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歌恭敬地低头,谦卑地回应,“月长老,弟子在历练中历经风霜、饱受磨难、生死之间皆是常态。能走到今日,全靠天意和毅力,实属侥幸。”
月容虽然面容依旧严峻,但眼中却藏不住一丝赞许,轻声笑道,“你虽自称遭受欺凌,但望那些因你而命丧黄泉之人,来世必能引以为戒。”
随后,月容恢复了往日的冷漠,言辞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神色道,
“你的历练之路,确实异于常人,进展之迅速,也在情理之中。这是天道对你的眷顾,我并无嫉妒之心。但望你今后行事能更加谨慎。最好在执法堂追究之前,你能想出一套合理的解释,至于丁春秋的飞剑,你是否打算归还?”
李九歌虽然未曾直接回答,但心中却已有了决断说道,“既已入我手中,岂有归还之理?”
接着,李九歌略带急切地问道,“敢问月长老,关于大师姐,她近况如何?”
月容微微蹙眉,似在沉思,“你首先问及她,她在你心中,是否有着不同寻常的地位?”
李九歌坦然道,“我不知她对我而言有多么重要,但我现在只想了解她的现状。”
月容再次追问,“了解之后,你又会如何?”
李九歌坚定地说道,“无论如何,我都会竭尽全力守护她。”
月容见状,脸色微微一变,显然对李九歌的态度感到不悦。同时,李九歌也感受到了一缕来自月容的淡淡杀意,令他心头一凛。
\"这或许是宿命的安排,亦是命运的挑战。\"月容的眼神由冰冷渐渐温暖,她缓缓说道,
\"李九歌,你的未来之旅,我无力参与,更不愿对你的人生轨迹做出过多臆测。但有一点你必须明了,你的大师姐苏念雪,已无法再回到宗门。掌门师兄,作为她的师尊,亦无奈地颁布了禁令,任何人不得再提及苏念雪之名,违者必究。你若欲保全自身,便须从此闭口不谈此事。\"
李九歌低下头,虽未出声,但心中已有坚定的决定。
月容转身,身影如风,\"随我速回宗门。\"
李九歌轻声道,\"月长老,请您先行,我随后便至。\"
\"荒谬!你若独自归去,在我尚未正式昭告你成为内门弟子之前,霍都定会对你下黑手。跟我走吧。\"
月容手臂一挥,将李九歌带入云端,迅疾向天玄峰的方向飞去。
月容在云层之上的移动速度之快,让李九歌几乎无法睁开眼。其速度之快,至少是李九歌自行飞行的百倍之多。
飞至天玄峰上空,月容的声音铿锵有力,如同远古的钟声在回荡,传遍整个天玄山脉,\"外门弟子李九歌,经我月容悉心教诲,现外出历练归来,已达筑基境五层,特赐其荣升内门弟子之位。\"
内门弟子的晋升,虽不及真传弟子那般严格,但需经过长老院的集体认可及更为细致的考核事宜。
一则需在筑基之后,经过历练,无论贡献大小,只需得到如月容这样的巨头长老认同,便可通过。二则,即便尚未筑基,但若有对宗门有着重大贡献,且得到真传弟子的举荐,再经长老院的审核,亦有机会晋升。
现在的李九歌已然毫无疑问地满足了所有既定的条件。早些时候,苏念雪因李九歌的种植天赋,曾积极推荐李九歌,然而她的提议因为霍都等人的反对而未能通过。
然而,在苏念雪即将踏上蜀山镇妖塔之际,她向月容发出恳切的请求,希望她能破例允许李九歌在尚未筑基的情况下外出历练。
月容在深思熟虑后,终于同意了苏念雪的请求。如今,李九歌已迈过了所有门槛,无需再担心来自其他人的阻挠。
李九歌现在的身份,除非掌门有明确法旨,否则任何人都不得擅自撤销他的内门弟子身份。
在天剑门中,真传弟子对内门弟子并无生杀予夺之权,这是门派铁打的规矩,任何人都不得违背。
月容这一决策,无疑是顺从了苏念雪的意愿,也为李九歌提供了必要的庇护。
在此之前,丁春秋虽行事肆意,但他的行为尚在门派规矩的容忍范围之内
然而,当月容正式宣布李九歌成为内门弟子后,她特意在空气中以传音的方式向霍都提问,“霍都,你是否听清,我所说之话?”
“弟子谨听法旨。”天都峰上,霍都的声音传来。
李九歌敏锐地察觉到,霍都的气息有些不稳。
“实力才是硬道理,接下来,你更要好好修炼,早日突破。”
月容轻轻放下李九歌,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郑重,“务必在年底之前,确保你的内门弟子身份稳固,从而参与那四年一度的开春试剑会。”
言毕,月容化作一道绚丽的蓝光,瞬间消失在天际。
李九歌对试剑会并不陌生,他曾目睹过师兄们在那盛会上的精彩对决。试剑会的前两名,不仅可以从众多法诀中挑选一部,亦或是挑选一件难得的法器,最重要的是可以直接跃升为真传弟子。
除此之外,若想自然晋升为真传弟子,唯有依靠个人的毅力与实力,突破那筑基境巅峰的桎梏。
然而,李九歌并未立即按照月容的指示前往内门执事院报到,他选择回到了昔日栖身的小茅屋。
半年未曾踏足此地,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感慨万分,物是人非,岁月匆匆。
苍茫的雪花在空中飘舞,那间小茅屋的窗口却隐约透出温暖的热气,似乎有新的居住者。
他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扉,只见一个瘦弱的年轻男子瑟缩在单薄的被褥中,颤抖不已。
李九歌心中一颤,恍惚间觉得,这床上的年轻人与自己曾经的自己竟是如此的相似。
“咦......师兄来此有何指教?”床上的年轻男子在翻身时发现了李九歌的存在。
“我是李九歌,这间茅屋的前主人。”李九歌平静地回应。
他急忙下床,跪拜道,“外门弟子许超,拜见李九歌师兄。”
李九歌尚未及应答,门被一股巨力猛然踢开,一个声音咆哮着闯入屋内,挥鞭便抽,
“你这懒鬼,竟敢在此偷懒!我到处找你,真是该死!居然在屋里睡觉!”
啪啪啪!王远的脾性仍旧是那般暴躁,他抬起鞭子就抽,将许超打得在地上翻滚惨叫。
“咦......是李九歌,哦,不……是九歌师兄!”
砰!王远被李九歌一拳打在脸上,惨叫着从窗口飞了出去,留下了两颗牙齿在地上。李九歌没有理会许超,走出茅屋,对着刚刚被揍飞的王远,猛的一吸,一只手瞬间掐住王远的脖子,接着李九歌用另一只手对着王远开始抽起巴掌来,直至将他揍成一个猪头,李九歌这才松开他,并猛地一拳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