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枝下意识挡在夏安晴前面。
夏安晴淡淡一笑,道:“不用了,我在一楼随便坐坐就好。”
说话间,夏安晴随意瞥了在场的人一眼,鱼龙混杂,一半以上的客人都喝得醉醺醺的,左拥右抱,尽显男人好色的本性。
老鸨善意地提醒道:“公子,这一楼的环境可不太好。”
多年的经验告诉她,夏安晴非富即贵,是一笔大银子,到嘴的肥肉不能让它飞走了。
夏安晴给了墨枝一个眼神示意,道:“墨枝,拿银子。”
墨枝虽然不知道夏安晴为何要来妓院这种下流的地方,但她一向对夏安晴唯命是从,犹豫了一下,拿出一百两银票给老鸨。
老鸨知道这是打发她的,笑呵呵地走了。
“那公子慢慢玩啊,有什么事再叫我。”
闻着那些女子身上浓重的胭脂水粉味,墨枝嫌弃地皱眉,捂住鼻子,低声道:“主子,我们真的要坐这儿吗?”
主子身份尊贵,而妓院是最下流的地方,聚集了所有三教九流,这不是自贬身份吗?
夏安晴把她拉向一旁,随意找了个空桌子坐下:“别说那么多话,听我的就是了。”
时不时有歌女和舞女要过来伺候,都被她拒绝了。
小二端了一壶茶和几碗点心上来。
夏安晴没有嫌弃,尝了几口,味道勉勉强强。
坐了一会,她听到周围那些喝醉了的男人都在讨论朝廷以及她的做法。
有贬有褒,说者不一,不过完美的人占绝大多数。
她倒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能得民心,打听到百姓们的口风,没有再逗留,直接离开了。
等老鸨出来的时候,看见桌子空空如也,一脸茫然。
渐渐的,天色变暗了。夏安晴寻了个安静的茶馆,包了一个包厢,让墨枝在里面等着,等天色彻底暗下的时候独自出门。
她没去别的地方,而是溜进了听昔的摄政王府。
她熟车熟路地找到了听昔的寝屋,随即轻手轻脚地爬到屋顶。
刚爬了几步,就听见里头有交谈声响起。
一个声音忧心忡忡道:“主子,您的病不能再拖了。我这就找几个手脚利落的弟兄,去把女帝给杀了。”
伴随着一阵寂静,那人又说了。
“主子,您背后的伤口还是无法愈合。”
伤口?
方才听到刺杀只是轻皱眉头的夏安晴顿时不镇定了,几近无声地把一块瓦割开,俯身往底下看。
只见听昔坐在一张凳子上,裸露着后背,神情痛苦地低着头,隐忍着。
他的后背仿佛被东西砍了一张,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裂缝。
夏安晴几乎要叫出声来。
而站在他面前的人,浑身只露出一双眼睛。
“主子,我这就去把女帝给杀了。”
黑衣人怒气冲冲地要往外走。
听昔呵斥:“回来。”
那人不情不愿地走回来,眉头直皱:“主子,女帝不死,死的就是你。”
夏安晴满腹狐疑,一动不动地趴着。
听昔的身子顿了一下,目光突然怪异地闪了闪:“我下不了手。”
“主子。”黑衣人急道,“您本来就是生活在暗处的,要不是取代了摄政王,现在根本不可能站在这儿。活下去不就是您所希望的吗?只要女帝死了,我们就可以一劳永逸了,您也得以性命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