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西音的生物闹钟响了,她都不敢爬起来跟李淮左一起吃早餐,假装自己没睡醒。
方姨望着紧闭的房门,好奇道:“小少奶奶今天早上怎么没起来吃早餐?”
李淮左神色不变地接道:“放着吧,待会她会出来的。”
方姨不疑有他,果然李淮左出门没多久,陆西音就从房间出来吃早饭了。
看着没精打采的陆西音,方姨关心道:“小少奶奶,你是不是不舒服?还是昨晚又熬夜画画了?”
“没有。”
她是昨晚根本睡不着,一边心有余悸一边羞赧难当。
昨晚在书房的最后,李淮左在她耳边说:“先罚一次,五万块要罚几次我得好好想想。”
那活可不好干,比她画画还累。
陆西音将最后一口早餐刚咽下去,门铃响了,方姨去开门,牧楚走进来。
“少奶奶,少爷让我接你去公司。”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这个我不清楚,他还让你记得带上画板和充电器。”
“恭喜你发财,恭喜你精彩——”
电话响了,陆西音拿起电话一看,说曹操,曹操到。
“吃饱了?”
“嗯。”
“带上你的作案工具来我办公室。”
陆西音解释道:“什么作案工具,我不是给你道歉了吗?我说过我不会再画的。”
“谁知道你私底下几副面孔,又摸过了,我怕你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从今天开始,每天来我办公室画,在我眼皮子底下画我才能相信你。”
“我不要······”
他那边好像来了人,他换了好点的语气:“听话,你画的不是办公室恋爱吗?你不来实地体验一下办公室,哪来的灵感?”
听着似乎有点道理,在李淮左的威逼利诱下,陆西音拿着自己的画板去了Schein顶层办公室。
一进去发现李淮左竟然在他那张比床还大的办公桌给加了个位置,甚至还帮她装好了电脑·······
他一斜眼就能看到她在画什么,原来真的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画。
本来陆西音担心自己因为昨天晚上书房那件事看到李淮左会不好意思,会脸红羞愧不敢直视他,但是没待多久,见证了两次李淮左严厉地苛责下属,她属实是再羞赫都痿了。
他在公司真的好凶,有时候骂人吓得她都画岔了。
而Schein的高层却不这样想,这几天他们去汇报工作不仅当着李淮左的面,旁边还有个不认识的陆西音,一开始还有点不习惯,后来慢慢发现自从那个陆设计师坐在老板旁边,老板总是会在震怒的边缘刹住车,让各位总监最近去找老板汇报都积极了不少,至少能少挨点骂。
一周过去了。
这天是周六,陆西音去李淮左的书房找他,“我真的不会再犯了,你看我最近都很安分,我可以搬回家画画吗?”
不是她不想跟李淮左待在一起,而是创作是一件很隐私的事,天天被人盯着,她最近都快灵感闭塞了。
李淮左:“可以,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搬来主卧睡。”
“啊?”
“方姨把我们分房睡的事告诉我妈了,她最近一直让方姨给我炖补药,再这么喝下去,人都要坏了。”
陆西音红着脸答应:“好。”
当天晚上,陆西音就搬着枕头和被子去了主卧,发现李淮左点了上次买的那盏香薰灯,他坐在床头看平板。
偌大的双人床空出一半,她很自觉地走过去铺上自己的枕头和被子。
满屋的雪松香味,带着一种露珠的清润和冷感,氤氲着整个卧室,陆西音一躺下抱着被子闻着香味,舒服到没有认床,也没有局促,很快就睡着了。
快到旁边的男人还没来得及关灯就听到了她平稳的呼吸声。
“······”
申南一中,下课铃声响起,陆西音的手机开始在桌下传阅,轮到李淮左。
他直接递回给她,“我今天不跟你们一起点外卖了,去食堂吃。”
陆西音抿了抿唇,没多说什么。
第二天中午,她先发制人,“今天我请客!”
同桌温安琪:“啊为什么?”
“我生日。”
“啊你生日不是下周吗?”
“呃·····我说错了,我的猫生日。”
春香夏香秋香冬香,姐姐对不住你们。
李槐认真地点头:“那是该好好庆祝,我要吃超厚芝士焗意面。”
温安琪追加:“这不得加个饭后甜点巴斯克蛋糕?!”
四只猫请了四天,她的荷包,猝。
然而他们四个人之间坚固的外卖友谊在陆西音生日这一天,破裂了。
周五晚上十点半,陆西音心如死灰,距离凌晨还有一个半小时,距离她的生日结束也还有一个半小时,她的三个亲密饭友都不记得她生日,明明上周请吃饭的时候安琪还提了。
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她坐在画板前,伤春悲秋地画着素描。
突然电话响了。
李淮左:“下楼。”
“现在吗?”
“对,快点!”
陆西音跑下楼就看到她的三个饭友和一只企鹅站在一起。
“生日快乐!”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陆西音冲过去,“太惊喜!太意外!你们中彩票了?!”
这只大企鹅在国内炒到了六千块钱,她虽然很喜欢,但是做梦都不敢想。
李淮左面无表情:“义乌盗版,只要两百。”
啊?陆西音石化在原地。
温安琪连忙摆手:“不是不是,这只是托左哥的亲戚从英国带回来的,我们刚从机场把它领回来,累死了。”
那也要一千多。
陆西音感动流涕地看着他们,以及自己心爱的大企鹅。
李淮左嫌弃将那只企鹅塞到她怀里,他理解不了为什么喜欢一个又大又丑的东西。
而且企鹅不是在南极吗?为什么要喜欢一只英国的企鹅?
陆西音一把抱住,“大企鹅·······”
耶?大企鹅怎么又硬又热?
手感一点都不舒服?
陆西音用力地揉了揉,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好硬·····”
一看到旁边白皙光滑的肌肉,她一整个弹开。
李淮左紧跟着靠过来,声音低哑:“怎么?玩过就想不认账?”
“我·····我没有不认账。”
“那就负责。”
然后带着她的手一路往下摸。
明明醒得早,等两人出去吃早餐时,已经比平时晚了半个小时。
方姨看着他俩一起从主卧出来,陆西音还脸色红润,笑得很是意味寻常。
陆西音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接电话。
李槐:“喂?三缺一来不来?”
“什么三缺一?”
“打麻将,难道我打架三缺一叫你吗?”
“哦哦,一大早三缺一?”
“我下午的飞机到申城,跟班长还有蒋昊,上次同学聚会没打过瘾,赶上我今天回申城·····”
听到林庄洁也在,她就不太感兴趣了,“我······”
对面的李淮左:“去!”
“一大早你身边是谁啊?”
陆西音吓一跳,“没谁!下午见拜拜!”
挂断电话!