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欢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她住在小副楼,佣人住所这边,距离有些远,听的不是很清楚。
怎么恍惚间听到什么受伤了?
谁受伤了?
是不是沈狗受伤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兴师动众?
她手忙脚乱的穿上衣服,脑袋里头开始胡思乱想。
无嗣!
可别缺点啥或者是伤到不该伤的地方,岂不是要养好长时间?
刚要呼叫系统,才想起来它去位面交易了。
就算是他受伤了应该也不严重,不然系统早都开始咋咋呼呼了。
996还是抽空提醒了一下。
【是哒!宿主不用担心,他伤的不重,真是老天爷都在帮宿主,这下宿主可以表现一番了。
还有位面交易,我去忙喽!】
路知欢出了门,快步往主楼方向而去。
远远的就看到前厅灯火通明的。
有穿着长衫头戴瓜皮帽的老中医,还有穿着白大褂戴眼镜的西医大夫。
都脚步匆匆的走了进去。
路知欢还没等跑到跟前,就被士兵拦住了!
“无关人等,不许靠近。”
她也不能非要往里进,连忙问挡在身前的士兵。
“谁受伤了?”
“是督军吗?”
“伤哪里了?”
“严重吗?”
士兵大声呵斥,“小小仆人不知轻重,这不是你该打听的。”
说着还举起了枪,“速速离去,别自讨苦吃。”
路知欢赶紧退了退。
连个献殷勤的机会都不给,算了!
她转身就走。
天色太暗,几米开外的小士兵正在努力辨认,听着声音好像是督军从百乐门接回来的那个女人。
不过即使是她,也不能轻易的就放过去就是了。
路知欢走到拐角处,确定无人后兑换了一个量子隐身衣,披在身上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楼下没人,她缓缓上楼。
很快来到了三楼。
主卧室门口还有士兵把守。
她走过去,看到了屋子里的景象。
沈砚山赤裸着上半身,坐在床上,一旁穿白大褂的医生正眉头紧锁,神情专注的替他处理着胳膊上的伤口。
卓爻板板正正的单腿跪在一旁,满脸自责的看着他。
她站在门口,看到沈砚山紧咬着牙关,额头青筋暴起,还有些许冷汗滴落。
这好像是在取子弹。
她有点好奇,就凑近点儿看看。
医生拿着镊子的手微微颤抖,看上去有些紧张。
用镊子探入血肉模糊之中。
沈砚山强忍着剧痛,一声不吭。
不过,从他粗重的呼吸声中能听得出来,应该是挺疼的。
看着好像也不太深,这么费劲吗?
看那医生一个劲儿的观察着沈砚山的神色,所以,他手抖可能是因为他害怕沈砚山这个人。
活阎王吗?
怕也正常。
沈砚山抬眸冷冷的看了一眼那个医生,“你能不能麻利点儿,长痛不如短痛懂不懂?”
路知欢点头,就是,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那个医生抖的更厉害了。
“滚开!”沈砚山怒了,还不如他自己来。
借着隐身衣的掩护,路知欢眼疾手快的拿起一把镊子,对着那颗子弹稳狠准的夹了下去。
下手毫不留情。
“啪嗒”一声,子弹掉在了地上。
“嗯~”
沈砚山毫无防备,忍不住闷哼了一声,额头的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鼻尖突然萦绕一股淡淡的清幽的花香,他低头,看了看左手边的头纱。
味道突然浓了很多?
那医生仿佛是条件反射,夹起一个棉球就按住了伤口。
医生有些疑惑,他感觉自己眼花了,不然怎么好像看着那颗子弹自己出来了呢?
“早这样早好了。”
“干的不错,记得领赏。”沈砚山还赞赏的看了他一眼。
“多……多谢沈督军。”
按了一会儿,血被止住后,医生才对伤口进行包扎。
沈砚山回头,这才发现卓爻还跪在地上。
“起来。”他命令道。
卓爻赶紧起身,“多谢督军,要不是您拉我一把,我这条命就交代了。”
沈砚山穿上衬衫,头也不抬,“你对我来说还有大用罢了,行了,出去吧!”
“是。”卓爻摸了摸眼角,收拾着地上的狼藉。
路知欢撇嘴,刀子嘴豆腐心。
明明是关切下属的生死才冒险相救,却不愿意把温情的话宣之于口。
非要什么难听说什么,以此来掩饰内心的柔软。
切!
路知欢也转身往外走去,刚要踏出门,“砰”的一下,门被卓爻关上了。
路知欢:“……”
她还没出去啊喂!
她现在开门出去,应该会很突兀吧!
沈砚山起身走到窗前,双手支在窗台上,歪头看着外头。
路知欢站在门口,转身看着他的背影。
他一动不动的站着,仿佛整个人都透着浓浓的疲惫。
悠悠的叹息声,泄露了他内心的情绪,周身都萦绕着淡淡的忧伤与寂寥。
此刻的他,宛如一头被世界遗忘的孤狼在暗夜中独自舔舐伤口。
和平日里总是那么不可一世,无论走到哪里始终都腰背笔直、昂着下巴、拿鼻孔看人,气场威严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有美强惨那味了。
不知不觉的,路知欢也走到了窗前。
此时的天际已经泛出了鱼肚白,天马上就要大亮了。
她扭头看着沈砚山,他正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外头,也不知道他在看或者是想些什么?
看着看着,路知欢的视线不知何时从他冷峻的脸庞缓缓下移,落在了他的腰腹处。
他随意敞开的衬衫,紧实的八块腹肌若隐若现。
她微微弯下腰,歪着头,瞧的更仔细了些。他的肌肤不像是古铜色,而是冷白皮。
八块腹肌被她瞧了个真切,衬衫的袖子挽起,露出来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看着好有力量感。
她的眼睛好像被磁铁牢牢吸引,根本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嘿嘿,她傻乐着。
越靠越近,甚至还想偷偷摸一把。
原本一动不动的人,忽然吸了吸鼻子,回头看了看床上的头纱。
他的突然回头,路知欢的脸差点贴在他的腹肌上。
简直近在咫尺。
她瞬间瞪大双眼,下意识抿唇,屏住呼吸。
慢慢往后退。
沈砚山眉头紧锁,“奇怪,今天这香气格外浓?”
路知欢捂着嘴,很怕自己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