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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怒归恼怒,年神既然寄生在沈陌陌创造的这个躯壳,本身灵力又所剩不多,忍辱负重这是必要的——

“便利贴!”

“屎壳郎!”

沈陌陌终于理解这张卡片的含义了,但由于她的想象力比较匮乏,她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两个——三个字以内、与名称音调相同的生物和物品。

但是难得发现新大陆的沈陌陌乐此不疲,而一会儿变便利贴一会儿变屎壳郎的年神终于忍无可忍:

“够了!”

沈陌陌恋恋不舍:“再变一次吧,就一次好了。”

年神怒:“你上次、上上次也是这样说的!”

沈陌陌一脸羞涩:“那不是因为第一次,想熟练熟练吗?”

年神:“……好好说话。”你害羞个鬼啊!

沈陌陌立马正色道:“再变一次好么?”

年神无奈:“我把本身剩下的灵力以及你那三块紫色棱水晶全经融入这个躯壳,才堪堪升至三级,现在大概还可以变身一次,但是过后你必须给我紫色棱水晶补充我亏损的灵力。”

“老年,你看!这卡片是紫色的底色,跟我那几张符纸颜色一样哇!好奇怪啊!里面一定有玄机……”沈陌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新收的那张小丑卡,一脸雀跃地说道。

年神:“……”你转移话题的意图能隐蔽一点吗?

不过——

“这是促使你升级的那张卡?”年神好奇地蹦到床上去,示意沈陌陌拿近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它的作用。”沈陌陌挠挠头:“都是与我捆绑的契约生物——你不也升了一级了吗?”

年神若有所思。

“而且,”沈陌陌接着说:“这个小丑是人类变异的,之前那个女孩我认识,是一个很胖很胖的女孩。”

“老年,你说,能不能让这卡片里的小丑出来问一下,看看能不能把这个林牡丹重新变回人类。当然,最好能画个阵施个法什么的束缚住她,这个小丑凶猛得很……”沈陌陌偷偷地看了一眼年神,小心翼翼地说道。

“叫它出来问一下缘由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她既然能被你的符纸封进卡里,应该不是人类了。”

“至于画个阵……我说你一直用那眼神看我干嘛?”年神无奈看着欲言又止的沈陌陌。

“是这样的,画阵和施法……能请您老人家帮个忙吗?我不会……”沈陌陌可怜兮兮道。

年神:“……请问你觉得我用哪边手帮你画好呢?”

沈陌陌:“……”居然忘了这坨翔没手!

“那我如果叫它出来,老年你能不能稍微站我前面一下?”

“为什么?”

“如果它要袭击我,那么老年您可以跟它讲道理啊!比方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什么的,老年您的身份最有说服力……”

年神:“……”信你个鬼!

好说歹说,沈陌陌才相信捆绑契约的生物不会攻击主人,但是她还有一个疑问。

“真的是叫‘出来’它就出来,叫‘进去’它就回到卡片里去吗?”沈陌陌不放心地问,这两个词总觉得怪怪的……

“都说是了,我以前看过封神笔的原主人用过的!”年神不胜其烦。

又磨蹭了一会,沈陌陌不情不愿地对着卡片叫了一声:“出来。”

一股青烟从卡片冒出来,待青烟消去,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白色带着血点连体服的小丑,出现在年神和沈陌陌面前。

年神看着小丑羁绊不驯的造型,心中窃喜。

看起来这东西很难驯服的样子。

契约生物,如果得不到它的认可,哪怕被强制召唤出来,战斗实力也会大大打折,沦为鸡肋一样的东西。

这个年神并没有跟沈陌陌说。

它把沈陌陌的魂魄带到这个世界的原因,是需要沈陌陌帮它脱离封印,以及找到它的神躯,助它重返天庭。

虽然在灵力巅峰时期,都没能寻到它的神躯的踪迹,但是没关系,无论多少年,它都能等。沈陌陌活不了那么久,没关系,它还可以找更多的“沈陌陌”。

所以,年神想让沈陌陌认清现实。

虽然它寄存在这个躯壳听从她的指派,但是——

再怎么有能耐,她也只是一缕异世幽魂,只能依靠它,只有它能依靠。

所以沈陌陌在平时生活里,应该尊重它,听从它,它说往东不敢往西,它说坐不敢站,它说吃菜不敢夹肉。

而不是——

像现在这样成天不称呼它的尊号,老年前老年后的叫,我很老吗?才九万岁而已!没礼貌!说了不听还顶嘴!

年神越想越气,偏偏因为寄居在她创造的生物体内,又奈她无何。

但是——

想想不久能重振神纲,年神郁气全消,一脸惬意。

这边,沈陌陌在年神的再三保证之下,放心地走近小丑。

小丑看见她过来,眼睛眯成一条线,“桀桀桀”地笑着:“你喜欢笑吗?给我……”

“啪”的一声,沈陌陌一巴掌拍在小丑的头上:“想揍你好久了!笑个屁笑,你丫给我好好说话,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小丑大怒,祭出扑克牌,发现无法攻击对方,心中不甘,它张开嘴巴伸出獠牙,冲沈陌陌呲牙咧嘴,敢这样对它,看它不咬破她的血管!

“啪。”沈陌陌又是一巴掌:“把牙齿给我缩回去,没礼貌!”

“啪。”

“瞪什么瞪,做小丑就有个小丑样,眼睛给我眯起来,不专业!”

“啪。”

“衣服怎么又烂又脏的?也不晓得换换,带你出去见人脸能丢了一地。”

“啪。”

“生得不男不女还穿紧身衣到处跑,伤风败俗!”

“对了你到底是男还是女?”沈陌陌不怀好意地看着小丑的下半身,嗯,应该是女的。

小丑被揍得懵了,又不能反抗,眼看着沈陌陌用阴森森的眼神看着它,一副蠢蠢欲动不知道想干什么的样子……

“主人!我叫林牡丹,家住河西向阳路三横巷603大院!我愿意一辈子伺候您!您叫往东绝不敢往西!”小丑林牡丹非常赞同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

“啪。”

林牡丹扶了扶被打歪的牛角帽子,幽怨地看着沈陌陌,不是表忠心了吗?怎么还打啊?

“不好意思,失手、失手,一时习惯了,控制不住,呵呵。”沈陌陌干笑着解释。

一旁年神看着口瞪目呆。

这样也行?

不用苦口婆心劝说,不用展示一番武力使之屈服……不对,沈陌陌是展示了武力的。

年神眼神复杂地看着沈陌陌,真是个人才啊。

又转念一想,不对。它幽怨地看着林牡丹,是友方不给力啊。

这边年神还在哀怨着无法重振神纲,那边林牡丹已经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小丑成长记告诉了沈陌陌。

“……就这样,我每天吃了喝,喝了睡……没接触过什么人啊,而且我是走着走着就变了样的,不过我挺喜欢的,多瘦啊你看……”

从林牡丹喋喋不休的一篇废话里,沈陌陌总结出三个字:“不知道”。

不知道她为何变身、不知道她为何拥有技能、不知道她为什么杀……沈陌陌想到这,一把揪着林牡丹的衣服:

“说,你为什么杀那么多人?”而且基本都是穿着校服的年轻学生。

“杀人?对啊,我想杀人!”林牡丹的眼眸猛地变成鲜红色,充满了戾气:“他们该死!”

“每天在班上大声地叫我‘肥婆’!嘲弄我的身材和衣着,甚至成绩稍微好点,他们也会阴里怪气地笑我‘脂肪积得多不得不爆发出来’。”

“每天做早操,他们就集结一堆人,专门等我下楼梯的时候一哄而散,什么意思?我是牛鬼蛇神?”

“我做错了什么?因为胖,我就该死该忍受这些吗?”

“那个女孩因为看不惯,帮我说话,便每天被他们当中的人尾随回家,一路调戏!她因为心理承受能力不行,跳了河,他们都说她转了学!不是的!是死了!那是我第一个朋友!所以他们都该死!”

……

沈陌陌听完林牡丹的控诉,心情复杂,她不太懂安慰人,只能喃喃说道:“那你也不能杀人啊……”

“谁说我杀人了?”林牡丹抹了一把眼泪,咬着牙狠狠道:“我把他们的脚筋手筋全弄断了!我让他们生不如死!”

太可怕了,年神的灵魂打了个冷颤,深晓一个道理: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女人……

而沈陌陌——

大姐,剧情反转得太突兀,我不知道怎么接啊……

最后大家决定各回各家,各回各卡,洗洗睡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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