听赵国这边愿意给支援,也是答应的很痛快。
只要赵国提供粮草军械,哪怕头曼个球啊!
打仗拼的就是两方的后勤实力。
他们背靠赵国支援,就不信耗不过头曼。
又是一个多月以后,撒别岂回到了左贤王部。
这个时候左贤王已经被头曼打得七零八落,地盘丢了不少,濒临崩溃。
左贤王的大账。
左贤王正在和手下议事。
只见几个赵国人进来了。
为首的那人穿着一身赵人的服饰,腰间配着剑,看起来威风凛凛。
左贤王有点吃惊:“你是谁呀?”
撒别岂向前一步:“爹,是我,我是撒别岂!”
左贤王眯着眼睛一瞧,还真是撒别岂。
“哎呦,还真是你小子,撒别岂,你差点叫老子走了眼,我还以为你是真赵人呢。”
撒别岂一听到这话满是得意,他看着左贤王还有帐篷里的一群同僚,说道:
“爹,其实我早就是赵国人了,我都入了赵国籍了。”
“赵国的丞相还送了我一个赵国人的名字,我现在叫刘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