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方道:“那可是国后,无上尊荣,富贵一生呢。”毕方虽然这样说,脸面上却没有一点儿羡慕的样子。
“你知道那都是虚的,谁在意那些虚头巴脑的架势?她生而为人,不如我们妖精自由,这也是正常,可我就想她平平淡淡的嘛。”胡灵道。
“你再怎么想,此刻也是没有理的,难道你现在去皇宫里,将你那外孙女儿偷出来?让她失踪,把她带来给我们养?”毕方道,“你能放心吗?”
胡灵道:“说起来姑娘,你的那位姑娘如何了?你的点心见效了吗?”首发
“哎,别提了,我们通信好些时日,我便托人去提亲,谁知他父亲将我的媒人打了出来,说是他的女儿,要嫁什么状元郎,不是我这种贩夫走卒能够匹配的。”
攸宁低笑,道:“你早该知道的,怎么能正经去提亲呢?这种正经的提亲法子,自然是成不了的。”
毕方道:“我也知道,不过嘛,总想着闺女如此神仙人物,父母总该开明一些?”
攸宁道:“神仙人物?你神仙人物难道见得不多吗?你不是与许多人间姑娘结过亲,你这样明目张胆去提亲的,成了几家?”
毕方做出无奈的表情。
胡灵道:“你该不会,其实并没有这么中意这位小姐吧?不然这条路一口气走死,后面该怎么继续?”
攸宁看了胡灵一眼,笑道:“可以啊,我灵儿的长进不是一般的大,毕方,答一下妹妹的问话,说说你,到底怎么看?”
毕方道:“哪能就走了死路,不过是此路不通嘛,办法总是有的。”
攸宁想了想,突然问毕方道:“你有没有,用过别的手段,比如说,将他们的家人推进牢狱,再救出来,给他们恩典,让他们不得不嫁?”
胡灵听到这句问话,朝着攸宁看了一眼,攸宁示意她不要出声。
毕方道:“攸宁,我知道你在问什么,你在问我,有没有借用权势来强抢民女。天皇老子,睁开眼看看,你问问胡灵,这几个月,我是不是为这姑娘殚精竭虑,若是只想让她做我的妻子,我何苦绕这样的弯子?凭着计谋和权势,凭着我毕生所学的术法,要诓一个小娘子还不容易?可我哪里有这样做?”
攸宁眨眨眼,道:“你做了什么?说来听听?”
毕方道:“我为她千里寻食材,得知她爱哪家的丝线做绣品,我研究了更好的送给她,饮食上我更是用心,你也有在场见过,送给她的点心哪一样不是让人尝了又尝。你们怎么能说我不是真心?”
攸宁拍拍毕方,道:“你啊,莫生气,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件事,刚好有你的事情做比,想看看你的反应罢了。”あヤ~⑧~1~.7\8z*w.ò <首发、域名、请记住
毕方没好气地扭过头道:“什么事还能同我的事做比?难道你们也遇上了这样的公子哥,想要诓了他们做相公吗?”
胡灵道:“不是什么相公,是去做道士。”
攸宁道:“我们觉得,凌虚就是用这样的法子诓人做的道士。”
毕方道:“这如何诓人?道士难道还是被诓去做道士的吗?”
攸宁点点头,对毕方道:“凌虚就是这样被诓的,你不记得吗?那天希炎就在这里说的这话。”
胡灵道:“姐姐这一问,倒让我想明白了,这凌野的可恶之处,比如毕方你,心仪一个女子,你虽然有术法、有钱财、也有权势,却还是千方百计,拿着低姿态去靠近她,讨她喜欢,并不是一开始直接将她抢了来,而且,你也是得到她的首肯,这才去提亲的吧。”
毕方道:“是如此。”
胡灵道:“但是凌野,他用了别的手段,坑蒙拐骗不用说,还让林容一辈子都与妖为敌,杀了这么多的妖精,而这并不是出自他的本心,他若是知道我是妖精……他……”
毕方道:“那就等等看,事情如何,也许没有这么简单。”
他们呆了三四日,一群妖精相会,店里也热闹,这第四日的早上,希炎扣响了他们的门,带来了一个他们意想不到的人。
玄真。
“老道长,上次一别,今日再会,这些日子可安好?”胡灵笑问。
“老朽不过就是在人间虚度时日,不值一提,只是希炎近来同我说了一些事情,我想,我得下山与你们好好谈一谈,看看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攸宁道:“道长,敢问你们紫云观的凌野是否还在观上?”
玄真摇摇头道:“正是此事,他本在山中修炼,弟子们每月给他送一些用的东西,后山上也有许多果树,不过前几日,弟子去送东西时,发现凌野已经不在洞中,也未曾知会我是否下山。”
“凌野失踪了?”众妖都惊道。
“我们在山上找了几日,暂且没有找到,也不能说是不是失踪,毕竟紫云山连着一片山脉,只是希炎来找到我,提起你们与他说的事情,我便知道,是那位曾经与我谈话的姑娘了。”
胡灵道:“道长,我虽然相信你在紫云观里持身中正,但我们如今搜集到的资料,全与你们观中的凌野有关。”
玄真点了点头,道:“这事情我已经知晓,并且希炎日常就是个聪明的孩子,我听了他说,特地在全观开了一场道法考核,让弟子们写出与道观的缘法,并且让他们论一论妖与道……”
攸宁抢问道:“结果如何?”
希炎道:“有半数都与凌野师叔有关,这半数也多是杀妖的。”
胡灵道:“道长,这些都是你的徒孙,我这几日也听闻,说是这紫云观之前一任观主已经是竹清,为何没有传给凌野而是道长你暂代了这观主?”
玄真叹了口气,道:“这也是凌野自己要求的,本来应该他来担任,只是他说自己的功力不足,推辞不就,我才将这职务暂代了,外人也不太知晓。”
“那么这凌野,若是诱导凌虚的罪魁,那苏城的灾祸算在他头上也不为过。”花珂在一旁道。
攸宁示意他不要多说,轻声道:“道长,如今事情并不明朗,不如你跟我们说说,这凌野是如何上山的,他这么多年,在山上做了些什么?让我们都清楚些,也好有个评断。”
希炎朝着玄真点了点头,玄真道:“此事看来,对你们很重要?”
攸宁道:“我们的神主,一个灵宠是他几百年的知己,死得不明不白,想要知道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