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只见四个袁军悄悄的往这边摸了过来,赵文拿出手弩,问道:“阿雄,会用弩吗?”
正在给弩上弦的张雄说:“俺会,我父亲从俺八岁那样就训练俺用弩。俺弓也熟练。”
赵文点点头,瞄准一个袁军,就射了过去,嗖的一声,可惜只射中了一人的胳膊。
只见张雄瞄一眼后,也是嗖的一声,正中一人胸部,当场死亡。
赵文大喜:“来,我给你上弦。”
把上好弦的弩递了过去,张雄深吸一口气,又一次射了出去。
这一次射在了脖子上,瞬间偷袭的四名袁军就只剩两人,赵文又给了张雄一把弩,张雄举了起来,只见两名袁军开始了蛇形走位,但还是躲不过去,被一一狙杀。
赵文回头一看,吓了一跳,李云等人已经被袁军逼得后退了不少,好像只剩下二十多人了。
拿起手中的环首刀,吩咐张雄:“阿雄,你就在这里射击,不要出来,我去帮军师。”
说完不待张雄回复,就冲了过去。
李云咬着牙,大喊:“兄弟们,坚持住,我们的援军就快到了。”
忧虑战局的陈到格挡住一个敌人的攻击后,又顺势追击一刀。
虽已击杀了敌军一半人数,但扫视左右,剩余的二十多人也多有带伤:“西山,听好,一会,事不可为的话,我说跑,你什么都不用管,扛起军师就用你最大的力气逃。”
位于陈到侧面的西山又一次敲爆了敌人的脑壳,憨声说:“俺知道了。”说完用铁棍把靠近的敌人又推了出去,腾出来好大一片空地。
突然战马的嘶鸣声在不远处响起,李云大喜,高喊:“援军到了。”
“援军到了!”众人齐声呐喊。
剩余的袁军死士攻击动作迟缓了下来,然后往后望去。
只见已经提起速度的战马正往这边疾驰奔来,那股膻腥味让李云觉得比熏香还要入鼻。
远处的袁甲恶狠狠的望向突然冲出来的骑兵,一水的乌丸杂骑,头都没回,厉声问道:“阿万,怎么没有暗卫警示?嗯?”
面色潮红的袁万低眉顺目,要靠近袁甲,似乎想要解释解释什么。
往后瞥一眼的袁甲,被一道亮光闪到了眼睛,心中的警觉让他往边上撤了一步。
还是为时已晚,眼中露出疯狂神色的袁万已经刺出来一刀,正中侧腰。抢占先机的袁万迅速拔出匕首就要再刺一刀,无奈他武力低微,这一刀也是借助袁甲心神恍惚才捉住的机会。
吃痛的袁甲见又是一匕首刺来,来不及捂住喷血的伤口,用手迅速钳住袁万的手,顺势打掉他手中的匕首,厉声喝问:“为何叛我?”
满脸疯狂神色的袁万哈哈大笑,不耐烦的袁甲拔出佩刀,一刀砍掉袁万的左臂,还在大笑的袁万表情瞬间扭曲起来,“为何叛你?你为了要我跟着你当这黑甲卫,让人杀我父母,辱我妻子,然后再假装救我出来。”
脸带讽刺神色的袁甲抬脚把他踹翻在地:“没想到你竟然知道了,不愧是我看中的聪明人。”
脸上直冒冷汗的袁万没喊一句疼,继续咬着牙说:“开始我还傻傻的相信着你,相信你一定可以帮我找到灭家的仇人,给我报仇。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袁千,那个该千刀万剐的袁千。”
提到袁千时,袁万眼里全是仇恨的光芒,“他有一块胎记,被我发现了。”
已经没兴趣听的袁甲上前举起刀,一刀就砍掉了袁万的头颅,然后抬脚把头颅踢了出去:“唉,以后行事应该更加仔细才行,真是养不熟的狼崽子。”
做完这一切的袁甲,捂着腰部的伤口往前面的战场望去,杂骑已经马上就突到了黑甲卫的身后了,不远处,有几骑也正在急速往这里奔来,失血过多的他,知道这次跑不了。
见援军已到的陈到发起反攻,扔掉已经快卷刃的斩马刀,接过手下递来的环首刀,一刀劈死还在惊疑的黑甲卫。
迟疑的黑甲卫被李云部的反击打的士气几乎崩溃,身后的杂骑的弯刀也快摸到他们的脑袋了。
也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句:“跑啊。”还剩百人的黑甲卫肉眼可见的溃败了,各奔东西,只剩下几个目光坚定的还在与陈到等人交战。
被陈到率队绞杀,其余溃逃的自有骑兵追击,李云瞧见不远处几个火光在不停的闪烁,心想:“应该是袁军的指挥部。”
于是吩咐陈到领着剩余的将士在此守卫,李云则领着刘政李西山骑马往那里走去。
远远的就听见,“袁甲,你罪恶多端,今日老天有眼,让我结果你这恶人。”声音中气十足,想来应该是牵招的。
靠近了几人的李云看见一腰部受伤的男子正用刀拄着地,喘着粗气:“哼,道貌岸然之辈。大将军待你不薄,你竟然背叛他,狼子野心。”
冷笑一声的牵招说:“我替大将军除一恶奴而已。反观你,杀人放火,罄竹难书。”
明显已经撑不住的袁甲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冷哼道:“我乃大将军一条狗,指哪咬哪。不似你这般养不熟。”
李云也围了过来说:“无需跟他多费口舌,今日我死了那么多弟兄,我要用他的头颅祭拜他们。子改,把他的头给我砍了。”
闻听此言的刘政上前就要枭首。
整理衣冠的袁甲说:“我主在北,让我先起身面北。”
走到他面前的刘政回望李云,李云点点头。
颤巍巍的袁甲也不管不顾慢慢的挪到位置,最终面向北边跪下下来,努力叩首几次。
举起手中刀的刘政将他枭首。
看着已经开始收场的牵招来的李云面前:“伯雨,此事已经了结,我要马上率队回去。你此次伤亡不少,给你留一百突骑作为路上护卫。”
指指地上另外一具无头尸体:“此人袁万,本名赢综,他协助我躲过了多少袁甲的监视,你有时间的话,给他立个坟吧。”
李云顺着望过去,点点头:“今日情况特殊,伯雨就不留从事了。等下次,希望我们可以会师河北。”
嘴角含笑的牵招上马领着自己的人马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