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李丞相都接受了新帝继位的事实,其他官员自然不敢违抗遗诏,陆陆续续地跪下接旨。
李和把目光投向慕灼,皮笑肉不笑道:“国师迟迟不下跪,可是对先帝的遗诏心存疑虑?”
慕灼眸色深沉:“这圣旨,可是先帝亲自笔拟的?”
他还是不相信。
直到昨天清晨,先帝还信誓旦旦地要把皇位传给二皇子,这圣旨,一定是做了手脚的!
“国师大人。”李和收敛住神色,一本正经地道,“这圣旨自然是先帝拟的,朝臣皆可作证。”
“大慕国历来没有女子称帝的先例。”
李和道:“规矩都是人定的,大公主战功磊磊,文韬武略,先帝器重她,把皇位传给她无可厚非。”
慕灼重哼:“如果我没记错,先帝驾崩前,只见了大公主一人?”
此话一出,李和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厉声道:“国师大人,您还怀疑先帝不成?奴才在先帝身边伺候多年,也没说完全了解先帝的心思。新帝确实是见了先帝,可那是因为先帝有事情要交代。您不在场,怎敢妄自揣测当晚的情形。”
李丞相接着道:“国师大人,先帝旨意不可违背,还请国师大人早些替尔等恭迎新帝,主持大局。”
女人做帝王的事情在大慕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他当官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
不管怎么说,毕竟是先帝的旨意,而且大公主确实有过人之处,只要国泰民安,未尝不可。
尤其是如今周围的国家虎视眈眈,急需新帝主持大局,稳定民心。
二皇子年幼,大公主,是新帝的不二人选。
慕灼仰头,嘲讽地哈哈大笑:“女人称帝,大慕国迟早,灭亡。这国师,不做也罢。”
说完,慕灼当众甩袖而去,他施展轻功,不过片刻,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
夏安晴是李丞相带人迎出天牢的,昨夜把她压入大牢的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摇身一变成了新帝,吓得晕了过去。
夏安晴没有惩处他们,走到大殿中,接下李和手里的圣旨,百官皆呼万岁。
“陛下,先帝刚逝,按例,举国同丧一月,您的登基大典国丧才能举行。”
夏安晴点头:“这个自然,父皇的葬礼为大,传本宫旨意,大赦天下,大慕国所有百姓,减免两个月的赋税。”
百官们没有任何意见,高呼圣明。
就在众臣朝拜之际,国子监祭酒王中兴站出来。
“启禀公主,微臣心里有惑,还请公主解疑。”
没有称呼陛下,而是公主,就表明了王中兴现在的立场。
夏安晴道:“王祭酒请说。”
王中兴也是个直白人:“半个月前,先帝传微臣与李丞相单独觐见,说想立二皇子为太子,几天前还曾透露过要继位给二皇子的消息,不知这帝位,怎么就传给你了?”
底下不少大臣暗中吸了一口凉气。
国子监大人还真是口不择言,什么都敢说。
有人出头,刚才还沉默的百官立即分为两个阵容,有人又站出来道:“微臣都察院史,心中也有疑惑,请公主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