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邪拿着从谢瑜臣卧室中找到的被藏起来的文件袋趁着谢家大乱的时候,跟着王胖子一块儿跑了出来。
两人一路上贼眉鼠眼,鬼鬼祟祟的样子被街道边嗑瓜子,聊八卦的老叔老婶们看在眼中。
“那两货是不是有点子问题?”
“磕磕磕,那指定有点子毛病呀!”
“磕磕,要是没点毛病,能没看见咱们这么一活人?”
“我可瞧得真真的,这一胖一瘦两小伙子,可是从谢家出来的!”
“哦呦!那可不得了哦!从谢家偷东西啊!胆子真肥啊!”
“那咱要不要报警啊!我看这两可不像个好人呐!”
“等着!你们去盯梢!我带着王老头去和谢家人说一声儿!陈老头你带着刘大妈去报个警!”
“诶诶诶!我怎么听说谢家一大早就来人闹事了!我可听他们说了,说是这谢家家主谢瑜臣死了!”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胡说八道什么呢!你个死老太婆可别瞎说,我昨天还看见那谢家小伙子出门遛弯儿来着!总不能,我们看见的是人家的魂儿吧!”
“就是啊就是啊!我昨天可还跟人打招呼来着!还摸过他的手给他介绍对象呢!那手热乎着呢!”
“谁知道呢!那谢家小伙子小的时候,那群亲戚啥的不就来闹过一回吗?说不准啊!就是看人家发展的好,想要上门来打秋风的!”
“行了行了!赶紧干活去!不然一会儿,人都跑了!”
穿着一身丝绸制太极服的老头站起身来,哄赶着围成一圈的老头老太们干活去。
街头巷口的老太太们兵分三路,一路遛弯儿似的跟在伍邪和王胖子身后,一路拽着老头去了谢府,还有一路拿起手里那老人机打起了电话。
不得不说燕京看着很大,实际上圈子就那么小,四合院周围随便拎一个出来那都是大佬级别的人物。
“孙子,这事儿你要是不给爷爷办好了!等你回来,看爷爷怎么打断你的腿!”
“儿子啊!你们这治安也不行啊!你老娘住的这个地方还说什么治安一级棒,我今儿就看见了俩小偷从谢家翻墙出来了!”
“孙子诶!你快带着人赶过来!我给你抓了俩人!绝对够得上功劳!”
谢府管家头一次碰到这么多老太太上门,但是这些人一个个背景还都不小,年轻的时候都是跟着上过战场,扛过枪,打过隔壁那个不听话的小孩的。
“哎呦!孙老太太这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谢管家也不是吃素的,领头的那位银发老太太是这群人里头地位最高的。
“我得天爷呦!老谢啊!你怎么还能这么淡定啊!你家都让人给偷了你都不兹道啊!”孙老太太被谢管家搀扶着走进谢府。
当然,谢管家这种人精哪里能忘记身后那群人,自然也是安排了其他下人侍女一并搀扶着走进谢府的。
来到谢府的会客大厅,谢管家可是卯足了劲儿的招呼着,那茶水都不是一般人能喝得起的,都是从谢瑜臣的私库中拿出来的,蕴含着灵气的茶叶再搭配上灵水泡煮而成。
“哎呦!喝了这么多年的大树叶子,还得是谢府的茶水最得我心!”其中一位年纪大概在七八十岁的老爷子,喝了一口谢管家端上来的茶水后,长舒了一口气,只觉得眼前一亮,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能得李老爷子这一声赞叹,那说明我这茶没白泡不是!”谢管家眉眼带笑,眼角皱纹层层叠叠。
“谢叔!我听说孙奶奶他们来了。”谢瑜臣在接到谢管家的通知后,抓紧换了一身衣服就赶了过来。
“孙奶奶,徐奶奶,于奶奶,庞奶奶,李爷爷,王爷爷,柳爷爷,陈爷爷还有冈爷爷,早上好!”谢瑜臣一一喊出了来这里人的名字。
若是有个体制内的人在这儿看到这些人恐怕都得吓一跳了,毕竟基本算得上权力顶峰的几位人。
孙老太太放下手中的茶碗,迈着她那不匹配的速度来到谢瑜臣面前,她本人没觉得什么,倒是把谢瑜臣给吓了一大跳。
“哎呦!小谢啊!你都不知道,我们刚刚在那巷子口碰见了两个鬼鬼祟祟的人从你家跑出来。”
“对啊对啊!小谢啊!你家有没有丢了什么东西啊!”
“就是啊!小谢,要是有什么难处一定要和我们说啊!我们这群老东西虽然老了,但是还是能帮得上你一点忙的。”
“就是就是!我那天天不着家的孙子提起来就来气,还得是小谢好啊!逢年过节的就来给我们这群孤寡老人送送礼,陪我们去戏院听个曲儿。”
谢瑜臣被这群老头老太们围了个水泄不通,只是这群老太太和老爷子们释放的善意,就让谢瑜臣感觉心口一暖。
“孙奶奶,我家没丢什么什么!所有物品都好好的呢!不信呀,我带你们过去看看!”谢瑜臣安抚着这群上了年纪,但是异常可爱的老人们。
“或许是有那个过不下去的小年轻,总得给人家一条活路不是。我家里这些个东西都是死物,若是能够用些许死物换的一人良心,那么我想老祖宗们应该也会感到欣慰不是吗?”谢瑜臣自然知道这群老人嘴里说的是什么,但是在老人眼中最珍贵之物,在他看来都是些死物。
这些死物被古人制作出来,不就是为了换取银两,填饱肚子的吗?商人花银两雇佣工匠烧制瓷器,烧制好的瓷器再运输到各个地方进行售卖,被想要讨好权贵之人花费大价钱买下,然后让权贵开心为其施行便利之道。
工匠得了银钱买了肉让家中眷属填饱肚子,扯了布匹让其暖和了身子。
商人得了银钱为家中娇妻美妾添置衣物首饰,商人家中的下人侍女有了月钱就能够尽心尽力伺候好自己。
钻营之人得了权贵青睐那自然是更上一层楼,。
权贵呢,用着手中权力对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点小小的建议给自己弄来个宝贝,何乐而不为?
所以,这些个死物从一开始出现,就是明码标价的,能够让人温饱的东西。若是能救的一些活不下去之人的命,也算得上是这些宝贝的另外一种价值。
“唉!你啊!就是太好说话,所以才会被人欺负上门!”
“小谢,别担心,等我们回去了就和家里那群不成气候的小子们说一嘴。”柳爷爷爱听戏曲,谢瑜臣又是拜的二月红为师,自然也是会唱的,每逢谢瑜臣登场时,就会提前给柳爷爷准备几张门票,邀请他来听戏。
柳爷爷与谢瑜臣之间的关系不可谓不亲近,犹如爷孙一般深厚。只见柳爷爷紧紧地握住谢瑜臣的双手,神情凝重而严肃,语重心长地说道:“小谢啊!我深知你心中牵挂着亲人,故而对某些事情总是心存仁慈,不愿意做到决绝之境。然而,有些时候,你必须要果敢坚决,狠下心肠断绝那些攀附上来的亲戚才行啊!”
此刻,柳爷爷目光如炬,直直地凝视着谢瑜臣,仿佛要看透他内心深处的想法。接着,他继续劝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切不可因为区区几个品行不端之人,让自己深陷于无法脱身的泥沼之中。”
对于这番话,谢瑜臣又何尝不知其中的深意呢?他心里明白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个浅显易懂的道理。只是当初他曾经向爷爷许下承诺,定会保全那些旁支亲属们一生的荣华富贵。可是,如果这些人不知好歹、肆意妄为,将事情闹腾得过于过分,爷爷也曾有言在先,必要时该舍弃就要果断舍弃。
回想起爷爷临终前的话语,谢瑜臣的心头不禁涌起一阵感慨。那时,爷爷躺在病榻之上,气息微弱但眼神却格外坚定。他缓缓开口说道:“孩子啊,一棵树想要枝繁叶茂、繁荣昌盛,并不仅仅依靠某个人或者某一根树枝,而是需要成千上万深埋在泥土之中的树根齐心协力共同支撑起来的。然而,一棵大树所能汲取的养分终究有限,当众多树根相互交织缠绕之后,便难以分辨哪一根依然完好无损,哪一根已然开始腐朽溃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