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东夷年轻一辈竟然无一人上榜?!”
闻言,刘柏一愣。
连忙低头再次审视起手中的天骄榜榜单,细细浏览起来。
良久,他抬起头来。
天玄大陆天骄榜百人,大商五人,北蛮三人,东夷竟然无一人上榜。
这不仅仅是对东夷年轻一代的打击,更是对整个东夷国的颜面的一次重击。
“这……怎么可能?”
刘柏喃喃自语,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蔺天龙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情报不会有误,听风楼的消息向来准确无误。
没想到如今我东夷年轻一代在天玄大陆上的表现竟然如此不堪。
此事若传扬出去,对我东夷的国威将是一次巨大的打击。”
“为何会这样,这……”
还未说完,刘柏便闭上了嘴巴。
蔺天龙也眼神一凝,没有再说什么。
以他们的身份地位,其实早已经想明白了为何会出现这种结果。
至于原因,要从东夷上上代君主说起。
上一代东夷君主,赫连傲天。
他虽心怀壮志,意图将东夷打造为青龙域中的霸主,但实则才疏学浅,对治国之道与武道修行均有诸多误解。
赫连傲天在位期间,因多次险遭不明势力刺杀,心中恐惧日益加深。
最终他错误地将这一切归咎于民间武力的兴起,认为唯有彻底压制民间武学,方能确保皇室安全。
于是,一道史无前例的功法禁令横空出世。
这道禁令不仅禁止了普通民众学习高阶武技与修炼秘籍,甚至对中低阶功法也进行了严格限制。
只有贵族与世家凭借特权,才得以继续保有并传承自家的武学遗产。
此举之下,东夷的武道氛围迅速萎靡。
无数有着潜力的年轻武者被扼杀在摇篮之中,他们的天赋与梦想,都因这道禁令而化为泡影。
随着时间的推移,东夷的年轻一代在如此环境下成长。
他们的眼界受限,实力更是难以与大陆其他地方的同龄人相提并论。
贵族与世家子弟虽享有一定的修炼资源,但在缺乏竞争与真正挑战的环境中,修为进步速度缓慢。
往往只是虚有其表,难以在真正的战场上独当一面。
这一代东夷君主不但延续了这一国策,而且还有意压制朝堂之上的武者数量。
这进一步加剧东夷年轻一代的修为越发孱弱。
“这,便是我们东夷今日之困境。”
蔺天龙声音低沉,好似看到了东夷未来的黯淡前景。
刘柏紧握长卷,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深知蔺天龙所言非虚。
这份榜单,不仅仅是对年轻一代的评判,更是未来十年灵潮复起之时气运争夺的先兆。
若东夷不做任何改变,恐怕……
“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任由东夷的荣耀被践踏?”
刘柏的声音中带着不甘,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蔺天龙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不,我们不能。
正因如此,我才提议开启皇室秘库。
皇族宝库之中肯定存有大量的武道秘籍与能够快速提升实力的方法。”
刘柏闻言,眉头紧锁。
他深知开启皇室秘库之艰难,作为倡导者他们必然会与东夷国君相交恶。
但面对国家存亡的关头,个人安危似乎已不再重要。
略微沉吟,他补充道:
“此事干系重大,需从长计议。
而且,即便我们找到了宝物,又如何在短时间内培养出能与天骄榜上强者比肩的年轻一辈?”
“这便是我要与太子殿下商议的另一件事。”
蔺天龙缓缓说道:
“我希望太子能与我们一道劝诫君主,修改国策!”
“只有重新回到全民修炼时代,我们东夷年轻一代才能迅速成长起来。
否则……
十年之后,后果不堪设想!”
……
……
呼呼~
十万大山深处,风雪肆虐。
银装素裹的座座大山,亦是一片沉寂。
万物似乎都沉睡在了这严寒之中,山林间难觅人迹,更无兽鸣虫唱。
就在这寂静之中,一抹紫色如流星般划破山林。
伴随着呼啸的风声,迅速翻越山岭。
“圣姑?”
风雪中,一声轻柔的呼唤响起。
随即,几位容颜清丽的少女从风雪中走出。
“嗯。”
冷清婉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并未停留。
气息一鼓荡,身形已远在数十丈开外。
那两个少女虽有心阻拦,却既无胆也无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山林之中。
咚~
当冷清婉走到某个位置再次迈出一步时,仿佛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一步之前,是风雪交加、天寒地冻的严冬景象;
一步之后,眼前的山峰却变得绿意盎然,繁花似锦,小溪潺潺,鸟鸣虫唱,生机勃勃。
小溪的尽头,是一座熟悉的小院。
篱笆环绕,一位身形佝偻但面色红润的老妪正提着一桶气味发馊的泔水,向丑陋的石槽中倾倒。
一边倒,一边低语:
“快吃吧,快吃吧……
吃了快快长大,到时候奶奶我就有肉吃了……”
进门之后,冷清婉不经意间瞥见了围栏内的鸡鸭猪羊,心头不禁一颤。
这些不然是这老妪又命人新抓取的血食。
随即暗自发誓自己宁愿粉身碎骨,也不愿沦落到如此田地。
当她转过身时,冷清婉立即无比恭敬地行了一礼。
“老母万福金安……”
“清婉啊,一去便是两年,你似乎并未完成什么任务,还不如小若兰呢,她可是还揪出了不少教中的败类!”
老妪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冷清婉冷汗涔涔,好不容易才压下心头的惊骇。
而老妪的下一句话,更是让她如坠冰窖。
“清婉,你可还记得‘陨仙散’的配方?”
老妪笑眯眯地看着她。
冷清婉强作镇定,躬身回答道:
“回奶奶,清婉记得,身上还备有不少此类药材……”
“那就好,那就好……”
老妪颤颤巍巍的拍了拍双手。
“出来吧。”
“谁?”
冷清婉目光如炬,看向房门。
只见房门打开,从屋内走出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
他身着粗布麻衣,神情显得无比惶恐。
房门开启的间歇,她还瞥见屋内案台之上悬挂着几个由符箓包裹且插着数个钢针的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