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门,一直开着。
不过却没有族人来打扰,就连路过的时候都会轻手轻脚,自封听觉,免得听到里面交谈的内容。
林氏族历来如此,如今族人数量虽少,但每个族人都会遵守一系列的规矩。
畅谈至傍晚,族长几人才和林奕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和族人们团聚在一起,用过晚餐,带着欢笑,林奕离开了冰心宫。
“阴阳门那些残党,还蹦跶的这么厉害么……”
出了冰心宫后,林奕原本一张平静微笑的脸,瞬间转换成了阴沉之『色』。
小家伙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此刻忽然觉得爸爸似乎变得好可怕……
良久,林奕才平复下来,微微一笑道:“没事,回家吧,妈妈等着咱爷俩呢。”
“嗯!”
小家伙很困了,刚被林奕抱上空中飞行,就趴在林奕的身上呼哧呼哧睡着了,看来他今天和林锋玩得很疯。
现在小家伙还太小了,起码得再过两年,等经脉稳定成型,差不多就可以开始教他修炼了。
不过……
这些,都不是现在需要去『操』心的事,摆在眼前的,需要林奕亲自去处理。
“以为我死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呵……”
林奕低声冷笑,身影一闪,在天际划过一道流星,稍纵即逝。
对于这半年来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林奕基本都知晓了个大概,更是从族长的口中得知,最近有一些不知死活的家伙兴风作浪,打压林家。
是阴阳门的阳顶天以及月森。
这两个家伙,林奕一直都忙着没时间去找他们算账来着,可现在,却以为自己身亡,反倒是暗自打压起了族人以及杨花芜她们?
这些年过去,
月森修为更进一步,已经达到元婴五层了,而阳顶天走南闯北也凑齐了到了灵『药』,恢复了伤势,重回了元婴中期。
按道理来说,这两人是不可能对林家构成威胁的。
林奕可是知道,族人们的修为并不弱,即便是每日每夜被关押在地牢中,但绝大多数普通族人都是金丹期,少数元婴期,而族长和几位地位高的长老,更是元婴中期的强者!
难以想象,已经从地牢里出来的他们,今后会成长到怎样一个恐怖的势力?
可是……
对方,阳顶天和月森这两人,勾搭起了一些和林奕曾经不对付的仇家。
其中,不乏元婴后期,甚至是元婴巅峰!
这些人,大多数林奕都能知晓个名字,比如自己曾经在上古战场里,杀死的天才刀修黄子乐的长辈,还有慕容一剑的长辈,以及那个开赌局却迟迟没有把灵石送过来的家族……
他们暗自联手在一起,构成了足够强大的一批势力。
有些知内情的修士,尽管心有不平,可碍于现实的残酷,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故『插』手,与这些人作对,可没有什么好下场。
“人倒是挺多的,不过倒也方便,一网打尽便是。”
林奕喃喃自语,小心翼翼将已经熟睡了的小家伙送回到杨花芜怀中后,又要出门了。
好在林奕的女人们幽怨归幽怨,却没有抱怨。
她们知道,林奕如今刚刚苏醒不久,有一大堆事情要等着他去处理,这是肯定的,更别说他如今已是背负着人皇这个巨大压力的担子了。
“早去早回。”
秦月惜温柔地为林奕披上外套,微笑说道。
“今后找个日子,把婚成了吧。”
林奕对秦月惜和童瑶说完,便闪身掠出了窗外,身影消失在视线当中。
殊不知,
两女鼻子一酸,泛红的眼眶湿润,她们等这句话,等了太久,太久了……
……
说是鸿门宴也不为过。
以阳顶天为代表,邀请了修真界内赫赫有名的人物,除了闭关或者外出忙碌的,无论是散修,还是某个大宗门的太上长老,都被盛情邀请。
酒宴很热闹,众多修士齐坐一堂,谈笑风生。
欢笑声中,充斥着阴暗,绝大多数修士心知肚明,阳顶天邀请他们来赴宴的心思。
有人皱眉,有人暗怒,有人识时务巴结谄媚。
“师兄,这些家伙太混蛋了!!”
宴会的某不起眼的一处,盘坐着一男一女,容貌十分年轻,看上去也就二三十来岁的模样,骨骼真实年龄应该也不高,属于新星的年轻一辈。
这两人,都以景为姓。
“可恶,林兄尸骨未寒,他们怎能如此行这般畜生之事!?”
向来为人谨慎的景涛,此刻也『露』出了愤怒之『色』,与师妹传音道。
“这些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景翠莲双目几乎都快喷出火了,传音恨恨道:“如果不是当初林大哥舍身出手,恐怕我们所有人现在都没一个好下场,可林大哥刚入土为安还没个半年,这些家伙就开始兴风作浪,蠢蠢欲动了……”
像景师兄妹二人这般隔空传音,暗骂阳顶天众人不是东西的,还有不少人。
修士固然残酷无情,却不代表冷血。
有些修士,时刻谨记着半年前林奕的大恩,碍于阳顶天众人的势力太强,只敢在背地里戳着他们的脊梁骨骂。
“诸位!”
就在众人交头接耳之时,帘后走出来了两个人。
“今日邀请诸位参加此次酒宴,一来是交谈修炼心得,至于二来嘛……呵呵!”
阳顶天故作神秘,实则暗自冷笑不已。
“参与者,好处不会少。”待在一旁不起眼的月森桀桀冷笑,斗篷下一双幽焰般的眸子时不时闪烁跳动。
听闻此言,整个酒宴现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几乎都知道,阳顶天邀请他们来的目地,没有意料到的是,阳顶天竟会如此直白。
一点也不带掩盖的!
“看来,这阳顶天已经筹备好一切了,信心十足啊……”有人暗自感叹。
“可不是么,黄家,慕容一家,还有白沙钱庄,都在背后撑腰呢,不然你以为就光凭他一个阳顶天,敢在这个时代冒出来想推翻已故的林道友的势力?”
“哎,倘若林道友还未曾驾鹤西去的话,这些家伙哪还敢如此兴风作浪?”
“别说敢不敢了,恐怕他们整天都会惶恐不安的睡不着觉,半年前,林道友那可怕的实力,你我可是都看在眼里的……”
“嘿嘿,本少倒是不这么想,自古以来成王败寇,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是么?”
众人私底下交头接耳,各持己见,看法不一。
“可恶……”
底下,景翠莲几乎红唇都快咬破血了,而景涛也是拳头死死握在一起。
见如此这般反应,似乎在阳顶天的意料之中,他从容不迫,淡淡的说道:“阳某与那林奕的血海深仇,想必诸位多多少少也知晓一些,如此深仇,不得不报,如今那林奕死去,我等无仇可报,实属遗憾……”
“放屁!”
这时,景涛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大吼道:“倘若林兄没死,你敢如此说话!?”
“成王败寇,他死了,阳某却还活着,怎么,有本事你能把他从棺材里拉出来,与阳某斗法一场?”阳顶天不屑的冷哼。
不难看出,阳顶天早已成了人精,在绝对的利益面前,脸皮连一文钱都不值。
“你……不可理喻!”景涛恨恨不已。
景翠莲都快被气哭了,也站起身道:“诸位,扪心自问,如果那日没有林兄的拼死阻止,我等的下场是个怎样的结局,难道诸位心里没数吗!?”
不少人先前有些『迷』失心智,险些动了歪心思,对于林奕留下来的一笔惊人财富,谁都想要。
如今,被景翠莲这么直至心灵的一吼,在场许多人,都羞愧地低下了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