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县衙。
“南阳可能出事了。”陈玄不等大家坐稳,就开口说道。
“怎么可能?”
“城外大军并没有调动啊!”
“南阳郡全郡都在我们手上,根本没有官兵势力!”
众人七嘴八舌,总体的意思就是三个字:不相信。
陈玄苦笑道:“不是官兵。”
“你们以为黄巾内部就是铁板一块吗?”
黄忠率先问道:“将军,您的意思是黄巾内部有人搞鬼?”
张曼成思索道:“那也不太可能,将军您是黄巾圣帅,就算一般的渠帅,也不敢在您的地盘撒野。”
周仓沉声说道:“大部分渠帅自身都快难保了,即使他们有想法,也没有能力。”
王发忽然想到什么,惊声道:“难道是波才?”
作为波才的原部下,他深知波才此人睚眦必报,吃不了一丁点亏。
在陈玄让他当众出糗之后,波才却没有什么动作,他一直隐隐觉得奇怪。
但是,他很快将原因归为陈玄兵锋太胜,又有天师和圣女撑腰,波才即使有报复的想法,也惹不起陈玄。
直到现在,陈玄说南阳出事,他才又重新想起来波才这一节。
陈玄摆摆手:“圣女,你来讲讲吧,张梁这个人我们都没有接触过。”
张素一脸严肃地站起身来:“一开始,我也不相信陈大哥说的话。”
“可是我顺着陈大哥的思路去想,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波才一直和张梁走得更近,在他逃走之后就没有再露面,有很大的可能,就是躲到张梁那边了。”
“而张梁呢,他自恃有几分才能,是个野心勃勃的人。”
“他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很有可能教唆波才使坏。”
“南阳已经没有官兵势力,波才再怎么说也是黄巾渠帅,如果背后再有张梁撑腰,他极有可能会跳出来作妖。”
张素停顿一下,继续说道:“经过陈大哥提醒,我才意识到,南阳的例行信鸽往来,已经断掉数日了!”
众人齐齐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陈玄的猜测是真的,他们即使赢了城下官兵,也是虽胜实败!
南阳,才是陈玄军真正的根基之所在!
陈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官兵里面有能人啊,好毒的计策!”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继续相持下去,于我军没有好处!”
“想要快速取胜,也很难做到。”
“要不我们干脆弃守长社,回军南阳吧,”
众人挠破头,也想不出一个对策。
最后,都将期待的目光投向陈玄。
这一次,陈玄还能创造奇迹吗?
“当下之计,我们一定不能自乱阵脚。”陈玄先给在座诸将吃了个定心丸。
“官兵能想出这般毒计,一定还有后手。”
“阵脚一乱,则我军处处都在官兵的算计之中了。”
“长社已经成为我们的桥头堡,长社绝对不能丢。”
“同时,要尽快支援南阳!”
众人频频点头。
陈玄忽然阴冷一笑:“官兵跟我们使绊子,难道,我们就不能针锋相对了吗?”
针锋相对?
众将没明白陈玄的意思。
“圣女,请你务必将这封信传与天师!”
陈玄当下奋笔疾书,很快将信件交到张素手上。
然后,他郞声笑道:“官兵吃准了我们兵力空虚。”
“但是他们忘了,官兵主力都拉出来跟我们对峙,洛阳也同样没有多少兵力了。”
“只要等下两天时间,官兵必然回退!”
“他们一旦退兵,就是我们大举进攻之时!”
“颍川,又岂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陈玄强大的气势一览无余!
巨鹿。
官兵大营。
一个黑胖的将军盯着手中的信件,陷入沉思。
那是敌对方的张角送过来的。
至于信件的内容,则是陈玄手书!
“挟天子以令群臣!”
董卓全身的血液都被这七个大字燃烧起来了!
朝廷主力尽出,洛阳空虚!
只要他大军回指京都,轻轻松松就可占据政治中枢!
另外,陈玄向他指出,如果继续与天师作战,他一定没有什么好下场。
这也正是董卓一直在担心的事,陈玄这句话说到他的心坎里了。
与卢植不同,董卓的势力根基在并州凉州一带,除了兵员强悍之外,并没有什么上层关系。
朝廷朝令夕改,他围困张角两月有余,却未有建术,难保不会被朝廷问责。
陈玄向他保证,只要董卓撤军,天师张角一定不会衔尾追击。
另外,陈玄也会尽力拖住颍川境内的卢植军主力。
占据洛阳,对董卓来说,风险极小,收益极大!
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来人。”
一名亲信走了进来。
“刚得到可靠消息,京城有大批黄巾作乱。”
“陛下命令我们回军洛阳,保卫京师!”
他终究还是没有抵挡住诱惑。
卢植军帐。
“董卓那个野汉,放下张角不管,率领大军前往洛阳方向了!”
卢植眼中是浓浓的恐惧。
刘备十分惊骇:“什么!”
“董卓向来桀骜难驯,他去洛阳明显是居心不良!”
卢植疑惑道:“他不是在和张角对峙吗?为什么能抽出身来。”
刘备望向长社方向,咬牙切齿道:“一定是陈玄的诡计!”
卢植神情苦涩:“朝廷的命令已经传来,让我们回师洛阳。”
“可惜了,陈玄原本已在死局之中。”
“传令下去,撤军吧!”
可是,陈玄真的能让他们轻易地撤走吗?
刘备脸上泛出担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