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紫商因着宫门外的那一遭,最近都瑟瑟发抖的缩在文潇的身边,什么也不敢动,什么也不敢说,就连她平日里最喜欢的活动——趴在侍卫营墙壁上偷看那些侍卫们,半裸着身体训练都不去了。
卓翼宸和赵远舟一人一妖带着离仑出了宫门找了个宽敞的地方练练手。
宫远徵这天无聊的在宫门中瞎晃悠,毕竟宫子羽在祠堂罚跪,罚跪结束还得回羽宫抄写宫规,一天天忙的人影子都不见了。宫远徵想要找个人陪他吵一架都不行。
“徵公子!”
宫远徵斜坐在栏杆上,双手环抱着的看着水池中游荡的胖鲤鱼,身后一道陌生又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的声音穿入耳中。
宫远徵回头一看,原来是哥哥的那个随侍,“你怎么这么闲?怎么角宫的地都让你种完了,打算跑到外面来找个合适的土地种花吗?”
上官浅一愣,没想到宫远徵这么不给她面子,当着宫门里来来往往的下人侍女们的面说她是个种花的。
“徵公子,再怎么说我也是角公子的未婚妻,您这样说我是不是不太好?”
上官浅用宫尚角的名头来回怼了宫远徵。
“我哥哥可没有承认你是他未过门的妻。说好听点是随侍,说不好听点那就是宫门里的一名侍女。”
宫远徵站起身来走到上官浅面前,俯视着这个一脸娇弱的女子。
“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角宫里,不要在外面瞎晃悠,说不定走到那个地方就让宫门里的暗哨给当成刺客杀了。”
上官浅看着宫远徵那张貌若好女的面孔,却吐露着最恶毒的话语。
“我想角公子应该会救我的不是吗?”
上官浅这段时间和宫尚角相互试探,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但是总归是在宫尚角的心里留下了痕迹的。
“是吗?那我拭目以待了!”
宫远徵似乎并不在意宫尚角会不会救她,因为他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哥哥,也不是只有这么一个疼爱他的人,他早就已经被爱意包围了。
上官浅看着撞开她肩膀离开的宫远徵,无锋的情报有问题!!!
上官浅有些神经的啃咬着手指甲,怎么回事!不是说宫远徵最重视的就是宫尚角吗?怎么会听到这样的话,他都没有任何的波澜?
上官浅不愿意就这样放过这个机会,毕竟江湖人都知道宫尚角最大的软肋就是这个宫远徵,还不曾在外人面前露过面却被所有江湖人熟知的宫远徵。
当晚,宫远徵小跑着来到角宫找哥哥一块儿用饭的时候,就看见了上官浅坐在哥哥对面。
“哥!”
宫尚角抬头看去他的弟弟正站在门口气呼呼的看着他,“远徵来了,过来哥哥这边。”
“哥哥过来!”
宫远徵才不要自己过去,他要哥哥过来带他过去。
宫尚角对于宫远徵的小脾气向来是来者不拒,向来就喜欢把所有话都放在脸上的弟弟,宫尚角怎么会不知道弟弟在想什么。
宫尚角起身朝着宫远徵一步一步走来,轻轻牵起弟弟的手拉着他一块儿做到饭桌边,“是哥哥的错,没有去徵宫接远徵过来用饭。”
“哥哥有了美人相伴,怎么还会想到远徵?”
上官浅再次见识到了宫远徵在宫尚角心里的地位,不由得攥紧了拳头,不过也还是要保持微笑。
“她怎么还在这儿?”
宫远徵被宫尚角几句话哄得晕头转向,早就已经原谅了哥哥,回过头一看这个不知趣的女人竟然还坐着,瞬间就耷拉着脸。
“徵公子,我为角公子准备了些许饭菜。”上官浅扯着有些僵硬的笑容。
“这些都是你做的?”
宫远徵瞄了一眼不同于平时的菜色,不过低头的一瞬间就看见了鱼眼睛,“这条鱼是因为不喜欢你吗?”
上官浅瞬间呆愣不明白宫远徵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
“不然为何这条鱼这么死不瞑目呢?”
宫尚角看着无理也要说出个理来的弟弟,借着喝茶的动作挡住了嘴角的笑容。
上官浅低下头看了看宫远徵说的那条鱼,确实是死不瞑目的盯着他们三个人看,但是还是得硬着头皮解释,“徵公子,这鱼炖熟了就是这个样子的。”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以前可没有吃过这样死不瞑目的鱼,说不定就是因为你这个人不讨这条鱼喜欢,所以它才这么死不瞑目的。”
宫远徵这话也没有说错,在宫门他是宫门里最有权势也最有钱的宫尚角的弟弟,他想要吃什么没有;在外他是翼王的弟弟,同样金尊玉贵,下面的人自然也不会把这样的鱼端上上位者们的餐桌上。
“我……”
上官浅想要在解释却被宫远徵朝着他哥的哭诉声打断了。
“哥哥!是不是因为我这段时间一直陪着二哥,所以你不喜欢我了?”
宫尚角看着弟弟那双湿漉漉的眼睛,还有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哥哥怎么会因为远徵陪着你表哥而不喜欢你呢?远徵永远是哥哥心里最重要的人,即便是郎弟弟也比不上的。”
宫远徵头一次从宫尚角的嘴里听到他比哥哥的亲弟弟位置还要高,只见刚刚还皱着的眉头轻轻舒展,显露出内心的轻松或愉悦。
宫尚角亲自盛了一碗汤递给宫远徵,“这么晚才过来,是不是医馆的事情太忙了?我知道远徵一忙起来就会忘记用膳,现在定是饿坏了吧!”
上官浅坐在那里低着头像是在难过于刚刚宫远徵说的那些话,实际上却是眼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意,她得到了一个连无锋都没有查到的消息,宫远徵有个表哥,而且现在就在宫门中,听上去似乎还是个极其有权势之人。
上官浅思及于此也不在多于宫远徵计较那些孩子气的话,抬头的瞬间她就整理好了情绪,但是还是不免有些惆怅,嘴角微微下垂,显露出一丝失落。
宫尚角在哄着弟弟好好吃饭的时候,眼光也是扫到了上官浅,自然有注意到她的变化,“上官姑娘,一个女孩子最重要的还是要注意干净,不仅是脸上要干净,手脚心灵也是同样需要的。”
上官浅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看着宫尚角那似笑非笑的半边脸,有些磕巴的说到:“角公子,是浅浅有哪里做的不对的吗?竟然惹得角公子说出这么狠心的话。”
埋头吃饭的宫远徵也抬起了头,咽下嘴里的饭菜后,“那天我的暗器囊袋到底在哪里你会不知道吗?”宫远徵冷哼一声,桌底下还顺势踹了一脚哥哥,“都怪哥哥,若不是哥哥非要我去接她,我也不会弄丢了暗器囊袋。”
宫尚角轻拍了两下被宫远徵踹到的地方,“好好好,都是哥哥的错!等过后,我让人去寻些矿石让大小姐给你重新打造。”
“重新打造的也不是姜爷爷给我做的那些了!”宫远徵身上带的暗器囊袋是在天都的时候,姜澜洺为他量身打造的,可如今姜澜洺已经过世,那件暗器囊袋算得上是姜澜洺的遗作之一。
宫尚角在听到姜爷爷三个字后,也是不由得沉默了,叹了口气摸了摸宫远徵绑着小铃铛的发辫,“那哥哥让人给你去找,一定会给远徵找出来。”
一顿饭吃的上官浅胆战心惊,毕竟那件暗器囊袋还在她房里,因为之前不被宫尚角信任,她一直被看守着,根本没有机会走出角宫,即便走出去了也有人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