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玩了,下来吃饭去。”
李遗风在天台上等的有些无聊,仰头看了半天,脖子都有点酸了。见钱成迟迟不下来,忍不住拨通了钱成的腕轮机,催促了起来。
“老李救我!”
“啾!”
腕轮机的另一头,传来了钱成和金翅剑羽雀喜极而泣地呼声。
显然钱成没有想到打腕轮机求救这一茬,但是他却知道用腕轮机搜索‘被困在百米高空上下不来怎么办?很急在线等’。
正和金翅剑羽雀一起翻看着搜索结果呢,李遗风的请求通话框弹了出来。一人一鸟都愣了一下,面面相觑后又面露狂喜。迫不及待地接通后,开口就直奔主题。
飞羽集的持续时间还没结束,所以钱成现在非常的慌。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可能就在下一秒。
“有事下来说。”
李遗风也愣了,怎么的,飞着飞着突发恶疾了?看病那你也得先下来,总不能让我飞上去给你看吧。
“我就是下不来了呀老李!你快派只会飞的魂物来接我回去。快!慢了就要吃席了。”
“吃什么席?”
“吃我的席!你他娘的关注点应该在这吗!快来救我啊,呜呜呜呜呜。”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我找找看。”
李遗风伸手摸了摸衣兜,又尴尬的缩了回来。
“哎呀,我魂卡放车里了,哈哈哈。我下去拿!”
“你寄生魂呢?你寄生魂里没有会飞的吗?”
真要等李遗风晃晃悠悠下楼去车里拿,也不是来不及。只是钱成就是怕来不及了...
“没有,我的三只寄生魂还没有编好。”
“还没有编好是什么意思?”
“就是作者还没有编好的意思。”
“那赶紧现编一个会飞的呀!”
“达咩~”
这说起寄生魂,钱成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赵白鹤的那只云空白鹤。
对呀,鹤爷!我怎么把鹤爷给忘了。就鹤爷那德行,好几次差点都把赵白鹤给拽上西天了,这么点高度那就跟飞着玩一样。
钱成啪的一下就挂断了和李遗风的通话,一个视频给赵白鹤打了过去。
秒接,果然是好兄弟。看着投影出来的那张帅脸,钱成突然有些热泪盈眶。
“老大,救我!”
赵白鹤正开会呢,闻言眉毛一挑,那会也不开了。
“在哪?”
“旅店天台上方大约300米的高空。”
赵白鹤两三步走到房间窗前,推开窗户就跳了出去。随后一只白鹤拎着一人螺旋升天,直接就奔着上方去了。
赵白鹤吊在云空白鹤下面,被转的像是进了滚筒洗衣机一样。
“yue~我说老钱,你怎么yue~上去的?卧槽!你一定要这样飞吗?”
被鸟抓在脚上,赵白鹤也不敢多哔哔。抱怨了一句,就从善如流的适应了旋转的节奏,又面色如常的和钱成聊了起来。
“我说,你怎么上去的?”
“飞上去的。”
“那怎么不飞下来?”
“飞不下来了。”
“为什么?”
“没那个能力。”
“嘿嘿嘿嘿嘿...”
赵白鹤龇着大牙笑的花枝招展,看的钱成一下子就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那场景,那时赵白鹤站在楼下是不是也像这样飞上来救自己的呢?
“笑个屁!我看到你了。你让鹤爷上来就行了,你也跟着上来干什么?”
钱成撤回了一丝感动,低头看了看下方,一个小白点和一个小黑点在迅速地放大。
“我以为是要打空战呢。”
赵白鹤被云空白鹤拎在爪子上叉着腰,说的是理直气壮。
“还打空战,你可真看得起我。”
钱成自嘲地笑了一下,熟悉的感觉一下子又回来了。老赵这人在钱成看来是非常奇怪的,似乎特别的不靠谱,但真到了关键时刻,又特别的靠谱。
“你头上趴着的那是什么玩意?”
赵白鹤也注意到了钱成头顶上那团瑟瑟发抖的小东西,因为金色真的很显眼。
“一只恐高的小鸟。”
“恐高的小鸟?哈哈哈哈哈。”
“咯咯咯咯咯咯~”
赵白鹤和云空白鹤同时发出了无情的嘲笑声,钱成的视频通话开着外放,这让趴在钱成头顶的金翅剑羽雀顿时是感觉颜面无存,丢鸟现眼了。
气冷抖,此时此刻它只想变成魂卡的模样,躲进卡册里默默哭泣。
好在这样的难堪并没有持续很长的时间,不是赵白鹤到了,而是飞羽集的持续时间到了。
钱成只觉得脚下忽然一空,脑袋便也跟着空了。
“啊!!!!!!”
坠落,重力的加速度约是9.80 m\/s2,那么根据自由落体速度计算公式再怎么计算,也是快不过声音在空气中340m\/s的。
所以赵白鹤只听得一声凄切地惨叫自头顶上方传来,都没反应过来那是钱成,笑声一收正疑惑着抬头望去,就只听那惨叫声急速逼近。
“鹤爷!救我!”
“啾啾!啾啾!”
钱成和金翅剑羽雀的身影自赵白鹤眼前一晃而过,鹤爷一个俯冲便加速追了上去。
赵白鹤和鹤爷的关系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是很好,不像是爷孙反倒是像亲父子。但是钱成和鹤爷的关系却非常的不错,可能别人家的孩子总是要好一点。
那以前拎着赵白鹤的时候,可没现在救钱成飞的这么快,小风给赵白鹤吹的都有点睁不开眼睛了。
“哎?哎!发生甚麽事了?”
赵白鹤眯着眼睛,在云空白鹤的鸟爪下甩来甩去,有些不知所措。
风,呼啸的吹着,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那么好消息是,赶在钱成自行落地之前,鹤爷便抓住了如流星坠入大地般向着地面砸去的钱成。
坏消息是,它拎不动两个人,外加一只趴在钱成头顶被吓的,都忘记这个高度其实它已经可以飞了的金翅剑羽雀。
钱成偶尔抽烟的时候,鹤爷在一旁,钱成也会开玩笑似的递一根过去。
它当然不会抽,它只是一只鸟。
但现在云空白鹤突然很想来一根华子,因为它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惆怅了,它面临着抉择。
是松开左脚上的垃圾呢,还是松开右脚上的小老弟和小小老弟呢?这是个问题。
在通常情况下,这对于它来说并不是一个很难抉择的问题。
但现在,它犹豫了。
唉,哪怕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但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竟然多多少少产生了一点感情,真是可笑啊。
云空白鹤一声悠长的鹤唳,带着无穷的叹息,盖过了钱成的尖叫。
它没有放大,它的大招是用来杀人的,救不了人。
云空白鹤也并没有松开任何一只爪子,风声鹤唳之中,它拼命地扇动起了宽大的鹤羽,为接下来的硬着陆尽可能的减少一些伤害。
天台上的李遗风眼睛都看直了,嘴里一边直呼着我的老天爷啊!一边张开双臂,找着天上两人两鸟的着陆点似乎试图接住,场面滑稽又可笑。
可惜差了一点点,不然天台之上恐怕就要死上三个人两只鸟了。那到时候吃席的人一下子少了很多,但席却多出来不少。
赵白鹤,钱成两人和李遗风擦肩而过,一个在天台上,另一队则是向着天台下坠去。
李遗风慌忙伸头朝楼下望去,就只听哐当一声巨响。
“我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