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晴还未弄清楚原委,身体仿佛要炸开了一样,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
她无力再思考其他,毫不犹豫的往手臂上割开一个口子。
鲜红的血液滴滴答答的落在床上,把床单染红。
可依旧是杯水车薪,解不了她身上的药性。
听昔不在,夏安晴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心下一横,运功将体内的药强行逼出。
刹那间,额头上一朵曼陀罗花破皮而出,红艳似血,并从她的额头往四肢蔓延。
体内仿佛有刀在挪动,一点一点的切开她的皮肉,夏安晴从嘴里喷出一口血,随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清晨。
窗外天蒙蒙亮,夏安晴望着床上那一趟干涸的血迹和自己未曾动弹的身体,便知道听昔昨晚没有回来。
她开口呼唤墨枝。
墨枝徐徐而来:“公主,您醒了。”
夏安晴道:“昨夜,摄政王住在何处?”
墨枝直言:“公主,摄政王昨晚去了崖姑娘的屋子,我听府里的下人说,他一整夜都没有出来。”
夏安晴疑惑的挑眉:“崖姑娘?”
墨枝到底是她的心腹,知无不言:“奴婢听说,崖姑娘是摄政王的心上人,身体虚弱,一直都依靠药物维持生命。作夜,又病发了。”
难怪,他昨晚一听到崖姑娘三个字就消失了,原来是心里存着一个人。
墨枝小心翼翼道:“公主,您不生气吗?”
夏安晴不以为意的笑笑:“本宫和摄政王没有感情,为何要生气?”
说白了,这是一场政治婚姻,是父皇为了控制她强行定下的。
听昔有心上人,那便随他而去。
墨枝再未发言,洗漱过后,夏安晴多年好友兼医女秦霜前来帮她把脉。
瞧见她的伤势,秦霜惊讶又气愤:“谁给你下的药?”
夏安晴摇摇头:“还能是谁,除了那个人,就没人敢明目张胆对我下药了。”
秦霜会意,心疼的嘟囔:“都说虎毒不食子,如今,却是一山不容二虎。公主,我知道有些话我不该说,但一味的避让总不是办法,反而会招来杀身之祸。”
皇帝生性多疑,眼里容不得沙子,只知道享乐,没有任何作为。
公主念及父女之情,皇帝也不会放过她。
夏安晴诚心的征求她的意见:“那你觉得本宫应该怎么做?”
秦霜配药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打开一个瓶盖,伸手挥散它的香味放在鼻边闻。
“既然进退两难,不如取而代之。”
夏安晴心里一咯噔。
取而代之,便是谋朝篡位。
秦霜莞尔:“公主看我手中这瓶子,里面的药放了许多年了,已经变坏有霉味了,如若再拿来救人,就会把人医死。药坏了,可瓶子还是好的。我要是把里面的药倒出来,洗干净了,还可以把其他良药放入其中。”
夏安晴恍惚了一下。
父皇沉迷色欲,荒废朝政,为了贪图一时之乐,立下许多杂税,百姓苦不堪言。
民心已失,正是她上位的好机会。
但夺位一来名不正言不顺,二来她不喜欢被人束缚,无心朝政,断断是不能答应的。
念此,夏安晴道:“本宫素日只会舞刀弄枪,对文书一窍不通。做不来的事情,还是不要勉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