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剧烈的爆炸声从上方响起。
感受着从头顶传来的震动,查理猛然抬头看去。
原本由无数龙裔所构成的巨大空阵,在接触到从贫民窟方向闪烁而来的金色弧线之后,像是被一把猛烈的刀锋从中割裂一般,瞬间划开了原本的阵型。
“怎么回事?对方还有对空的手段吗?!”
哪怕查理此时此刻已经恼怒不已,但是身边的副官依旧板着脸,用一种近乎说教式的语气纠正他语法中的错误:
“军团长大人,从魔法绪论的角度上来说,任何学会魔法的人都有对空的手段。”
“更加正确且得体的表述应该是‘离人难道拥有在空中破坏龙裔防御阵的能力吗?’。”
查理猛然回过头去,仔仔细细的看着这个一天之前才从奥斯塔尔汀身边派到前线的副官,他没有动怒,只是以无比冰冷的视线不断的审视着,这个可能自打上班以来都在议会属下坐在办公室喝着咖啡的废物,脸上带着一丝强烈的好奇。
被他那冰冷的视线刺的有些发痛,副官虽然心里有些发慌,但是依旧保持着那套宫廷的礼仪,让自己看起来尽量显得彬彬有礼:
“军团长大人,您对我刚才的发言有什么意见吗?”
“如果您有明确的意见,可以向我提出来,我的主要目的就是来这边监督您,您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如实转报给奥斯塔尔汀大人。”
听到这个时候,他居然还用奥斯塔尔汀来压自己,查理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有些人难以言说的古怪笑容。
紧接着他便开口道:
“我对陛下和摄政王的判断没有意见,我只是有些不太能理解奥斯塔尔汀殿下为什么会派你这么个傻逼来我的近前。”
“假设是用来监督我,那你那可怜到如同被噬脑虫吃了一半的脑子,显然不足以担当重任。”
“但如果你是来恶心我的,那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目的达到了。”
“现在我看到你这张脸,我就想吐,而聪明的人将会知道,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应该有什么样的反应。”
听着查理劈头盖脸的一顿怒骂,副官脸上浮现出一丝错愕,紧接着便稍有怒气。
只是还不等他开口,他就发现自己身边已经不知道何时多出了两个士兵。
“这个傻子显然并不清楚,在我发表这番感言之后应该如何应对,或许从宫廷之中出来的大人物就是这个样子。”
“他们对于如何伺候别人的礼仪了解的非常清楚,但是对战场上的规矩却一概不知,先生们,我现在很忙,你们去教导他一下吧。”
此时此刻,那个副官终于反应过来察觉到不对,在被士兵架住的一瞬间脸上浮现出强烈的恐慌,然而查理却没有心情听他如同杀猪般的喊叫。
将这个麻烦从自己身边赶走之后,他的脸上浮现出严肃的表情。
“现在情况如何了?”
站在他身边的传令员,立马收起之前的散漫,严肃的回应。
“根据魔力提供的方向来看,所有可能的这一点我们都已经布置好了人手。”
“现在应该已经开始短距离交锋了。”
查理缓慢的点了点头。
“上方那个正在屠杀龙裔的东西不用管吗?”
看着查理似乎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意思,传令员小心的询问道。
“管?”
查理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
“你以为地龙和我们之间的关系有多好?虽然说我们的摄政王阁下和地龙王谈成了某种程度的协议,可是在出发之前所产生的争议,你也不是没有见到。”
“大家的心里都记着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对于地龙们在哈托科姆所犯下的罪行,要说原谅是不可能的事情。”
“虽然我是第一指挥官,但是他们也清楚这一点,因此他们不可能就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这群混合杂种死透,那也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事情。”
“当下的战局,我只关心我自己的兵有没有受到损伤,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听到查理的话,众人也不再言语,当即投身到忙碌的指挥工作中。
越是战争的时候,身为大脑的指挥部就越不能手忙脚乱。
查理深知这一点,所以当他看向天空之时,先前脸上浮现出的一点点惊讶,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甚至从他内心深处的某个角度上来说,他希望这帮叛军能够将那群混合杂种抹杀的更猛烈一些。
至于他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烈的怨念,原因自然也很简单。
早在三年前,几乎就是他们的摄政王阁下奥斯塔尔汀出现的同一时间段。
地龙们以摧枯拉朽的力量破坏了哈托克姆的城防结构,杀害并掳走了大量的人口。
结果在一年之后,随着奥斯塔尔汀的掌权,地龙们也成为了“合作对象”。
不仅将大地所赐予的矿脉资源吞并了一部分,甚至还公然叫板议会势力要求在哈托科姆获得合法的公民权利。
而这些大人物们仿佛也在那一刻集体性失忆,就好像地龙所犯下的罪孽仿佛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以全票通过了它们在某些经济方面的独占。
在这之后就是这些龙裔们的出现。
他们实力强悍,坚韧不拔。
但是同样的智力低下,有些甚至连最基本的人话都听不懂。
他们曾经作为地龙一族,将触角伸向哈托克姆军备的尝试。
不过在这之后,仍旧被诸多军团长所镇压下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已经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些容易的来源究竟在哪里。
当初地龙为什么要掳走那么多人,而他们的最后结果究竟是如何?
这些问题的答案,此时此刻已经有不少人心知肚明。
毕竟有不少人都能在这些龙裔的身上看到自己曾经亲人的影子。
然而这不是所谓的改造,而是一种血脉的传承。
这意味着无论男女,都成为了龙裔诞生的温床。
查理的妻子也在那场灾难中失踪。
因此。
他迫切的希望这些从亲人血肉中诞生的杂种。
以最为残忍的方式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