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吃这个，大骨头都是肉！”
方春英把炖了一个多小时的大骨头放到余锦晨的碗里，“哎呀，这要是家里，用柴火炖肉就更好吃了，这城里还是不方便。”
“妈，你吃你的，不用管他，他现在自己能吃。”余琰看这一桌子堪比过年的食物，“弄这么多肉干什么？吃了吗？”
“这有啥吃不了的，中午吃不下晚上我再回锅扒拉扒拉给你们爷仨热一下呗。”方春英嗦了唆筷子，“你们回来住就天天做这些。”
“我俩吃完饭就回去了，小羊还小呢，离不开人。”余琰低头吃着饭，又给儿子夹一筷子素菜，“别只吃肉，要荤素搭配。”
余锦晨动动脑袋，抱着碗扒着饭吃。
“回去？回去干啥啊？这是你家！”方春英啪的放下筷子，“你别老拿小羊当挡箭牌，他能知道什么，你就该带着你媳妇在家里住！”
“哪有天天住老丈人家的，又不是入赘了！”方春英眉头一皱，“这样，你一会就过去把小羊抱来，我看她这个当妈的能不过来吗？”
“妈，我和嘉婳很好，我在我岳父那里跟在家里也是一样的。”余琰抬眸对上方春英的视线，“今天过来也是嘉婳劝我们过来的，你别老带着偏见看我媳妇。”
“啊，今天是她让你过来的？那平时呢？她不让你过来呗，她这是什么居心？你一个大男人被她管的服服帖帖的，说出去你也不嫌丢人！”
“我就知道你又说这些，我才不想带晨晨过来。”余琰放下碗筷，“再说了，我有什么可丢人的，现在别人不知道多羡慕我，我媳妇又给我添个儿子。”
余锦晨转头看看，也把碗筷放下，他伸出小手抱住爸爸的胳膊，“爸爸，我们回家吧。”
“回什么家？这就是你家！”方春英眼睛一瞪，“那边算什么家，你姓余！那里是鹿家！”
“你吼孩子干什么？”余向东一拍桌子，“孩子回来吃顿饭，你就不能心平气和的吗？”
余琰反手把大儿子抱在怀里，“妈，你以前不这样的，晨晨要不是嘉婳，这辈子能不能说话都不一定呢，你以前因为晨晨愁成那样，现在怎么对嘉婳那样呢？”
方春英心虚眨眨眼睛，“我哪样了，我就是让你们在家有什么不对吗？这里不是你们家吗？”
“是我家，但你这样谁愿意回来？嘉婳平常多疼晨晨，晨晨能感受的到，你那么说她，晨晨能乐意吗？”余琰的大手拍拍儿子的后背，“嘉婳是我媳妇，她什么样我清楚，她根本就不会发生你担心那件事！”
“那刘莹还是你媳妇呢，结果呢，她还不是找了男人！”
“妈，你怎么又提起她！”余琰咬着后槽牙。
刘莹就是余琰的头一个妻子，余锦晨的亲生母亲。
虽然余琰现在跟没什么事一样，但那个女人也是他们父子心中的一根刺。
“我，我这不是顺嘴说的嘛。”方春英不敢去看自己儿子，“我就是说，那原先咱们也没想到她那啥啊，那，那你就算再信任鹿嘉婳，你也得留个心眼不是？”
“你说说你现在，对她掏心掏肺的，还巴巴去她家住，万一她要哪天带了……”
砰！
余琰一拍桌子，“我说了，嘉婳不会那样，她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
余向东拽了一把方春英，“你老说这事干什么啊？又没有发生，你怎么能这么想象呢？”
“我这不是防患于未然吗？再说了，鹿嘉婳本来就是喜新厌旧的人，谁知道她会不会……”
“谁告诉你的？嗯？鹿茵茵？”余琰声音一挑，“妈，你还真准备把家里的钱都拿出去供她读书？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方春英眼睛来回转着，“这孩子挺好的，你看考上大学，现在不是没有钱读书嘛，那咱能帮就帮一把呗，我到觉得她比鹿嘉婳强多了。”
“她好？她好她能设计给那男的下药吗？”余琰冷笑一声，“她只是给你看你想看的，你对她的贪得无厌一无所知！”
“什么？什么下药？”方春英皱起眉头，“你在说什么？”
“鹿茵茵为了嫁给那个男人，她给那人下了药，他们结婚那天，发生婚闹，她两个同学都遭到了猥亵，她到现在也没跟人家说声道歉，反倒自己跟没事人一样，死乞白列赖在人家，这是为什么？你想过吗？”
“为，为什么？”
“她以为那男人家有钱，现在是在他家遭了不少罪才后悔又回来找我岳父。”余琰一声嗤笑，“你还真觉得她是个好人？她是非不分的连她亲爹亲妈都不认了。”
“不，不可能。”方春英摇摇头，“她跟我说是那男人骗了她，她不知情的！”
“她不知情？我看不知情的是你。”余琰叹口气，“妈，咱家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你给她的那些钱，到最后肯定都打水漂了。”
“那怎么行？她说了，以后上班就把钱给我的！”方春英站起身来，“不行，不行，那钱我还给晨晨和小羊留着说媳妇的呢！怎么能平白给她呢？”
“她给你打欠条了？还是摁手印了？八成也只是靠嘴说说吧。”余琰抱着孩子起身，拿过棉袄给儿子套上，“这饭我俩也不吃了，你最好想想，她除了靠嘴说两句好听的话，还做过什么保证没？”
“余琰，你不能走，你得帮我把钱要回来！”方春英拉住余琰的胳膊，“你要不去，她怎么可能换给我呢？”
“要？怎么要？她八成把钱早就花了。”余琰蹲下身给儿子穿鞋，“她到时候说一句口说无凭，你是自愿的，这钱上哪要去？再说了，当时你给她钱的时候，有第三个人听到吗？”
余琰给儿子穿完，把自己的衣服穿好，“谁对这个家真好，你是一点也不清楚，还大方的把钱都给毫不相关的女人。”
“妈，这年头，就算打了欠条的人都不一定把钱还你，更何况是一个屡犯不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