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的勾心斗角丝毫不亚于古代的后宫,上司就是皇上,像房韵诗这样地位的人就是皇后。
所以就算皇后不去陷害妃嫔,也总会有人盯着这个位置不断地下手。
在蒂娜和那位老员工谈话之后,后者想了很多。他一直埋头工作,争取业绩,但他忘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只在乎工作。更多的人在乎的是地位和名誉。
而房韵诗作为很有潜力的年轻人,又是童新知的女朋友,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
“昨天的事是我欠考虑了,我给你道歉。”思来想去,他决定给房韵诗道歉。
“没事,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够好。”房韵诗已经自责了整整一天,今天的精神状态依然不太好。
他心里仍有歉意,但也不知该如何表达:“这个事情的确是从前台那里听来的,包括柳伊伊小姐现在在萧总那里工作,也是听她们说的。”
房韵诗点点头:“嗯,她们见得人多,知道得多也是正常的。”
“可是什么人会特意告诉她们,在我们这里应聘过的员工现在在哪里工作?”他只提醒了这样一句话,就离开了。
房韵诗着实认真思考了一番,是啊,什么人会知道我们公司的事情……还特意来散播一个关于敏感人物的传言?是想让公司内部出现问题,还是仅仅想针对她房韵诗?
想到这里,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找到了前台,向她们询问是什么人透『露』给她们柳伊伊的事情的。
“我不认识那个人啊,不过她说是来找您的,我说您不在公司。”前台仔细回想着,“个头跟您差不多,身材很匀称,中长发……”
“你们怎么没告诉我有人找过我?”房韵诗觉得很奇怪,什么人会特地来公司找她,却不直接联系她。
“她说她会给您打电话的……哦对了,在我的再三请求下,她留了一张名片。”前台突然想起了什么,迅速打开抽屉翻找着,然后将一张险些掉在抽屉夹层里的名片递给了房韵诗。
“肖美?”房韵诗看去,自言自语着,然后就跑出了公司,留下几个前台小妹一脸懵。
“肖美,我在你们公司楼下。”房韵诗站在那,对着手机用清冷的声线说着,“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的吧。”
“知道。”肖美没有犹豫,也没有惊讶,淡淡地说了两个字就挂断了电话。
过了几分钟,只见她踩着高跟鞋,从大楼里走了出来,四处看了一下,在不远处的树荫下看见了房韵诗。
“你的名片为什么在我们公司的前台那里。”房韵诗开门见山,直接把名片拿到了肖美面前,“柳伊伊的事是你散播到我们公司的。”
“既然你都知道了,还来问我干什么?”肖美笑着拿走了自己的名片,她的笑容在房韵诗看来是那么的陌生。
“为什么?”房韵诗问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很傻的问题,为什么,她不是早就猜到了吗?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相信,为什么她就是傻兮兮地相信所有人。
她还记得肖美在邱烨磊面前被训斥的时候,那种胆怯的神情,还有做错了事情不敢说话的模样。她也记得自己是怎样悉心地安慰她,照顾她,帮助她。
现在想想,这一切竟然就在肖美的掌控中,多么可笑?
“你现在来问我也没有意义了,你是个很好的朋友,”肖美的目光里还是有几分感情的,但更多的是淡漠,“只可惜我们做不了朋友。”
“你从一开始就是萧凯泽安排在邱烨磊身边的人吗?”房韵诗终于还是问出了自己最不想面对的问题,她总是以最善良的心意去想所有人,最后受伤的,却只有她。
“是啊。”肖美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你以为他们真的兄弟情深?不,准确地说,你还以为他们和以前一样?”
“我知道人是会变的。”房韵诗垂下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错了,变得不是人,而是环境。”肖美说起来似乎有些激动,“你知道萧总经历了多少吗?他的童年只有父亲的打骂,他多渴望拥有一个正常的家庭?邱烨磊就有,可是他不珍惜。后来他爱上你,你却和邱烨磊在一起。最后又那么轻率地伤害了你,这一切都是萧总他拼命渴望的,却被另一个人随意地践踏。”
“他对我根本不是爱!”房韵诗开始对萧凯泽那种无孔不入的变态的爱意感到可怕,“如果是真的爱我就不会伤害我……”
“爱是自私的,从来就不是无私的。”肖美继续说道,似乎房韵诗在她眼里成了一个有趣的笑话,“有几个人能做到爱她就祝她幸福?脸上笑着祝福,心里却在滴血。爱,就是要得到。”
“那你不还是不顾一切地为他做事吗?”房韵诗看着陌生的肖美,此刻她的心就如她所说的那样,正在滴血。
“我,我是不配爱的。”肖美自嘲地笑笑,然后低下了头,小声说着,“但是我会帮他,他说邱烨磊的公司是全城视野最好的地方,你看,我这不是把这幢楼都给他了?他还说想要你,那我当然也要帮他了……只要能待在他身边,被他信任,就足够了。”
“我不会跟新知分开的。”房韵诗如此坚定地说着,却又引得肖美一阵笑声。
“每个人都以为这样就是爱情了,真可笑。”肖美说完,就要走开,“没别的事我走了,还要工作。”
“你真的没有把我当成过朋友吗?”房韵诗在她背后大声问着,她的脚步停滞了一下。却没有回头,“我知道,你真正的家乡是重庆对吗?”
“够了,你所知道的关于我的一切都是假的。”肖美像是被戳到了什么脆弱的痛处,匆匆扔下这样一句就跑开了。
可是房韵诗还记得啊,记得肖美说还想去重庆,还想吃正宗的重庆火锅,最喜欢涮的就是『毛』肚……可是,这些怎么会是假的?
明明,她说出这些的时候,就像个天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